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已经陆陆续续有各大宗门天才汇聚了,有些人已经前去迎战。”
“嘿,我有位远方的表舅,他儿子在山门拜师学艺,明天就到了,我让他去对战。”
“别,千万别。”
“为什么。”
“明扬公子也不知怎么滴,虽说聪明了,但性情却截然大变。”
“以前固然痴傻,但也善良,可如今似乎让人感到害怕。”
“同公子打擂的修士武人都被打伤,很是凄惨,下手很重。”
“真的假的?”
那人有些不敢相信,他们都是东大街的居民百姓,平日里都能看见。
公子傻是傻,但真的很心善,而且人又长得英俊。
要不是痴傻,指不定多受欢迎。
“我能骗你不成,不行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就东大街医馆,那边的年轻人呢,有一小半都是明扬少爷打伤。”
“这样呀,那我就让他不要去了。”
除了四人,客栈中,还有许多食客在议论,十分热闹。
“对了,之前在云仙楼闹事的那些门派弟子,他们放出来没?”
“还没有,得再吃些天牢房的饭。”
“该不会错过武斗会吧。”
“不能,估计也就在这些天吧。”
云星河吃完后,再打包了一头烤全羊,准备带到云仙楼。
云仙楼的菜食那么贵,能省就省点。
顺带整了几壶小酒,美滋滋。
慢悠悠,云星河正准备进云仙楼时,便被两人阻止。
“什么,不许带?”
小云哥有些不开森了,你什么意思,我在你这消费这么长时间,带个酒水都不让?
“哎哟,这不是云候吗!”
里面有一人赶来,正是老龙套。
“你们两个真没眼界,”小厮训斥两人一番。
云星河看了一眼,哟,是老熟人:“许久未见,可还好。”
小厮笑容讨好,态度放的很低。
“托侯爷的福,上次尸祸,还没感谢云候呢,若不是云候的符箓,小的恐怕还活不下来。”
“请请请。”小厮亲自恭迎云星河进去。
回归头来,再次训斥:“你们两个真是没眼力,下次擦亮眼睛。”
“这人是谁呀,厮爷,连您都要这么尊敬。”两人愕然,互相望着,很是不解:“之前再大的达官显贵,尚书侍郎公子,将军少爷,朝堂新秀也没见过您这般恭恭敬敬呀。”
“哼,你们知道什么,哪个达官显贵有这位达官显贵!”
“大隋云候,云星河认识不。”
“嘶,便是这位……”两人眸中惊悚。
“若非这位官驾破了缝皮案,你们恐怕早就不知道上那张桌子上了。”
两人是缝皮案中成员,当时京兆尹府安排时,云仙楼缺人,便将一些安排过来。
小厮背着双手,对正在收拾座椅的三人道:“你们两个,刷盘子认真点。”
三人中有一人听到这话后,直接火了。
“你一个小厮还敢对我指手画脚!我乃……”
“你乃什么,小心我告诉掌柜。”
“我!”
“好了,徐风行,要不是你,我们十天前就能离开,如今又要打杂半个月,哎哟喂。”另一人唉声叹气。
“是啊,风行,收敛点吧。”
梁一凡也只能无奈道。
他们三人是上次云仙楼几个玩嗨了的小伙子,被抓来打杂。
原本十天前,就已经满了期限,结果徐风行这家伙和人家冲突起来,这不延长半个月。
“想我堂堂杨国公少爷,居然在这里端盘子,洗盘子,扫地,擦楼梯。”
杨宝玉想想都要哭,尤其是看着那些少爷在大厅内高谈阔论,乘歌载舞,更是心态爆炸。
云星河进楼后,入眼而去,便是那株银杏,这简直是云仙楼的特色呀。
金黄色的树叶与淡淡晚霞一起透射而下,当真美景。
“云候,您来了。”
“哟,云候,您都好久没来了,去哪儿快活啦。”
“云候,奴家好想念你丫。”
“好啦,你们别这样,一个个搞个像烟花之地,正常点,说话别嗲嗲的。”
他这话一出,逗得姑娘们花枝乱颤,胸口衣衫涌动。
“多了很多新面孔呀。”
云星河一眼望去,除了原先他认识的那些美人们,又有许多,形态各异,环肥燕瘦。
“这不,马上武斗会,咱们云仙楼可以打榜。到时候云候可要记得投我。”
“切,你这种姿色就还好意思说。”
“我说说怎么了,我不行,你这蒲柳之姿难道就行?”
