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邨激动的有些失控,李应在手,他李士群当狗这么多年的功劳全都比不上这一个李应。
想想吧,李应干掉了多少个日本人的大官和汉奸。只恨自己投错了胎,成了一个中国人,如果是日本人,只凭这一个功劳,自己就能封爵。
这些年被李士群压得抬不起头的丁墨邨一时间变得昂首挺胸,目光烔烔起来。
大步流星地向“李应”走去,至于坐在旁边的真李应,他却看都没看一眼。
笑话,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想从自己手里拿走真金白银?先盘算一下自己有没有权利挑选墓地再说吧。
他完全忽视了李应,抬手就想将那顶覆面的帽子拿掉,可就在他的手还差一点点距离就能拿掉帽子时,一双如同铁钳一般的大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使他寸进不得。
丁墨邨此时正是得意之时,压抑多年的脾气早已经按捺不住,见此时有人敢捋他的虎须,风发意气直冲天灵盖。
嘴里威严地“哼!”了一声,然后满眼杀意的瞪向李应。
他身后的汉奸们见主人得势,脾气那也是噌噌见长,纷纷从腰间掏出了手枪指向李应。
更有甚者,上前一步就要抓李应的领子。这些人虽然是汉奸,但他们的出身也是国党的特工,手上也有一定的功夫。
出手看似是抓领口,但实际上奔的却是李应的脖子。打的便是生死不论的主意。
李应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手掐着丁墨邨的手腕,左手快速迎向朝他抓来的其中一只手,手指入掌,向上轻轻一掰,随着“咔巴”一声,那个汉奸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另一个冲上前来的汉奸还没有来得及靠近李应,便被李应如电的一脚踢在小腿的迎面骨上,小腿同样“咔”的一声,那汉奸重心失调,整个人凌空飞起然后狠狠地砸向李应。
左手一引,那个断指汉奸和断腿汉奸顿时撞在了一起。两个惨叫着滚成一团。
与此同时,李应右手一拉,丁墨邨瘦弱的身躯如同风筝断线一般,斜着被李应拉到身前,摔倒在地。
刚刚爬起一半,一个胳膊便从身后拢过,缠住他的脖子,然后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丁墨邨是识趣的,不等李应发话,他连忙抬起双手,对着其它汉奸道:
“别开枪,把枪放下,把枪放下!”随后又对李应说道:
“这位兄弟,兄弟,咱们有事好好说,好好说,没必要动枪动刀的,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李应并没有松开半分,淡淡地说道:
“让你的人退出院子,我有话和你说,做好了,我立即放你离开,做不好,你就给这个人陪葬吧。”
听了李应没有感情的威胁,丁墨邨连忙命令手下远远撤出,见手下撤完,丁墨邨顿时哂笑着与李应说道。
“这位兄弟,他们都撤走了,您就放开我呗。放心,我身上没有武器。”
李应松开胳膊,另一只手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丁墨邨“唉哟”一声惊叫,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等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面对李应时,看着依然指向自己的枪口心下还是慌乱不休。
“我说,你做。”
李应淡淡地说道。
然后也不管丁墨邨是否同意,便将一把匕首扔到了丁墨邨的脚下。颔首示意丁墨邨拿起匕首后。指了指身边的尸体冷酷地说道:
“用刀捅他,朝要害的地方捅。捅到我叫停为止。”
丁墨邨不知道李应是什么意思,但形势比人强,李应的要求他不敢不听,更何况朝一个已经死了的尸体捅刀这种操作属实也没有什么难度。
伸手持起刀,脑子里一个声音向他吼道:
“假意捅那尸体,趁那个大胡子不注意,狠狠地给他一刀。”这个想法在丁墨邨的脑中盘旋了好一会,才在李应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放弃了这种想法。
咬着牙,举起刀,然后狠狠地刺向“李应”的心口,锋利的刀尖几乎毫无阻碍地整个刺入。在里稍稍转动一下后,顺利地拨出刀身,然后又朝肚子,心脏,脖子划去。
没有了心跳的加持,中刀之处,粘稠的血液缓缓流出滴在椅子上,滴在地上。
足足捅了十多刀,整个胸口处如同破旧的渔网一般,李应才命令丁墨邨停手。
刚刚有些陷入癫狂的丁墨邨立即停了下来。然后谄笑着看向李应,等着他的新命令。
李应用手指了指那个被丁墨邨透得遍体鳞伤的“李应”笑着颌首,示意丁墨邨拿掉帽子。
丁墨邨一点不害怕,反而点头哈腰地去拿那顶帽子。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看样子,这个人并不想伤害自己,把自己引过来应该是有事让自己去办。而报酬,就是这个李应的尸首。
用这种方法请自己前来,一惯是江湖豪客们的办事方法,屁本事没有,还故弄玄虚,求人办事搞得和施舍别人一样。
但看在天大功劳就在眼前的份上,自己暂时不与他计较,一旦自己得到了日本人的信任,还弄不死你一个江湖客?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还摆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可随着帽子的揭开,丁墨邨的笑容渐渐地僵在脸上,一抹恐惧渐渐浮上脸庞。
眼前的这个尸体丁墨邨简直不要太熟悉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代他而做的。
现在,他惧怕、暗恨的人就在他眼前,已经没有了气息,任由他捅了十数刀都没有反应。
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转过身,战战兢兢地问李应道:
“大……大侠……您什么意……意思?”
李应微微一笑道: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做一个生意而已,我帮你干掉了他,而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什……什么……忙。”
“简单,把我带到日本军营里,然后靠近他们的指挥官。”
说完,李应的脸往前凑了凑,微笑着补了一句。
“这对你来说,没有问题吧!”
丁墨邨呼吸急促不敢言语,日军指挥官呐,他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一回,如何能带眼前的人靠近。
但看现在这样子,如果不答应,这个人不会放过自己,而眼前的这个人大概率就是李应本人。
脑子逐渐清醒的他开始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里的花花肠子又转了起来。
“不如先假装答应他,脱身后,再想办法炮制他,反正自己一旦脱身,他也没有办法来钳制我。”
想到这,丁墨邨眼睛一转,故意艰难地答应了李应。
而李应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顺手拿下他手中的匕首,用刀尖划开他的衣服取出他衣服里的怀表道:
“人家管你叫丁屠夫,跟李士群一样是个活该千刀万剐的人,你的行为,连有些日本人都赞不绝口,我现在再考虑是不是把你也干掉。”
丁墨邨身子一紧,他十恶不赦不假,但不代表他不怕死,李应的凶名他早有耳闻,这家伙杀鬼子和汉奸有瘾。刚想说些什么。李应却用刀尖抵住了他的喉咙。继续道:
“你应该可以吹嘘,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盯上后,还没有干掉的汉奸,所以你得和我合作,这块怀表是留给我作纪念,还是出现在李士群身上全在你一念之间。”
“另外,你得回去了,出来太长时间总归不好,你那些愚蠢的手下相信应该回去求援了,这样正好,总得有人看见你从这个小院子里出现,而这个时候李士群还没有回来。若我不满意,李士群的尸体会带着你的怀表,出现在这里的。”
说完,李应将丁墨邨的衣服撕下一块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丁墨邨离开。
李应还不忘提醒丁墨邨一句:
“明天下午两点,我在虹源皮货行门口等你,期待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