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军官面面相觑,被张剑的话弄得不知所措,相互间看了看对方,其中一个叫板源清的中尉军官结结巴巴地说道:
“长……长官,我……我……们是……是士官…官学院刚……分分来的。”
见他们害怕,张剑心里更加有底,眯着眼看他们,并且努力装出一副温和的语气道:
“你们是不是刚来的我不知道,但确实有人举报你们,我们虽然不信,但也不得不来请你们一趟,真要是确定你们就是间谍,我们就不是这么抓人了,你们应该听说过我们的行事风格。”
说完,还微笑地朝那个小鬼子颔首。
几个小鬼子当下心情稳定了许多,再次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张剑起身。
特高课的威名岂是他们几个初出江湖的小鬼子所能挑衅的?
见一切顺利,李应和张伟平淡定地跟在后面,隐隐形成了一个夹角,似乎是怕小鬼子跑了,实际上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假象。
“站住,你们不是特高课的人。”
一个女声传来,李应立即站住脚步,冷冷地望向那个好像是店主的女人。
那女人不再像刚才一样表情淡定且从容,而是皱着眉,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指着李应等人。
李应不懂日语,张伟平主动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女人道:
“特高课办事,你是想故意阻拦么?”
“我认识你们行动队的西岗队长,他下午的时候刚刚离开,可我并不认识你们。”
女人硬着脖子朝着张伟平叫道。
张伟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故做轻松道:
“西岗队长有事,由我们前来带人,你放心,如果查明他们确实无辜,我们会放他们回来的。”
谁知,张伟平的话一出口,那女人冷笑道: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特高课根本就没有叫西岗的队长,说,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到我和香居酒屋来骗人?”
这女人很聪明,也很蠢,聪明的是她一眼识破了三人的伪装,蠢的是当场叫破了几个人伪装的身份。
见张伟平一时间愣在原地,李应便知道事情有变,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女人的脖子,顶在墙上,随后朝张伟平使了一个眼色。
哪知张伟平不解其意,快步上前要帮李应对付这个女人。
看得李应眉头大皱,走在最前边的张剑反应了过来,大叫一声:
“八嘎!”
然后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拉开张伟平,然后又推开李应,抓住女人的衣领部位,然后指着自己被处理后,细看依然肿胀的脸道:
“你怎么知道特高课有个叫西岗的?你记着我这张脸,就是你所说的西岗揍的,而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透露出我们特高课人的姓名及职务,已经属于泄密,而西岗跟外人透露他的姓名,也将被重重处罚,所以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手上用力,让女人无法说话,然后用命令的语气对张伟平道:
“你,把这里所有人的姓名全部记录,如果有后续的事件发生,这里的人全都要负责。”
张伟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险些被这女人诈出真相来。
于是不敢怠慢。从柜台上拿起笔和一张精美的空白卡片来,对着屋子其它桌的客人挨个登记起来。
这些人畏惧特高课的威名及狠辣,根本不敢质疑和拒绝。
而张剑担心夜长梦多,伸手一指李应,又指了指女人,李应立马会意,上前一把抓住女人,也不等女人说话,张剑立即大声道:
“愚蠢的女人,只会坏了皇军的大事,我会向长官汇报,你故意泄露军人身份的事情,告诉你,这件事比你想象的严重的多,如果所查为真,你和你的家族都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话音刚落,李应手上轻轻一用力,那女人便眼睛一翻,软软地晕倒。在外人看来,这是被吓晕了过去。
张剑隐晦地朝李应点了点头,然后顺手抓起一根胡萝卜,咬得汁水四溅,回过头对屋子里其它的小鬼子及日本商人、学生道:
“诸位最好忘记现在的事,我们还会派人来调查,如果各位将这里的事向他人讨论,你们也会背上泄密的罪名,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叛徒。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推了一把那三个愣在原地的小鬼子,带着李应和张伟平出了这个居酒屋。
居酒屋外,张剑示意张伟平去取车,张伟平萌萌地看了一眼李应,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张剑大声喝道: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来时你不认得路,贺山前辈开的车,现在回去,你还打算让贺山前辈开车吗?你的父亲是这样教你的吗?”
张伟平是富家子弟,在家里从来都是言出法随,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所以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到张剑的责问,这才回过味来,然后屁颠屁颠地点头哈腰,一溜烟地消失在黑夜中。
见张伟平消失,张剑点燃一根烟对三个小鬼子道:
“说说,部队番号、职务、最近干了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过?一个一个说。”
三个小鬼子也是新手,不敢和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长官犟嘴。
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张剑的问题说了个明明白白。
张剑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扔掉了烟头,用日语骂了几句:
“这个家伙,取个车这么慢,咱们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一个领着,一个驱赶着小鬼子向黑夜走去。
李应跟在后面,四下无人,一拳一个,狠狠地击中小鬼子的后脑,然后将他们的衣服脱下,相互间交流了身份信息,将三具尸体扔进了下水道。这才去寻找那个蠢萌蠢萌的张伟平。
此时的张伟平正蹲在一个屋檐下的石狮子后边,郁闷地抱着头,隐约看到两个身影站在身边,抬头一看,两个日本军官站在面前,当时吓的一哆嗦,二话不说,抬手便朝二人攻击过来。
一道黑影抓住了他的手腕,正想反抗时,却听到一阵低声轻笑:
“你这个傻小子,就这样还敢独闯江湖?”
不用李应说,张伟平对自己的表现也极为不满,反而是张剑,这种情况下发挥的作用比他强的多。
虽然看不太清,但李应也知道张剑的落寞,从小顺风顺水,自己独闯江湖,失去了家族光环庇佑,把一些小事弄的一团糟。
这些事,别人的宽慰弄不好只会成为他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所以二人不再劝他,而是将鬼子军服抛给他让他换上军服。
利用张伟平对车子的了解,成功地偷了一辆日本人的车,由张伟平驾驶,遇事张剑出面,李应负责强攻。
车子启动,张伟平却迟迟没有开动,张剑与李应二人疑惑地看向他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张伟平动了动嘴,好一会才不好意思地问道:
“应哥,剑哥,咱们费了这么大的阵仗,只为顺两件军装,偷一辆车而已,用得着这么大的周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