云星河扫了众多姑娘一眼,真是漂亮的没话说。
不仅好看,还都很有特点。
“姐姐,这人是谁呀,不就一个侯爷,您可是红牌,马上就要晋升成银了,用得着这么一副态度。”
“是呀,每天进入咱们云仙楼的小侯爷,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尚书公子,将军公子不计其数。”
“哎哟,你们这群小姑奶奶们,真是眼比天高,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你们也说了,进来的都是小侯爷,这位可没有小……”
姑娘们听完后,直愣愣掩嘴惊愕。
“云仙楼不比以往了呀。”
云星河一眼扫去,不仅是漂亮的姑娘多了,许多才子,修士也多了起来。
总之非常多的生面孔,听他们谈话中可以得知,应该是各地来的将军之子,或者官吏少爷。
也不乏各地家族门派修士。
“云候请结下账。”
刚想上楼的云星河,被一人拦下了,此人是云仙楼的役从。
云星河有些疑惑,你这有点过分了,我才来,还没消费,你就喊我结账。
这一届的云仙楼杂役好差劲呀。
云星河正要说话,谁知役从递来几页纸张,仅是账单。
云星河看了一眼账单,差点没晕阙。
“张开元!”
这账单竟是张开元在云仙楼所糟蹋的钱,一共三千多两。
而且赊账一栏还是写他的名字。
这些王八蛋,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云星河险些没一口气喘上来。
怪不得镇妖司没看见那个混账,八成是因为这事情,正躲着呢。
这哪是招了一个打工仔,这是招了一个爷。
役从说这三人已经是臭名昭着,被称之为三祸。
张开元,离神鸩,还带上了楚云亦。
多好的娃呀,跟坏了帮,直接带上了邪路。
“你别找我结账,我一个多月都没在京都,别找我。”云星河气得脑袋疼。
“云候,你可别让小的们难做呀,这京都谁不知晓,您与张公子是一起的。再说说书的,我没少听缝皮案你们共同击退仙人。”
云星河眼睛都瞪了起来。
“我去,那你怎么不找金翅大鹏,他也是一起的呀,而且他家大业大,比我有钱!”
“主要小的们不敢去找小鹏王。”
“我凑!”云星河听到这话就直接裂开了,感情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两人正争执不休时,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怎么了,云候的账单我来付。”
此声一出,打断了两人,那人缓缓走来,一席长衫,眸若星辰,英俊貌朗。
“是你。”
云星河看着他,略有些惊讶,此人正是他在城门前所遇的青年,正是他暂时性稳定小女孩的心脏。
“哎。”
云星河正要阻止他,结果青年已经为云星河结了帐,役从美滋滋离开。
“这怎么好意思。”
“若云候觉得不好意思,可请在下饮一杯。”
“好,请。”
两人选了一个颇为清净的位置。
当然,也是略微清净,这个时候,在云仙楼,还真没清净地。
他们这边也有不少人,许多公子,书生高阔谈论。
“还未请教公子名号,实在破费,稍后留个地址,我唤人给你送去。”
俊朗青年微笑摇头:“在下杨辟,能与云候这般人物喝一杯,小小银两算什么。”
两人相互聊了起来,不过隔壁几桌的声音真是大,直接淹没了两人的声音。
其中有一桌,点上了灵酒佳肴,灵果龙涎香,烟雾袅袅。
“今天上午出了一件大事,蜀王花一万两千金,买了一柄锈剑。”
“花万金买了一柄锈剑?”
“这锈剑是什么宝物不成?”
“嘿,哪是什么宝物啊,就是一块锈出洞,砍包菜都费劲的铁块。”
听到这些,周围的公子们有些糊涂了,纷纷疑惑发问:“难不成蜀王这些年在蜀地待久了,脑子有些不好使?”
“人傻钱多。”
“这钱真是好赚呀,改天我也拿把菜刀过去,看看能不能撞个大运。”
“嘿,保不齐,你能撞个大运。”
“就今天,蜀王府有根木头,管家说,若是谁能把这块木头扛到城东,便给千金。”
“千金也不少呀,一万两银子,莫非那木头是法宝,其重无比,修士动难以扛动?”
“就一根普通木头株,一开始大伙儿看热闹,没反应,后来一人真扛了,真得到了千金。”
“后来大家后悔莫及。”
“嘶!”有人迷惑:“这蜀王有钱烧?”
