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熊一口热茶入嘴,听李应此言,噗的一声尽数喷出,愣了好一会才喃喃道:
“不对啊,人说狼人李应,冷血无情,睚眦必报,怎么说出的话这么扎人心窝子呢?”
李应也感觉自打见了朱成熊后,整个人的性格在短时间内有所变化,这种神奇的现象李应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归结为逗逼属性这玩意传染。
店老板一边用抹布擦脸,一边问二人吃点什么,二人推辞了半天,最终还是一人点一个。
朱成熊点了一个白斩鸡,李应点了一个大煮干丝。老板傲娇地告诉他们,本店只有白水羊肉和羊汤。
气得李应真想暴打一顿这个顽皮的店主,还是老道修为高深,朝李应借了一块现大洋,让老板到对面的饭店去买上一些酒菜。
老板见大洋心中欢喜,拉着老伴一同去对面的饭店去给李应二人整治去了。
这二人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老道与李应二人。
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老道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李师弟,我老朱托个大,叫你一声师弟,为兄说句实话,此次前来是为兄有事相求。”
李应眉头轻微一皱,他的性格是不愿意麻烦别人,能不求人尽量不求人,但这种性格的人,也通常不喜欢别人麻烦自己,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还好,一旦超出能力范围李应真的不愿意去帮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忙。
朱成熊似是看出了李应的为难,但也当做没看见,瞧李应没有反对也没有打断便继续说道:
“为兄是求你助拳来了!”
李应一愣,疑惑地问道:
“朱师兄,武当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高门大派,贵派长老包括师兄您在内,一身功夫也是登峰造极,有谁能逼得武当需要请我这样的外人助拳?”
朱成熊早知李应会有此一问,也不隐瞒。
“日本人把他们国内的武林高手请到了中国,而这些人都是日本没落的古老家族中的高手以及名不见经传的隐士。他们的武功与日本国内的宫本家族、柳生家族以及伊贺家族平起平坐,但实际上,他们受限于家族或个人知名度原因,才让人觉得他们与三大家族不相上下,如果真要靠比拼排名的话,他们是远远胜出这些家族的。”
说这些,李应更加疑惑了,就算他们武功高强,武当山也不是吃素的,退一万步讲,武当山就算找人助拳,也找不到自己这个四海为家的江湖浪子。
但是他虽然疑惑,但却没有打断朱成熊的话,而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小鬼子嘴上讲究武士道精神,但实际却干着让人不耻的事情,他们在武当山下设立了擂台,他们十五人,要求我们也出十五人,一攻一守,直到一方人员全部失败,最后站在擂台上的就是胜家。我们早看小日本不顺眼,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就答应他们半个月后开始比武,谁知,就在前些天,我武当山上下大部分都得了痢疾,一个个浑身无力,腰酸腿软,全靠着我们医堂的师叔们用药给顶着,性命无忧,但要参加比武却是提不起半点力气。无奈之下,我才奉命下山寻找武林同道前往助拳,这一战,不仅关乎我中国武林的尊严,更是我中华武术的劫难,此战若败,我中华上下的信心都将被动摇。所以还请师弟无论如何请拔冗前往。”
李应粗略一算,他们所说的半个月到现在也就剩下五天,除去今天,也就剩四天时间,武当远在湖北,这时间上恐怕有些来不及。
“朱师兄,此事我应下了,只是这时间上恐怕会来不及。”
“师弟不用担心,为兄已经包了一辆汽车,吃过饭后就可以出发。”
李应愣了愣,又小心地问道:
“这么急?难道其他的人手都找齐了?都有谁?”
朱成熊老脸一红,然后又变得铁青,直言道:
“不瞒师弟,仅你一人而已,本来还请了几个江湖同道,他们也都答应了,但不知为何,昨天又都通知我家中出了大事,无法前去相助。”
李应明白了,这是让人放了鸽子了,要么就是害怕和日本人作对,要么就是被日本人威胁了。
想想自己倒是无事一身轻,本来打算去南京的,但想来做为一国之都,小鬼子就是想打,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打得下来。自己跟他走一趟湖北也无妨。
于是也就不再多问,算是应下了这个差事。
见李应没有反悔的意思,朱成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
打开瓶塞,一股浓烈的药香从瓶口溢出,让李应闻到后神情一震,见朱成熊一脸的不舍,李应好奇地问道:
“师兄,这是何物。”
见李应问自己,朱成熊一咬牙,将此物放到李应面前,看着李应疑惑的脸道:
“师弟,此药名为失魂散,全是由名贵中药制成,但他却不是什么好药,而是食用后会让人失了魂一样的让人摆布,此药在武当都属于禁药,此次,我们怀疑小鬼子对我们武当下了手段,所以我便在伺候师父的时候将他的宝贝偷了出来,准备给小鬼子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是小鬼子防护严密,我迟迟没有找到下手机会。所以这瓶失魂散为兄就作主送给你了,行走江湖,这些江湖手段还是要有一些的,这一瓶的剂量,足以干翻百人了。”
既然答应了朱成熊前往助拳,那这瓶药粉李应也就没有推辞,将药粉收到怀里。
这个时候前往饭店整治酒菜的店老板二人回来了,老太婆手里提着食盒,老板嘴里咬着牙签,吃得一嘴是油。
将食盒放在李应二人的桌上,一边夸赞朱成熊大气,一边对对面饭店的食物赞不绝口。
朱成熊办完了一件大事,心情好了许多,也不计较这个破饭店老板的絮叨,笑眯眯地接受了老板的表扬。
但当老板将一盘切得整齐的韭菜摆在他二人面前时,李应彻底懵了,对老板的顶级理解能力由衷地感到绝望。
朱成熊望着老板,声音颤抖地问道:
“老头儿,这就是我让你弄的酒菜?酒呢?菜呢?”
老板跟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位,一脸鄙夷地说道:
“这不就是你要的韭菜?这难道是胡萝卜?就要这么一盘韭菜,您给了我一块大洋,你人还怪好咧!”
朱成熊气得头发都立了起来。朝李应一伸手道:
“师弟,你特么刀借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