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远处却是一座高山,与中国的山峰相比,少了几分威武雄壮,少了几分秀气儒雅,少了几分顶天立地,少了几分庄严肃穆。
多了几分丰满圆润,多了几分猥琐低俗。头顶白雪,半山青蓝,圆不隆咚,就像一个高大肥腻的胖子,除了略微高大再也找不出任何让人称赞的地方。
日本人管他叫富士山,这还是李应走出丛林后,路过一个小镇时听镇民们所说,在镇里换了一些吃食和药品后,李应又踏入了丛林中,当然后面不乏有见财起义之人,见李应虚弱可欺,偷跟进丛林中,想要谋财害命。
李应进入丛林后,削木为箭,箭尖朝上,立于必经之路的土中,自己则躲在附近用藤条为绳,做了几个圈套藏在身前。
三个小日本平民果然在李应进入之后,匆匆追了进来,有的手中持着铁叉,有的持着镰刀,粗布和服,脚穿草鞋就追了进来。
刚一进入,便有一人踩中其中一支木箭,虽未穿透,但也入肉二寸,遇骨而止,另一人长相与受伤之人十分相像,应该是同胞兄弟,见兄弟受伤,连忙过去搀扶,最后一人见李应观看,连忙手持铁叉,狂笑着朝李应冲去。
李应见状,假装要逃,那人追的更起劲了,冷不防被圈套套中脚踝,闷哼一声,扑通倒地,李应迅速回身,一把抓起飞出去的铁叉,狠狠地刺入鬼子镇民的后背。
那家伙惨叫着扭动身体,不过几下就断了气。李应提着铁叉缓缓向剩下的最后一人走去,那人眼看着同伴被这个看起来虚弱无比的家伙刺死,且下手极狠,当下也不管其兄弟,掉头就跑。
被刺伤的那个家伙也一瘸一拐地往外跑,李应扔出铁叉正中腿脚利索的那个鬼子,铁叉自后背插入,前胸透出,哼也未哼一声便倒地而亡。
而那脚心受伤的家伙,突然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求李应饶命。
李应示意他转过身去,等他下达口令后让他可以逃跑,那家伙不知是诈,听话地转过身,还做出一副随时逃跑的样子。
李应来到身后,一刀就刺穿了他的后脑。结束了他愚蠢的一生。
然后拄起扔在一旁的拐杖,缓慢而又坚定地朝着那座叫富士山的地方行进。
望山跑死马,李应到达富士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此时的李应,胡须过唇,头发凌乱,眼眶凹陷,指甲弯曲,里面全是黑泥。
只有眼睛极亮,偶尔看向远处时,便可见凶光一闪而逝,若有平民看见,定会吓得心肝乱颤,自动远离,这便是虎老威犹在。
当然,有人胆大包天,想惹李应时,气势上也会弱了几分,就好像追他之人,手持武器还吓得掉头就跑。
艰难地爬上富士山,在一处冒着热气的水池中泡了一个热水澡,此地有温泉,水温较高,又在附近寻了一个小型山洞,洞中有一蟒蛇冬眠,但身子已软,想来过些时日便会醒来。
斩断蟒头,剥皮取肉,在洞中生火,一个月来,这是李应第一次吃热食,长时间的饥饿,让李应抵抗力下降,毒素越来越猖獗,分裂得越来越快。
此时有饮食,再次运行内力,那毒素再一次被压制,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蟒蛇被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切成肉块,用火烤干,留着以后食用,休息了一晚后,再次向山上进发。
一天后,李应终于在山的南侧偏西方向找到了一个颇为平缓的山坡,几块巨石互相顶靠,底下形成一个天然的庇护所。
周边丛林茂密,人迹罕至,李应便将这里当做居所,制作打猎陷阱,融雪为水,过起了隐居疗伤的生活。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一晃三个春秋已过。此时的李应没有刻意整理自己的面容,此时已经长发及腰,如同青藤野草,胡须及胸,身体削瘦,手若枯枝,只是指甲看起来如同鸟爪,漆黑如铁,锋利如钩。
偶尔一次内力运行到紧要处,被冒险进山的猎户发现,被误认为隐居的苦行僧,不但将猎物全部奉上,还给他起了一个富士山仙人的称号。
从此之后,就经常有平民冒险进山,乞求李应给予指点,李应索性故做高深,指点两句,却也惜字如金,偶尔用自己的草药知识,给一些平民的孩子治好的一些被日本人认为是邪神附体的小病后,更被日本平民奉为有道高人。
有了充足的食物保证,又诓骗日本人每月十五可来参拜后,李应有了大量的时间给自己疗伤,内力渐渐压制体内毒素后,又用内力帮助日本的老人,病秧子略微疏通筯脉,使其身体强健后,日本人更加信服,山脚下的村庄更是自发地组织起一支神之使徒 ,帮助李应维护起他的安全与起居,让他免受不必要的骚扰。
三年后,李应体内毒素也被彻底压制,他也从神之使徒传播者获得的各类报刊中大致分析出了所中之毒。
这种毒确实不是剧毒,但比剧毒更可怕的是它的依赖性及无解性。宫本长隆无意中发现这种毒性,并将他提纯后涂抹在刀身上,李应大意中招,该有此劫。
这种毒素叫做西加鱼毒素,食用后易中招,微量的摄入后便可让人颠倒幻觉,冷热不分,呕吐、眩晕、无力等,染毒之人可几天或几年都没法好转,死亡更是随时都会发生。
而李应并非食用中毒而是外伤中毒,而且毒量较大,若不是当时处理及时,且有强大的内力对抗,恐怕早就身死道消了。
此时,内力在体内奔涌,隐有雷鸣之声,虽然偶有刺痛之感传来,却是体内少量的毒素作祟,相信再有数天,便可彻底清除该毒。
没有了生命之忧,李应又起了其它的心思,他的信徒现在足有千人,由于一直没有让这些人扰乱治安,谋财害命,参与政治,地方的日本政府也没有出现镇压,反而有一些政府的官员也加入了神之使徒。
于是李应趁着他们定的礼神之日将那些神之使徒中的一些有影响力的家伙召到近前,表达他将要远行之意,刻木牌,交由这些使徒头目当做令牌。
并忽悠这些家伙,日本多年征战,害人过多,将来必有天遣,先是有暴徒杀征战高官,但这几个高官并不能全都承担下所有罪责,恐上天会降下雷劫,要平民分担罪行,要想驱灾就得让那些有罪的人出来承担业果,否则将是所有人都要承担,因为,所有人都享受了他们犯罪的果实。
反正日本多火山爆发,自己的话肯定灵验,这些人如果真的信奉,一定会引起国内骚乱,成与不成,自己都没有损失。
为了保持李应箴言的可靠性,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李应全力施展轻功,装完神棍后飘然远去,如流星赶月,刹那间便在众人间失去了踪影。
只留下一群神情亢奋且忧心忡忡的信徒们跪在地上,颤抖着屁股虔诚地送李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