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卡片槽,再看看旁边,神他喵竟然还有能量槽和……一个理论上应该放入灵魂的地方。
马克有点绷不住了。
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猎奇本子:“什么你可以打败我的身体,打不败我的心。”、“我要你的身体就够了。哈哈哈!”
然后就真的要了那货的身体,换个听话的灵魂进去
马克脑海里乱糟糟的,因为他真的回想起教会典籍里,某些强者被强制堕落的事件。当然,这跟英灵殿的关系不大,只是很明显,诸神之间也有掠夺对方英灵、天使并转化为自己手下的习惯。
马克拿出一大叠血月卡片,忽然苦笑。
倘若以通灵法阵的方式操作,就只能召唤出没有脑子,只会听基础命令并遵循自己战斗本能的灵魂傀儡。
若是把卡片插进去,那会变成怎样
马克寻思着,如果以卡片里的灵躯为基础,注入向他效忠的骑士的灵魂,那出来的骑士会使用什么力量假若还是使用卡片那货的力量,就有点蛋疼了。
马克手上的血月卡片,除了轮回神殿之外,大部分是邪派的。轮回神殿的力量偏向于对付灵体,他也不大想用。
比较能用的,就是一张名为【邦尼多兰】的舞蹈信徒和一张名为【文斯路迪安】的光明护教骑士卡片,他俩是血月洗礼舞台表演前,自愿成为他手上卡片的前恶灵。
可惜只有a级的实力,折算起来,最多也就序列7的水准。
现在放他们出来有点鸡肋,马克远不到暴兵的时候,提前弄英灵出来,除了耗费灵力,就没多大用处。
作为短时召唤,他有那台机械神教的傀儡就够了。
思考再三,马克决定还是暂时搁置培育英灵的计划。
很简单,他缺乏一个净化灵体的渠道,而且英灵殿这玩意一听就知道,启动起来多半需要天量的灵力来维持。开启后,是否能停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光靠他净化恶魔将军剩下的灵质,大概率是不够的。
本来灵力嘛,他使用那张神秘的报纸,多半可以凑合一下。
可惜经过实践,【报纸】固然能汲取周围大地的灵力,奈何范围有限,而且不能跟以有的灵力汲取系统冲突。
需要注意的是:各家教会的教堂都是建立在灵脉之上的,打开【报纸】时若是干扰到对方对大地灵力的汲取,就意味着更严重的入侵。
所以现阶段,这个独属于他的英灵殿还不能随便开启。
有点可惜地从石棺离开,马克突然“咦”了一声,一段灵魂之音告诉他,石棺后面还有一个密室。
说起来有点难为情,密室的大门就是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上的家伙,正是他本人。
画中的马克器宇轩昂,有神的双目眺望远方,他左手夹着一本有着知识之神徽记的宝典,右手持枪遥指视线的相同方向。
他脚下践踏着那个悲催的恶魔将军的尸体。
而蜜妮、海伦娜、康拉德等人簇拥在他周围。
这幅画不知怎么来的,充满了神棍教会通用的讴歌气息。
马克光是看着这幅‘自画像’就有点躁得慌。
不过一个意念下去,壁画连同看似坚实的墙壁消失了,露出一个宽敞的密室来。整个密室空荡荡的,唯有进门左手边第一个书台上,多了一本厚厚的大部头。
这是炸掉【巢穴】的同时,被摄入马克灵魂当中的一段记录。
马克翻开这本以不知名皮革做蒙皮的大书,翻开类似羊皮纸材质做成的书页,一行行他从未见过的文字从略微发黄的书页中呈现。
字,他看不懂。
这不妨碍字体通过灵魂沟通的方式,直接越过语言的障碍,化作他明白的心灵之语。
【巴兰神国历999年7月8日。吾xxx奉xxx至高神之命,在这个极度靠近现实位面的空间裂缝建立前哨基地。】
这里出现的名字似乎成为了某种失落的禁忌,马克试图触碰那个名字,手指却被弹了回来。他只能估摸着,这些名字已经被下一批神灵所联手封锁、唾弃、甚至连名字都被某种神秘法则禁掉,不允许它出现在这世上。
马克继续往下读。
【8月9日。前哨基地建立还算顺利,尽管遭到了那些‘贪婪’的家伙骚扰,我们成功守住了。】
【9月3日。太糟糕了,整个第七军团失联了。他们不是简单地被消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0月11日。见鬼,这场灵界风暴的规模怎会如此之大吾主的神国有了裂缝吾主可是xxxx的xxxx啊!】
接下来是超过20条的战斗记录,只是日期和跟谁对战,全部被神秘的力量涂黑了。只能勉强看到【战斗】【风暴】几个字样。
【11月20日,永别了,吾主!我是您最忠诚的xxx】
记录到这里就没有了。
马克翻下去只看到一片空白。
他摸了摸下巴:“显然,旧时代开始,已经有了千年一次的大清洗,诸神都知道这回事,不然不会提前派出前锋打前哨。从【贪婪】教会依然存活可以判断出,魔神或许有某种方式规避大清洗”
