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醒酒汤的时候,就是李应动手干掉这些人的时候,但现在有几个问题。
一个问题是醒酒汤并不是他一个人送,而是十几个服务人员一同去送。
李应若选这个时候动手,身边的服务人员们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一同动手,然后逼着他们去死或者去逃跑吧。李应也没有能力去保证这些人绝对安全。
其次,这种宴会场合,一定会有数名不吃食物的安保人员随身伺候或者保护,一旦发现异常就会重点保护主人,并通知军营中随时处于战备状态的军队前来保护。
再次,醒酒汤如果送的晚,所有人都睡着了,本该欢乐的宴会变得鸦雀无声一定会引起室外安保的注意。到时候全歼的计划就会失败,只能选择逃跑或者强杀。
这就达不到李应最初的目的,不能毕其功于一役。
站在那里思索了好久,也没能理出个十分有效的办法,索性不再去想,到时候见招拆招就好,反正小鬼子目前还不知道自己混了进来。
如果不能全歼鬼子和汉奸虽然遗憾,但总归比一个也没干掉要强的多。有时候要求太高反而会让成功率变得更低。
“要是还有那种鼠疫的药就好了,吃了后十几个小时就能将人全部干掉。”
李应心里暗自想着,他不是没想过把蒙汗药换成毒药。而是因为毒药见效太快会使人当场死亡,一旦出现死亡,所有人都会停止食用食物。起不到预想中的效果。
如果换成慢性毒药呢?这种药十分难寻,就算找到了,鬼子和汉奸也会在发现时及时治疗,除了让鬼子难受一阵,什么作用都起不到。另外慢性毒药需要长时间的服用才会有效。短时间小剂量的服用不会有任何效果。
最重要的一点,就算有十分符合李应要求的慢性毒药,李应也不知道,他毕竟不是学的医学一脉。
想到这里,李应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自己能不能团灭了鬼子指挥层只能听天由命。
上天似乎很照顾李应,也有可能是太憎恨鬼子,快一个小时就传来了上醒酒汤的指令。
李应这些个服务人员一个个排好队列,拿起装着醒酒汤的玻璃壶向宴会厅走去。
同样的,门口的警卫要求每个人都尝一口醒酒汤后才让众人一一进入。李应目不斜视,但眼角的余光却发现有数人坐在那里摇摇晃晃,看起来像是饮酒过量,实际上却是蒙汗药发作。
李应快步上前,将玻璃水壶放在了那个年轻的日本将官身前。
这一桌的人份量最重,全是日本的高官及上海的几个政要。
此时也大部分睡眼迷离,只有那年轻的高官在座位上坐的笔直,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垂在身侧,一滴滴的酒精在指间滴出。
这高官以为大家都是饮酒过量,没有想过这些人是中了蒙汗药。他自己将酒精逼出体外,不觉中同时也将蒙汗药一同带了出来,所以看起来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之前还有众多的将官和汉奸吹捧他是海量,他自己也是洋洋得意。
年轻人总是喜欢别人看起来真心实意地吹捧。虽然他知道这是自己身份的原因,可那又怎么样,我是高官,我是大人物,吹捧我、跟随我就是你们的宿命。
站在身前的李应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眼角不自然地一缩,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日本人居然还是个内功高手。
“看来全歼鬼子和汉奸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李应在心里暗道,手中却不迟疑,掌中毫光微闪,既然全歼不行,那就强杀鬼子中的大人物。
正当李应准备动手时,那个大人物却猛然回头看向李应,指着面前的酒杯点了点。
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李应给他倒上醒酒汤。
李应心中冷笑,不曾想,身边的一个汉奸连忙起身挡在李应身前,谦卑地对着鬼子高官媚笑,然后冷脸一把夺过李应手中的汤壶,还顺手对李应挥了挥手,示意李应滚到一边,别在这里影响他跪舔太君。
李应变得面无表情,一伸手,右手如同虎爪一般,抓住了那汉奸的脖子,稍一用力,就将那汉奸的脖子掐断。
那汉奸的谄媚笑容甚至还没有消散,就被巨大的痛苦所代替。脸上的诡异的表情十分恐怖。
两只几乎突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年轻的鬼子军官。
那鬼子军官也被吓了一跳,身体明显地一颤。
但毕竟是个军人,虽然年纪小,但也却见过死人无数,稍一震惊就恢复了冷静。
抬手一掌就向李应拍了过去。李应把那汉奸的头轻轻地一拨,那汉奸的脑袋就迎上了鬼子军官的一掌。
“砰”的一声,脑袋被拍的血水四溅,李应顺势扔掉那具尸体,一脚踢向那鬼子军官的腋下。
那军官身形后仰,让开了李应的一脚,然后双腿向上猛踢。李应同样后退一步闪过。
那军官也趁势后翻一周,同时站起身来。微笑着看向李应,并且拦住了想要上前攻击李应的保镖和士兵。
自己盯着李应双手握在一起活动着手腕,同时一只脚的脚尖点地,来回活动的脚踝。
左右歪头,发出“咔咔”的骨头声响,同时又挥挥手,让冲进来的卫兵统统退出去。
李应冷眼看着他那副猫戏老鼠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心里却不禁暗叹:
“这种高难度的暗杀任务,若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果然不行,以前的自己全都是硬打硬冲,顶多暗杀几个小喽啰,如今鬼子加强了防御,自己那一套果然行不通了。”
但李应也是只有些遗憾,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
他自信,如果这个军官选择与他单打独斗一定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错误决定。
那个日本军官活动完身体后身体后撤半步,右拳竖起于身前,左拳横于面前,含胸拔背,双腿一前一后微曲,全身力量凝于腰背,眼睛直直地盯着李应,再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见李应没有反应,他还朝李应勾了勾手指,示意李应进攻。
李应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嚣张的样子,微笑着抓起桌子上的一把餐刀,正手握刀,刀尖朝下,平举于胸前,也朝着鬼子军官挑了挑眉毛。
那鬼子军官却皱了皱眉头,收起身架,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支那人,你这样做是不讲武士精神的,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也用刀甚至用枪?”
李应懒得和鬼子对话,用手指了指宴会厅的四周,几个持着手枪警惕地望着李应的警卫。
若不是刚才鬼子军官喝退拿枪前来保护他的士兵,他们早就想动手干掉李应了。
鬼子军官顺着李应的手势,这才留意到还有好多人手中持枪虎视眈眈地看着李应。
于是不满地朝着他们吼道:
“你们地统统地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入这里。”
听到他的命令,所有小鬼子和汉奸都相视了一眼,无奈之下才收起枪,缓缓地退出了宴会厅。
现在的宴会厅里,站着的只剩鬼子军官,及那些药性发作,雷鸣都吵不醒的军官和大汉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