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是看着我说的,而是小心翼翼的望着四周围,那模样比做贼还要小心。
好像一说错话,就会死的那样。
搞得我的神经比他的还要紧张,全身的细胞毛孔变大,抓住他的手问道:“他们是谁?”
“他们来了……”
阿勇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恍惚,就像是磕了药似的,那种焕发的眼神,无精打采的,无法集中到一块,嘴巴里只是重复着那句话:“他们来了……”
“他们是谁?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事情?”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提了上了,早知道他会如此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关系的。
我这一话问出口后,阿勇听了浑身一抖,疯狂的摇晃着脑袋来,胡言乱语的叽喳着,嘴巴上下磨动着,说出来的话,我却一个字眼也听不懂。
这时候,我才意识过来,阿勇刚才说的根本就不是中文,而是一种方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方言。
我连英语这门如同得不能再普通的语言都不会几个,怎么会听这么深奥的方言呢。
他想要表达什么,他的神色看起来恐惧害怕,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看了于心不忍。
“阿勇,你想告诉我什么,我又不是语言大师,请说普通话。”我比他更着急,好像他要告诉我的事情应该是很重要的,可是我压根儿就听不懂呢。
阿勇听了,脸色一沉,变得越来越苍白,他伸手指着我后面,叽里呱啦的一堆话,全是我听不懂的话。
从他的神色来看,我只能看得懂他的表情,很着急很着急的模样,他顺着他的手转身一看,大叫起来:“怎么会出现个洞口。”
只见悬崖壁上不知道什么什么出现了一个洞口,我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洞口之前是不存的,可是我们并没有打开任何机关,只是站在吊桥上一会儿,这个洞口就出现了,我心里明白,洞口出现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出现,他和阿勇都没来得及看清。
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走进了洞口,在洞口闭上的那一刻,那个黑影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清楚的看到那人的模样,他冰冷的眼神,却是冲着我一笑,猛的就将我吓了一跳,下一秒,悬崖还原如初,就像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整个空间内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那个地方应该是有扇暗门,他比我们更加熟悉地底的情况。”阿勇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冷静的猜测道:“我们找到那扇门,可能要爬到过去……”
阿勇说着,声音变弱,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爬不上去。”我毫不客气的打断:“就算我们两个体力充沛,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刚说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那是一面跟镜子一样光滑的石壁,相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坡度的地面,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惊讶于,会在这里看到七邪?先不说七邪是怎么到达悬崖壁上的,光是这点,就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
“小九爷,你没感觉到古怪吗?”阿勇也看到了那一幕,而他比我先看到,在我还听着他嘴里爆出来的古怪方言,他肯定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说不定是看到七邪如何到达上面的墙壁,不过,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我没办法确认,但我猜到了一种可能。”我看着阿勇说:“其实以他的角度看我们,肯定也是相当的奇怪。”
“我听不明白了。”阿勇皱着眉头打量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其实也不明白。”我皱了皱眉头来,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们当前最需要搞清楚,他是怎么到达上面的时候,却忽略了一件事,如果我们有地图的话,也许我们能上到那个洞口,也就找到了出去的路。”
“不对,你注意到没有,他身上是湿的。”阿勇指了指那洞口的边上,道:“他是从水里来的。”
“我越来越搞不清楚,洞口的石壁上是有着一些水迹,这地方哪里来的水呢?”我苦苦的灿笑了下,这时才注意到。
“我想,这地方就像是一个球体,一个处在两种介质的球体。”阿勇严肃的说:“水也能算是镜面,他是从镜子的另一边过来的。”
阿勇说完这句话,我被吓了一跳,但是除了做这样的结论,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原因。在这种地方,我早就明白,其实任何事情都是有没办法得到解释的,但是,如果一件事,真的没有了任何的逻辑,我会觉得接受不了。任何事情都应该有个解释,就算是以自己的方式来理解,也不至于陷入那种事情完全失控的焦躁情绪里。
我不知道阿勇好像完全没有这个焦虑,我发现他听到自己的说法后,竟然点了点头,这表明他接受了这种观点。
“也有可能只是我们看到的幻觉。”突然间,我想到了这个可能:“这地方的的磁场很古怪,这也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现象。”
“那我们就别受到他的影响,去想做到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们还是按自己的想法寻找出路比较好。”阿勇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离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不受影响,不是由自己去支配的,大脑里的磁场是根据周围磁场,我想,这四周围的磁场很强烈,能够影响到我们看到的东西。
这跟我刚才见到那一头牛有关系吗?要不然我怎么会看到一头牛,在几秒间变成一个活人呢?