“然后是这个应该很强大的神灵算错了,她的神国开始崩溃。”
“信息太少了。”
“不过,从这个神战兵工厂没有彻底被摧毁,而是成为了一个强大邪魔的【巢穴】,作为侵蚀现实世界的前进基地看来。那场风暴的破坏力似乎有限”
“又或者天使全部挂了,就剩下工厂那要工厂来干什么”
“这么做完全没意义嘛。”
“如果我弄到这个工厂,却又‘存地失人’,那要来干什么”
马克甩甩头,把这些糟糕的念头驱除出脑子,合上大书,转身走出英灵殿。
“嗯”马克注意到,英灵殿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灵魂之湖。
走过去,马克看到一个小小的木质码头,上次灵界飙船用的‘幽灵船’还停泊在码头上呢。
马克仿佛陷入了回忆中,下意识走上船,进入他的舱室里,然后看到了女武神的残躯依然趴在他的床上了。
他惊讶地注意到,女武神左肩膀的缺口处那条灵丝变粗了。
“这是……”
马克明悟了,心念一动,就回到了现实中。
眼睛看着头顶的钢铁天花板,马克有点怅然。
他多少有点明白,在这个神灵都马上要扑街的世界里,追求所谓的神格没多大意义。现实位面大概率要变成主战场了,提升自己实力,立足于主战场,这才是硬道理。
没有时间给他停歇了。
马克走出房门,来到船最下层,这里是海伦娜的工房。
尽管做好了各种隔音措施,从楼梯下到最下层时,依然听到尖锐刺耳的车床工作音。
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马克还是轻轻推门进去了。
一进门,就能看到一个窈窕健美的身影操作着一台巨大的铣床,用铣刀对一块盾牌进行加工。
相比起传统的慢慢用刀凿斧削,铣刀的效率更高,带来的风险也更大。
毕竟盾牌胚子在锻造时,使用了最容易发挥光明力量的【太阳砂】,这种极为细碎的砂砾固然能加强盾牌的光明力量,作为代价,会变得相当不好加工,中途篆刻上去的符文是一个都不许错,一次失手就会正面盾牌毁掉。
要加工掺有【太阳砂】的金属吨,就必须加工时开启光明法阵,这让车床附近的温度达到夸张的六十摄氏度。
即便是穿上防护服,依然热得像蒸笼一样。
马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海伦娜忙活,直到将那面盾牌一次过加工完毕,缓缓停下高速旋转的铣刀,以及关上加热的光明法阵。
当海伦娜停下来,脱下那套紧身防护服之后,她看到身后的马克,愣住了。
“啊!大少……马克,我……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海伦娜低着头,一双手无处安放,似乎觉得自己常年用工具后,有着老茧的手不好看,她又把手朝后背缩了缩。
结果她刚退,左手就被马克拽住了。
“哟,这还是那天那个不顾一切扑过来的女孩么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别跑,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那次,我冒犯,呃,对不起……”海伦娜语无伦次,想退又退不了,一双眼睛简直无处安放自己的焦点。
马克双手抓住她的双臂,让她想当个鸵鸟都不行。
按照常理,马克觉得海伦娜不会跑了,应该可以冷静下来跟他谈话。
没想到,海伦娜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者彻底鼓起勇气豁出去了。
她的身子蓦然一沉,做了一个很标准的摔跤里常用的抱摔动作,一把搂着马克的腰,往前一冲,当场将马克摁在车床边上她休息用的沙发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马克,伴随着珍珠线般落下的泪珠,她红润的嘴唇机关枪似的弹出话语来:
“谈什么你让我谈什么好我只是一个机械师养大的笨蛋私生女。压根不会什么文学、音乐、舞蹈,也没有那个天份。我除了打架和捣鼓机械,什么都不会。我满手老茧,我整天满身油污,这样的我,马克你嫌弃吗”
马克愣了一下:“嫌弃不!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这下,轮到海伦娜给整不会了。她看到马克清澈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虚假,突然噗呲地破涕为笑:“你真的不嫌弃”
“当然不!”马克斩钉截铁地说完,他就后悔了。
因为海伦娜的下一句话赫然是:“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