皇宫。
后宫中坐落有一座极为奢华大气的宫殿,院内摆放着各种名贵的盆栽做装饰,正红朱漆的大门顶端上高悬红木牌匾,四方巧用金丝雕绣,铿锵有力的笔锋上提有“朝月殿”三个大字。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那门梁上两只凤凰,金羽金甲,又有赤红点缀,放眼望去,似欲要腾空而起那般的活灵活现。
大殿之中,一位身着凤袍的一位妇人正闭目养神的依靠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两名宫男分列左右,手中各自拿着一把蒲扇正在不停上下摆动,服侍着妇人。
观其相貌,妇人应当有五十几岁,已经到了知命之年,而此人就是一方主宰,靖朝现在的皇帝,步苑。
此时的她并没有入睡,这一点从其不断用食指敲击着椅子上的扶手就可以看出,闭目只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而已。
可突然,步苑的脸色突然不太好起来,胸口就像是狠狠的被人猛砸两拳,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她猛的直起身,眼中泛着可怖的血丝,吓得一旁的两个宫男都各自往后倒退了两步。
只见这个时候,她刚才那原本正常红润的面庞却是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发紫,鲜血从嘴角处流了出来,像是装满水的水缸溢出超过承载的水源一样。
“陛下,陛下。”两名宫男在慌乱之中跪到步苑面前,用那白色的锦帕温柔的擦拭嘴角的鲜血。
可这血就像是地下水的水源被挖到一般,源源不断的从喉咙里吐出。
“御医,快叫御医。”一名宫男慌忙的说着,就要想起身走出大殿,可却是被妇人给呵斥在原地。
“休要聒噪,你们都出去,朕不用御医。”步苑的语气虽然沙哑,也是虚弱到了无比,但这话中却是带有着上位者的威严。
“诺。”
两名宫男被她这话吓得瑟瑟发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大殿。
等大殿内只剩步苑一人后,只见她颤巍巍的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做点穴状,在自己的左肩,右肩,胸口,各点一次,顺势收起双脚,盘腿开始做修炼状。
口中还在往外流的鲜血也在这个时候止住。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当她再次睁眼,面色已是恢复如常,随手拿起一旁的锦帕将嘴角的鲜血擦去。
“传朕旨意,让白依来朝月殿见朕。”步苑对门口的护卫喊了一声。
时间不长,名叫白依女子便是来到了大殿内。
“草民白依参见陛下。”
来人身穿白色锦衣束腰袍,长发用一根发绳简单的系起,高高垂下,双眸冷而清澈,但若仔细看,这女子的眼瞳却是紫色的,无比的妖异。
无关于功法原因,天生紫瞳,腰间配有一把长剑,未披戴有盔甲。
见皇帝而带有佩剑,可谓步苑对眼前女子非常的信任,心腹中的心腹恐怕才有这个待遇吧?
“免礼,朝月殿中没有外人,坐。”步苑指着下方的一个位置,示意其坐下。
白依没有犹豫,坐在了正下方。
“这几日来辛苦你了。”
“答应之事,某自会办到,分内之事而已,何谈辛苦。”白衣说着,脸色依旧古今无波。
听到这话,步苑脸色微变,但很快又变回了自然。
“你知道吗,知兄的千金来到赢昌了。”
“师傅!”白衣一听这话,始终保持无任何情绪的神情却是变得有些激动。
“雨儿来了中州?”
“哈哈哈哈......自然是来了,跟朕的长女一起来的。”步苑长笑一声,能从其脸上看出点点的自豪感。
见到首座上的妇人一声长笑,白依沉默了好一会,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陛下,当年我师傅将我留在赢昌,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当年所约定之事?”
“朕自是不会忘却,但你就这么肯定朕那长女还会向当初一样,非汝一合之敌?”步苑发问,深邃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某永远不会小看任何江湖中人,也永远相信某的手中剑也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好,有活力,当真雌姿英发无愧盛凌之傲气。”步苑拍拍手,她一直对眼前的年轻人十分的欣赏,但无奈于次人是自己多年老友之高徒,也是现在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剑门掌舵人,她也几次试着拉拢,但每一次都会遭受到白依隐晦的拒绝。
常用的理由就是:“师傅所留下来的剑门不可断送在我手中,师傅隐退,我自当带领剑门兴盛不衰。”
“约定期限虽然已到,但朕还是想让你帮忙把朝廷中的天庭教爪牙彻底拔除了再走,朕自知时日无多,不知何时大去,因此朕希望你能辅佐朕的长女站稳脚跟再行离去。”步苑突然郑重的说着,目光中带着恳求看向白依。
如今的朝廷已是腐朽不堪,小到县令,大道朝中大臣,里面都有天庭教的人渗透,步苑也想整顿朝堂,但奈何自己现在身中剧毒,浓厚的功力十不存一,一直以来都是装纸老虎压住那些叛臣,不敢让外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状况。
“可以,不过陛下需的把雨儿给我。”白依毫不犹豫的答应,但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哈哈哈哈哈.....”步苑又一声大笑。
“此事易而,朕可以抹出掉婚约,知兄那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知兄的千金未必就会与侄女你走啊。”
“只需陛下如此即可,这便是我与步月殿下的事情了,陛下说对吧?”白依反问。
“想不到堂堂江湖上盛名流传的剑门剑痴却也是痴情种,也罢,你们年轻人的事就自己挣去吧。”步苑长呼一口气。
“告退。”见到步苑没有再说什么,白依起身离开。
来到殿外,白依仰头看着天上绚丽的云层在心里自语道。
“师傅啊师傅,为何雨儿来了中州都不派人给徒儿捎口信?”
白依一直很敬重自己的恩师知燕,但这一次她却是对师傅的所作所为有点不满了,明知自己喜欢少年,却是一直用一张废纸婚约来阻拦自己。
现在好了,从今往后,机会便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