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的手中就多了一块面具,用力的捏了下,感觉就像一块猪皮似的。
我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假货,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菱角分明,长得倒也不错。
“好好的一个人,带着别人的面孔生活有意思吗?”我冷的讽刺着,那根本就是顶着人家的面孔生活,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宁愿活在别人的影子下,若是换做是我的话,绝对不干。
他们中,有太多的人都是带着别人的面孔生活的,他们的任务必须是这样,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可悲呢?
小瘦猴已经死了,那就不会有复制品,而且,再出现一模一样的人,都是他们那的人。
“赶紧杀了他,就只差一步。”艾丽莎提醒我。
我看着那人,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让他带个口信回去。”
“野火烧不尽,你不杀他的话,某天他找到机会,绝对会杀了你。”艾丽莎不同意我的做法。
我也不管她同意与否,这都没有关系反正我救小瘦猴的事情,只差一步了。
“让他留个信,能不能杀我就靠他的本事了,我也不是随别人欺负的。”我叹了一口气说,说句实话,我不喜欢杀人。
“我想,我的行为,必须让他去转诉。”
然后把枪给了艾丽莎说,你别让他走了,让他看着我是如何反抗了,我要做的事情,他们根本阻止不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那两把匕首,毅然决然的走到被我开枪打死的那两个人,我双眼迷惘的看着他们,双手没有一点儿颤抖,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给撂了上去,然后就像杀鸡那样,匕首直接从肚子中央没了进去,鲜红色血慢慢的流出来。
我紧紧的皱着眉头,强迫自己看着眼前被我弄开的肚子,那些血腥的场面,就永远的印在了我脑海中。
只听那假货大叫了句,听起来好像很震惊,紧接着,艾丽莎一脚踢了过去,那假货哀叫了句。
我低着脑袋,额头上满是汗水,越是挖下去,心里越是紧张,怎么也找不到那颗心,心想,这家伙的心还不会长错地方了吧?
有些人的心是长在右边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那只血淋淋的手,慢慢的就往右边摸去,一个温热跳动的东西正震动这我的手。
我将它捧了出来,看着那东西,无奈的笑了笑,最后和艾丽莎离开了地下室,留下满脸震惊的假货。
“第一次见人挖心的。”艾丽莎坐在车上冷冷的笑着,脸上那股冷淡的神色,让我根本想不出她到底是在想什么,排斥我做的那些事情?她一点儿也没有说出不赞同的话来,反倒是有些轻松的口吻。
恐怕这个世界上除了医院里的医生外,没几个人正常人能见到挖心这么恐怖的场面了,虽然艾丽莎也不是什么正常的普通人,而我也不是正常人,但我也想不到自己就是那个挖心的人。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开口,面色变得有些失落,心里头的那种震撼感怎么也无法挥去。
那种感觉,一下子就压迫着我,袋子里装着的那颗心沉重得让我无法呼吸。
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干这种事情了。
历经过这么多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后,我整个人变了,最起码变得麻木了。
“难说。”艾丽莎只是轻声了笑了句,面色坚定。
不知道我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总是在艾丽莎的脸上出现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那是一种几近于疯狂的神色。
我知道她杀人杀多了,周家最出名的杀手也就是她了,而叶家倒是挺多人丧命于她的手中。
一想到叶家,我生生的叹了一口气,如今,也不知道叶家没有了阎爷坐镇,会变成什么模样?是叶沉那小子在打理吗?
叶沉也是个值得提防的人,毕竟那是叶沉也是我不清楚底细中的一个人。
我心里暗自列了下,一共有四个人是我看不清楚的,黑叔,叶沉,七邪,最后一个是爷爷。
他们之间比我接触的人要神秘多了,而且,在地狱石头那里,根本看不到一丝有关于他们之间的记录。
想到这里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这是一坐森林,我看了下四周围,一片幽深透着一股阴凉的气息,就像恐怖电影中的那种场景。
黑叔为什么要在这种这地方来?
我让艾丽莎先离开,她也没说什么就开车离开了。
我站在公路旁看着那辆车越变越小,直到见不到踪影后,我才松了一口气来,重新打量这森林。
依旧是那股阴冷幽深的气息笼罩着,我不由打了个颤抖,心里骂着,他妈的,怎么跑到这里来。
“小九爷……走这边来。”突然间,一个声音缓缓的传来,我转身,就看到茂盛的林子里走出了一个人来,他穿着奇怪的衣服,那种就像电影里头演得那些萨满教的人穿的那样,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看到这样的人,我努力的搜寻了下,也没有找到相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估计也不是很出名的。很显然,他认识我。
在确定他没有伤害我的念头后,我大着胆子跟着他走进了森林里去。
我走在他的后面,双脚踩着地面上的树叶发出吱吱的声音来,没一会儿,我便听到他那许些赞美的声音来:“小九爷,他们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挽救了,你真的可以能把我们救出去吗?”
我听着这样的话,忍不住的冷笑一下说:“我没有能力救你们,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消息。还有,这不是在拍电影?”
那人听了,停下了脚步来,他回头,一双眼睛满怀期待的盯着我看,那种像是把性命交与他人的一种信任,他动了动嘴巴,说:“小九爷,这消息是从上古时期就已经流传下来的,那时候的人,一样都在坚信这一点,他走南闯北,穿越于各地,告诉人们,希望是什么。”
上古时期?
难道一直以来他们所说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寄于所有的希望,他是我吗?有那么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就是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种感觉,似乎跟自己脑海中一直被说的那句话有关系吧?你是所有人的希望?
我听了这句话,整个人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一切都变了。
这有可能性吗?
要是换做以前的我,我绝对会捧腹大笑的,可是,现在,我发觉,真的笑不出来。
那些希望过于庞大,像我这样去挖他人心的人,怎么也不配被他们寄于希望的。拯救世界的任务怎么可能会是我呢,超级英雄不是我这种人可以当的,那种无谓的精神根本就不是我所拥有。
说到底,我就他妈的一个卑鄙的人罢了,躺在棺材之前的我,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呢,难道他不知道这对于我而已,根本就无法办到。
在这一刻,我超级想将那个人掐死算了。
然而,我意识到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却无法下手。
很残忍吧。
背负着所有的希望,却做出有负于他们的事情来。
我不是英雄,不会拯救世界,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如今,我只是为了答案而已,其他的跟我并没有关系。
那人抓住我的手,目光里依旧是那样的神色,他说:“那个人历经沧桑,就是要告诉我们,永怀希望。”
永怀希望?
“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那是浪费时间。”我冷冷的说,那种东西我根本就不配拥有。
“小九爷……”那人唤了句,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明了,然后,顿了顿,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往前走。
我想了想,这这话不影响我救小瘦猴,也不影响我去大兴安岭,也不影响我去找答案。
救人的事情,用不着我来,我不是救世主。
然后,我跟着那人走,越是往前走,周围的温度越是阴冷,还夹带着一股寒意,给人一种好像过冬天的感觉。
这是夏天,太阳还在头顶上呢,这个地方竟然会有这样的温度。
好诡异。
紧接着,我便看到了黑叔现在一颗高大的灌木下,那棵树长得真大,远远的看过去,就好像阿里山的神木一样,那直冲天的气势,把树林里的其他风景都盖了黑叔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渺小,他看着我们,他摆了摆手,我前面的那个人就转身跃进了树林里,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走到那棵树前,黑叔看着我笑了下,一点儿拘束也没有,他面色带着几分缓和,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他解释着说:“这几天你倒是挺折腾的,有些事情,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也逃不过,阿喇是不是跟你说了那些事情?”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打探似的目光揪着我,像是要看到灵魂深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