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让李应虐成废人的松井石根,他的状况已经被日本军部高层得知。
于是他背后的势力抛弃了他,针对他的势力也不在乎他,但毕竟是帝国的将军,为了不让其他征战的人寒心,还是将他安置在了这里,还专程派来几个士兵前来伺候他的饮食起居。
那些士兵也知道松井石根的状况,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也没有人把他当回事,口不能言,眼不能视,身不能行,手不能打,只有耳朵还是比较灵敏,但那有什么用?
只要保证他不被人进一步虐待,那就算这些士兵圆满地完成任务。
所以当李应进入时,那两个小鬼子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还给李应让开道路,这个医院的医生都被调到船厂,想来这个医生是临时替班的人。
松井石根早就不复将军时的威风凛凛,残忍暴虐,此时更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病床上无法自理,就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模样。
不过让李应惊异的是,听到李应脚步声,那松井石根突然吓得一抖,嘴里呼喝有声,李应没有把他弄聋,没想到却让他练成了极为灵敏的听力。
“你知道我是谁?”
李应好奇地轻声问道。
那松井石根却突然间坐了起来,身子后退,拼命地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李应。
”你若不承认,我把你耳朵也弄聋。“
松井石根颤抖的更厉害了,他却不在摇头,而是拼命的点头。
李应开心地笑了,这才对嘛 ,当时没有弄聋他,就是为了让他能接收到外界的信号,却无法发出,冷暧自知,无人倾诉是让人最难受的惩罚。
当然,李应还有另一层意思,他当时认为日本人一定会把他带回到满州陆军医院,自己择机再摸进医院,趁他最虚弱的时候,把从秦四郎手中得到的药剂给他注射进去。虽然日本人有疫苗,但那玩意只能预防,不能治疗,抽冷子之下,一定能给日本人一个致命的教训。
要知道,松井接触的人都是高级人员,干死一个少一个。
没想到,自己被阴,拐到了日本,阴差阳错之下,在长崎这里又碰到了松井石根,一个字,真他娘的有缘。
李应轻笑起来,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一包烟,轻轻地拍了拍松井的脸,然后走出了病房,看那两个卫兵仍然在吹嘘个不停,便掏出烟来给两个卫兵一人一支。
烟是好烟,看小鬼子的表情就知道,索性把一包烟给了他们,然后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以当前长崎有人作乱,医院安保力量不足,担心松井被人刺杀连累医院为理由,询问卫兵松井石何时离。
那两个卫兵哈哈大笑道:
“原来你们也烦,我看你们那愚蠢的院长,每天都给他用不少的药,然后向军部要钱,还以为你们打算把这个家伙当成摇钱树呢,据听说,他现在回京都也没有用了,帝国不需要这种废物的存在。”
李应皱眉,另一个坐着的卫兵却接话道:
“你知道个屁,这家伙肯定得回到京都,还会受到天皇的接见,要不然首相无法跟勇士们交待。”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站着的小鬼子好奇地问坐着的小鬼子。
那坐着的小鬼子得意洋洋地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帝国报纸上都发行了,天皇陛下说为了表彰这个家伙的功绩,会在他身体基本痊愈的情况下,接他回京都,并给予他勋章,表扬他为帝国征战功劳。”
李应成功地引导了两个鬼子兵的话题,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那支调查小组来到长崎,一个是调查爆炸情况,一边是接松井石根回去京都去当一回吉祥物。
而时间,初步就定在三天后。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信息,李应托着手上的药就离开了这里,并在无人注意之时,撬开了二楼的院长室,回身反锁,安静地躲在里边。
这也是李应这么多年,第一次在敌人内部享受高级的潜伏待遇,这可比在船厂潜伏舒服太多了。
转眼过了两天,李应趁着晚上再次溜上了三楼,去之前,还在院长的办公室里顺了两盒香烟。
依然是那两个卫兵守在门口,不同的是,此次二人没有交流,反而一脸的郁闷,李应掏出香烟,一人扔了一盒。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当李应询问起他二人为何闷闷不乐时,那个坐着的士兵闷声道:
“别提了,调查队伍遇到了难题,没有办法及时返回京都,狗上官让我们小队护送这个家伙回去,一路上不但要伺候这家伙吃喝就算了,还要伺候他解手。擦屁股,更重要的是路上要两天时间才能到达京都,日子没法过了。”
李应适当地表达了同情之意,也恰到好处地表达了送走瘟神的欣喜,又东拉西扯了一会,李应才拿着药进入了病房。
松井依然轻微颤抖,李应并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注射器,将小瓶中的绿色液体抽出,大约有三分之一针管的量。
也不知道能否起到作用,李应心里也没有底,按住松石根,将液体注入到他的身体后,李应便离开了这里。
松井石根并不知道,李应给他注射了什么,但好一会也没见任何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按理说,松井石根身体极为虚弱,这些量的病毒原液足以让他病发,但什么事都有个万一,所以李应决定找个理由跟随那个士兵小队一起前往京都。如果这个家伙没有发病,李应就找个机会弄死他。
从李应的本心来讲,却不希望这个家伙早死,十分期望他将这份他们日本人制造出来的病毒带回自己的家乡,悄悄地献给天皇,献给内阁,献给军部。
突然而来的惊喜才叫惊喜,松井石根将军一身是伤,大老远从中国回到日本,不带点东西回来是不是显得特别不会来事儿。显得特别小气,那样是没有朋友的。
做为老朋友,李应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松井阁下,给这个卑劣的民族一点来自大洋彼岸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