周围磁场发出了强烈的信息,影响到了我们的大脑,所以才让我们看到了那些幻像,这也不奇怪。
在我思考的时候,阿勇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慢慢的用手轻微晃动,示意我不要动,我只觉得背部汗毛耸立,知道身后有危险。
我是个耐不住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身后未知的事情,于是,我还是慢慢的转头过去,吊桥的尽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慢慢的从吊桥那头走出来,眼露凶光,一脸杀气。
阿勇又把那句话说了一遍:“他们就是凭空出来的。”
在黑暗中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四周围都是死一般的凝重,所以这道光特别的显眼,我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处,浑身反射性的绷紧绷紧的。
一个身材干瘦的士兵凭空站在了水吊桥上,那个士兵的盔甲并不破旧,身上血迹斑斑,手中拿着一柄长刀,他正在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古代战场上的士兵,是一种令人钦佩的人物,长期的训练让他们成了一种没有感情,只服从命令的样子。
单单是从他的眼神来看,我就知道这不简单。
从他的眼神来看,他是一着怕冷他东西。
“我知道了,他再找自己的座骑。在找马……“我紧紧的将手攥紧:“你看的他的眼睛,已经杀红了眼。”
那个盔甲士兵已经看见了我跟阿勇,冲着我们喊了一声听不懂的语言,而我也不知道阿勇听懂没有,然后就迈着大步,冲了过来。在跑到我跟前两步远的时候,手中长刀举起,刀面上晃动这水珠晶莹的光芒。
我闪身躲避士兵的一击,刀锋却砍到吊桥上的绳子,吊桥随即就一个巨大的震动。士兵随即把长刀横扫,我跟阿勇不停的后退躲避,被迫倒退到死角里,由于吊桥的绳子被迫砍断了,整个吊桥都失去了平衡,站在上头,也难以稳定脚步,士兵反而慢了起来,缓慢的一步步走来,浑身笼罩着杀气。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和这种古代的冷兵器士兵相比,现代人的战斗心里素质实在是太弱了,我们两人其实凭身手,联合起来和士兵对抗,并不见得处在下风。但是我们两人就是被这个士兵的气势给压倒,根本无法鼓起勇气和必死的决心和士兵搏斗,况且,我对于干架这种事情,始终不拿手。
阿勇突然慌乱的叫了一声,指着身后,我回头一看,原来这吊桥的另一头上,到处都是尸骸。阿勇刚才用脚蹬到的,就是一个尸体,一个士兵的尸骨。
士兵再次把长刀举起,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这个时候,阿勇伸手一拉把我扯到了身后去,等着致命的一击,接着就是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咔咔的十分刺耳。
我这才看到,一个尸骨从桥上站立起来,用一个腐朽不堪的长刀,格挡了士兵的长刀。那个尸骸和士兵面对面站着,相互观望一会,然后两人拼命的搏杀起来。
我微微的注意到,尸骸是左手持刀,而士兵是右手。两人的武功路数完全一致,所以一来一往,就是两把长刀不停的相互碰撞。两人在刀刃相互相抵的时候,同时用脚踢对方的下盘,出脚的时机都是一模一样的。
阿勇突然轻声说道:“他们……他们其实是一个人。”
“那个凭空出来的士兵。”在一瞬间,我明白了过来,全身不停的冒着冷汗,开口:“好像是从传送门世界的战场里出来的,既然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相互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