“这位便不知晓,反正大家日日夜夜都在蜀王府,指望撞大运。”
“蜀王做的傻事不知道多少呢。”
“咦,这位蜀王是何来历,我为何从未听过。”
“你才二十七,蜀王离京时,你都还没出生,怎么可能听过。”
“这些年蜀王销声匿迹,声名不显,若不是此次回京,恐怕许多人都快把他给忘记了吧。”
“蜀王为圣皇三子,从小聪慧,也算文武具备。”
“这两日,蜀王府可是热闹呀。”说话那人一抬头,以眼神指了指远处府邸。
蜀王府许久未曾住人,虽说不上荒凉,但也少无人烟,可这两日,宾客高朋,日日夜夜笙歌起舞,灯火通明。
细心沉静下来,隐隐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乐声。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隔着很远,也能听到蜀王府的歌女舞姬,琴师弹奏着乐调,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气势如虹。
云星河站在云仙楼,也顺着木管,远远望去,那里筹措灯光都要比上云仙楼了。
“好家伙,他一来就不消停,明目张胆,丝毫不掩饰。”云星河看着那边,嘴角一笑。
蜀王府真是高调。
燕昭王买马骨,商鞅高台立信。
“蜀王还确实高调呀。”杨辟微笑说了一句,明眸如星。
云星河饮了一杯,望着长安城一片繁华,夜幕下百姓幸福的脸上,又看了看琴瑟争鸣的蜀王府。
“他在京都积累全无,如今晋王不在京中,太子无争之心。”
“高调行事,反而是他最好的选择。”
三王博弈。
太子仁慈,无任何表示。
而蜀王此刻这番作态,便是要告诉京都的能人异士,要博一世功名者,全来我这里。
不满晋王,太子柔弱,可来本王处。
这蜀王摆明了就要和晋王打擂。
若蜀王一直低调,恐怕不会有丝毫的机会,甚至在名声上连他这个谣传的云候都不如。
唯有造势,笼络那些负有才能,却不甘安居者,方有一战之力。
蜀王此行为,或许在有一人眼中看来,是愚笨的做法。
可在云星河看来,却是目前最正确的做法。
他消失了三十年,如今,仅仅几日便为世人所知,直接上了京都头版头条热搜。
只要仔细去听,十桌中,有八桌都是谈论蜀王,一桌谈论女人,还有一桌谈论武斗会之事。
当然,他们也不完全只是谈论一件事,只是蜀王的关注度极高。
这叫什么,流量为王呀,这蜀王相当于把控了流量,做了这么多博眼球,彰显自己求贤若渴的样子。
便是为了将关注度吸引,让他成为话语中心。
之前原本是讨论云星河占据其四,云仙楼其二,诸多天才其二,奇闻趣事,太子晋王各分一。
可现在,直接被蜀王占了八,可想而知其手段。
只是,接下来便看他如何玩了。
就一眼,云星河已经明白了这位蜀王的意图。
这位蜀王越是造势,对他越是有利。
尤其如今是武斗会期间。
本就是群星荟萃,天骄并起。
蜀王来玩这一手,明显有天下英雄皆入吾壶的味道。
两人一起看着前方,杨辟微微一笑,看了云星河一眼:“看着前方灯火璀璨,不知云候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羡慕呀,蜀王家大业大,整天宴请宾客,还请舞姬,得多糟蹋银子。”
蜀王府这两天已经人尽皆知,但凡有些本领的人,都会去闯一闯。
若有人引荐,不需要任何方式便能进入。
其中舞姬,奇珍异兽炖的肉食,灵草灵芝,美酒玉液畅所欲饮。
若无人引荐,可击败护卫,亦或者提文一首,再或者治国论,定军策,等等皆能进入。
任意而为。
并且里面的舞姬,琴女,你要看中,都可以直接抱回家。
里面还有法宝奇珍,眼花缭乱,宝光冲天。
蜀王府甚至都已经盖过云仙楼了。
是不是很心动?
不仅如此,蜀王府昼夜不歇,厨子替换一拨又一拨,舞女六个时辰一替。
几天下来,绝不重复。
西域美人,北方大长腿美人,江南婉约柔美女子,南岭野性美。
只要你能想到的美,他都能给你网罗,送到你床上,任你剥衣处置。
总之足够你眼花缭乱,热血躁动。
女子的质量纵然比不上云仙楼,但也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
并且,蜀王府已经不仅仅是宴请宾客的场所,更是众多天才、负有才华之人的栖身之处。
若你没有地方居住,直接可以住在蜀王府。
那里,现在已经成为快代替云仙楼,成为最大的人际往来之地了。
若你想要接触平时接触不到的人物,接触平时触碰不到的圈子,都可以前去。
云星河只能感叹,有钱就是好,这夜夜笙歌,其中消费真不是说说。
还选在这个节骨眼。
蜀王争雄之心昭然若揭。
可他蛰伏三十年,一来便这般高调,就不怕枪打出头鸟,他真有把握吗?
