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霆之故作淡定:“景厂长,景煊处对象不是好事吗?您一直希望早日抱孙。”
景军泰一口气把一杯酒灌下肚,然后重重把杯子往桌子一拍,厉声一喝:“唐槐不行!”
章霆之清清浅浅扬唇,好奇地看着景军泰:“唐槐挺不错的,外表跟景煊配得上,以她现在的成绩,她肯定能从初一跳级到高中,拥有这样成绩的孩子,智商不低,所以,脑袋也跟景煊配,景厂长为何说唐槐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那您今晚找我来,要我说什么?”
“你根本就不喜欢县城那个丫头,你喜欢的人是唐槐。”
“……”章霆之心头一震,诧异地看着景军泰。
景军泰严厉地看着章霆之:“你可以去追唐槐!”
“……”
“只要你追唐槐,我可以助你事业更上一层楼。”
“……”
“我今天找你,就是让你追求唐槐,然后娶唐槐!”
“……!!!!”
-
景煊把酒店客房退了,今天,他要和唐槐回大汇镇。
两人牵手走出酒店,就看到酒店马路边,停了辆车。
一看到这辆车,景煊眸光一沉,牵着唐槐的手,握得更紧了。
感受到他掌心的力度,唐槐心中,掠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然,高大,身姿依然很挺拔强壮的景军泰,从那辆车下来。
他一身深藏色长装,锃亮的皮靴,把他的腿,显得更加修长。
看到他,唐槐心口一紧,下意识地要把被景煊握住的手缩回来。
景煊却握得更紧了,他偏头,看着她:“提前面对而已,有我,别怕。”
五分钟后——
酒店二楼包间。
景军泰和唐槐,中间隔着茶几,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唐槐坐得很规矩,双手,轻放在腿上,腰板笔直,一眼看去,既教养又乖巧,气质还不错。
即便这样,在景军泰的眼里,她都配不上他最好的孙子景煊。
在很多年前,他就认定了张诗婉是他的孙媳妇,这个想法,只会随着时间推移加深不会减淡。
景军泰面部硬朗,双眸极是锐利地看着唐槐。
气氛,很压抑,说实话,唐槐有些紧张。
因为景煊的爷爷,是一个铁心又不好说话的人。
上辈子,她跟景鹏结婚,他既没反对,也不同意,结婚多少年她就多少年没见过这个老家伙。
反正,这个家伙,在他工作单位是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人。不然,怎么几十年坐着厂长的位置一直不被摇动,也没有能掰得下他,有些人都下岗了,他一直稳稳地当着厂长。
更重要的,他是景煊的爷爷,他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划射在她身上。
他静静坐在这里,身上就无形的散发一种凌人霸气。
景煊的气质和身材都随他,高大,威猛,挺拔。
景军泰锐利地嘲讽:“学会攀高枝了?”
唐槐抬眸,眸光盈盈,模样乖巧:“景爷爷,我不知道您说什么。”
乖巧的模样,却说出让人生气的话,景军泰眸色更是一冷:“对于你来说,景煊就是高枝,你想爬上枝头变凤凰!”
唐槐听闻,微微蹙眉,不应该啊,景煊的爷爷不应该说跟景奶奶一样的话啊。
她还以为,他会说些更有水平的话呢。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景煊爷爷跟景煊奶奶是同类人,真的不能把他想得太和蔼可亲。
唐槐眨了眨眼,眼睛似水,模样可人,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想让人拍飞她:“景爷爷,我没想过要爬上枝头变凤凰,我本来就是凤凰。”
就算现在不是,她也会努力让自己变成的!
景军泰一听,气得脸色顿时变成猪肝气,他教训不听话的属下都没这么气过!
他锐利地盯着唐槐,语气嘲讽:“你是凤凰?我看你是山鸡跟凤凰都分不清!”
唐槐柔柔一笑,不畏惧地看着景军泰:“不管我是凤凰,还是山鸡,我想告诉景爷爷,在和景煊哥在这酒店睡了两晚。”
“你——”景军泰一听,气得脖子一粗:“不要脸!”
唐槐只是轻轻一笑,心里最深处,却像被人捏了一下,景家又一个人反对她跟景煊在一起……
“你喜欢景煊,莫非他有份好的工作,还有一个好的家境。你就不怕我找人开除了他?”到时候,看她还不离开景煊,到时景煊就会看清她虚荣的真面目。
等她离开景煊后,再恢复他职位,然后让他和张诗婉完婚!
这个臭小子,眼睛不是长到头顶上的吗?怎么看上毫无本事,毫无姿色的唐槐!
竟然放着各个方面,各个条件优越的张诗婉不要,跟曾经被整个村子嫌弃的女孩处对象,景军泰就气得肺都要爆炸了。
唐槐毕竟是活过两世的人,什么场面没经历过?连死亡都经历过的她,还怕没有职位的景煊吗?
如果景军泰摆出一副一切都是为了孙子好,为了孙子前程好的可怜样子哀求她离开景煊,或许她心里会不痛快。
可是景军泰说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又说她是山鸡,又嘲讽她,还拿开除景煊来威胁她……好吧,她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她摊了摊手,无所谓地道:“开除就开除呗,又不是开除我。”
“没素质!景煊真是瞎了眼,才会被你迷上!”
“确实,当初景煊哥向我表白时,我也很纳闷。”
“什么?景煊向你表白?”
“难不成,景爷爷觉得是我主动勾搭景煊哥的?”唐槐笑盈盈地看着景军泰:“您看我像这么闲的人吗?”
景军泰更气了,肺一阵一阵的痛:“我坚决反对你们在一起!”
唐槐不慌不忙地看着景军泰:“我不会因为谁反对,就主动离开我喜欢的人的。”
唐槐要是哭哭啼啼,害怕的样子,景军泰可能会心软,现在看到唐槐这样,奶奶的,他心软才怪!
“混账东西!”景军泰怒得倏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眸光沉冷又锐利的盯着唐槐:“小小年纪心计这么重,你嫁进景家,只会是祸害!景家绝对不允许你这样的女人踏进门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