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张夫人才觉得气顺一点,又闹事了。
她指着景敏,喷着口水,歪着嘴骂:“我……不……不想……见到你……滚……滚……”
“阿妈!”张军殿脸色沉了下来,严厉地看着张夫人:“你闹吧,这样闹的话,不用多长时间就死翘翘了!”
“滚……滚……”张夫人瞪大着眼睛瞪着景敏,被张军殿擦干净的嘴角,又有口水流出来了。
看到她这样,景敏真替她感动难过。
她把吃的放下,对张军殿道:“鸡汤很鲜美,是果园里抓来的。我问过唐槐了,她说中风的人可以喝鸡汤,鸡汤有营养,你喂伯母喝吧。”
末了,景敏心疼地看着张军殿:“阿殿,你在这里也守了一夜了,要不回去休息?”
张军殿苦笑:“小乔去拍戏了,我阿爸又不喜欢待在医院,我回去了,谁来照顾她?”
“找护工吧,你能守一晚,难道每晚都守吗?你也要工作。”景敏真心为了张军殿好。
她怕他累坏身子,而且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
小乔和张锦涛不来照顾张夫人,不同样要找护士?
早找迟找都一样,还不如早点找护士,自己还能有时间休息。
可张夫人听了,认为景敏是在甩心计,她想要叫走张军殿,不让张军殿陪她!
张夫人情绪更激动了,指着景敏,因为激动过度,语气不清了,只能歪着嘴“啊啊啊啊”地不知道骂些什么。
但从她激动的肢体语言和眼神不难看出,她是在赶景敏走。
她腰身一挺直,突然就胸闷,然后晕厥,大口大口口水流出来后,就晕了过去。
景敏刚想走,听见张军殿惊叫一声“阿妈”,她又驻足了,站在那里,有些担心地看着张夫人。
张军殿起身抱着晕过去的张夫人,抬头,双眸有些慌乱地看着景敏,语气焦急:“叫医生!”
景敏这时才反应过来:“好……好!”
说完,她一溜烟跑出了病房。
张军殿垂眸,看着不成人样的张夫人,眉宇间全是担忧和心疼。
身为儿子,他真的不想看到父母这样的!
真的是病在父母身上,痛在儿心上!
很快,医生过来给张夫人检查身体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过度了,火气攻心晕过去的。
医生搞不明白,都病成这样的人了,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
就算是病人心情不好,也不会这么严重。
顶多就是骂骂人,发泄发泄一下,还搞得自己晕了过去。
医生回去后,景敏见张夫人在昏迷中,她也不急着回去。
她把鸡汤倒出来给张军殿喝。
张军殿今天都还没吃过东西呢,端过鸡汤,两三口就喝完了。
景敏很是心疼他,他在律师所就够累了,回到家,又不能好好休息,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
她深深地看着张军殿:“要不你回去睡一下,我留在这里?”
张军殿笑了笑,笑容透着一些无奈:“她就是见到你才气晕了,要是醒了,见到你,不又要晕一次?”
“她一醒,我马上闪。怎样?”
“没事,我昨晚睡过了。”
“在哪睡的?”这是普通单床病房,就一张床。
“靠着椅子睡的。”
“那算睡吗?”景敏更是心疼了:“你吃完饭就回去睡吧,睡两个小时就是两个小时。你阿妈现在晕迷中,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她醒了,你再过来也不迟,她要是睡上好几个小时呢?你要在这里睁眼几个小时吗?阿殿,你这样,我心疼。”
张军殿眼里才浮现一丝笑意,“傻瓜,只要我闭上眼睡过去了,不管是坐着睡还是躺着睡,睡眠都一样。训练时,坐在树枝上也睡过,在潮湿的地上也睡过,我已经练出一副金钢身了,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不要太操劳了,能不上班不去上班,在家里好好养胎。”
“我要上班,我工作轻松,经理跟唐槐认识,知道我是唐槐小姑子,对我颇有照顾,尤其是知道我怀孕后,更是减少我工作了,要是在家里养胎,无所事事,会更无聊,心情会压抑,要是出现个什么产前压抑症就不好了。”景敏笑道。
张军殿听说过产前压抑症和产后压抑症。
听说这些病症,是十分可怕的。
听了景敏的话,他心头一紧,道:“你千万不要得压抑症!”
景敏笑:“这种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会天天快乐地养胎的,不会让压抑症发生。”
末了,景敏想了想,看着张军殿问:“阿殿,把伯母转院吧,到益民医院去,我在那里上过班,那里住院环境,护士态度,真的是一流的,伯母到那里后,没有家属照顾的情况下,医院会酌情安排专门的护士陪守的,你有事可以去忙,对益民的护士和医生,你大可放心。”
自从她修改药单的事发现,益民医院制度大改,变得更好了。
抓药方面,审核又审核,多重检查,几人把关,才交到病人手上。
流程看去复杂,但实际花不了多少时间。
而且益民医院全方位装有监控,监控方面做得很好,除了隐私的地方,可以说是没死角地监控着整座医院。
张军殿也知道益民医院各方面都很进先,医生医术又了得。
可是……
他无奈地扯了扯唇,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我昨晚就想过,让唐槐治疗阿妈的,可阿妈见到你都这么激动,见到唐槐岂不会直接气死过去了?”
“不一定要让唐槐治疗,彭东医生,还有梁家和医生,宋奇英医生医术都很精湛。主要那里的药,都是唐槐药厂出的,任何药都是,药效非要好。”
“阿妈知道益民是唐槐开的,她未必会去那里治疗。”
“我只是把那边的情况跟你说,要不要把她转到那边去,就看你决定了。”
“是看阿妈的决定,我当然是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景敏无奈地看向张夫人:“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唐槐又没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