“蜀王夜夜歌舞,众多人杰往来,可想而知,他能招揽多少英雄豪杰,能人异士。”
“如今太子暗弱,无雄心。晋王远在边关,京都之中,唯有云候一人得大势。”
“在此之前,云候无论是名声气势,还是影响力,都远在蜀王之上。”
“如今蜀王却后来居上,难道云候就没有一争之心?”
云星河被他这话给逗笑了:“我有什么资格去争?”
“云候怎会没有资格去争。”
“我有什么资格去争,那是皇子之争,我又不是皇子。”
听闻这句话后,杨辟愕然,生生楞了良久,随即他也释然一笑。
“那三位皇子中,云候最为看中谁呢?”
“晋王。”
“哦,我以为云候我认为是太子。”
云星河与云修明的关系,世人皆知。
而太子乃云修明弟子,按理说,这位云候应是亲太子……
“晋王之文韬武略,功绩震世,如天日潺潺,日月当空。实际而言,我认为太子多半不是对手。”
“哦。太子位居东宫,尽管庸弱,但他的仁慈深受诸多大臣认同与喜欢,况且他有正统得在,怎可能不是晋王对手?”
“杨兄这是在考我?”
“哈哈,不敢,不敢,只是有此疑惑。”
“太子我了解不多,接触不多,不好评价。”
“那也就是说云候刚刚对晋王评价所言,也是世人所言。”
“不,是历史所言。”
“这……有什么区别吗?”
云星河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我个人来说,还是比较欣赏晋王。”
“哦。”杨辟有些来了兴趣:“为何。”
“没有为什么,试问这样的盖世人物,又有谁不欣赏呢?”
“有礼,便如同我欣赏云候一般,云候这般盖世人物,又有谁不欣赏呢?”
“哈哈,莫名的有些舒爽。”云星河飘飘然,做领导时常听听这些吹捧还是相当不错。
“好了,此为国家方面大事,你我来云仙楼,是为消遣,可不是讨论这些。”
云星河对这些其中弯弯绕绕没啥兴趣。
反正就是你怎么搞都行,别搞毛了劳资,火了,真会去点蜀王府。
两人凭栏,扶着精美的玉柱雕画,杨辟手中拎着一壶灵酒,眸中带星光,看着远方,昏昏暗暗,带点红霞的天空,
“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消魂……”杨辟望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披在城外小屋上,有此而感。
“嘶!”云星河听到他吟唱之后,眼中有些惊讶,转头看他。
“想不到杨辟兄,竟是多愁善感之人,有点东西呀。”
这诗属于五律格式,一看,不押韵,其实这首诗是押韵的,韵律分很多种,和许多格式。
单押,双押,三押,唐韵、切韵、广韵、平水韵等等,
其实云星河看来,诗词并不一定要押韵,他钟情与对仗工整,与其中意境与思想。
因为真正才情灵感来了,哪有什么押韵不押韵,全是行为艺术。
啊呸,他钟情也没用,他不会做事。
杨辟单手抱胸,一副贵公子模样:“我望着长安这般美景,略有所感。”
“真羡慕你们这种随口能成诗之人。”
“云候也是爱诗词之人?”
“当然,可惜,文墨不多。”云某人也不多说,像他这种文化水平不高的人,抠不出几个词儿。
奈何文化不够,一句卧槽打天下。
杨辟见云星河这般忧愁:“我还有春夏秋冬四诗词,届时可送来与弟一观。”
云星河不知他的称呼为何亲切的许多,于是点头称是。
“不满你说,我的书法也为一绝。”
“哦,杨兄不但擅长诗文,还擅长书法?”云星河有点惊讶:“何不前去蜀王府?指不定能够有一席职位。”
杨辟既然关注皇子之争,很明显,是来京都博取功名,取一番成就。
从其刚刚对他的提问来看,云星河猜猜,兴许此人应当有想法。
也许他原本是冲着自己来的?
杨辟看着下方姑娘如杨柳依依,你侬我侬。
“雨从天上落,水从桥下流。拾得娘裙带,同心结两头。”
夏秋交替时的天气就是这样,一边出太阳,一边下雨。
甚至菊部,呸,局部阵雨也是见怪不怪。
天空飘落着水滴,在溪水中,泛圈。
“杨兄当真不凡。”云星河恭维一番,不过这有些打油诗的味道。
换他他也行。
“云候似乎对这首诗不太满意。”
随即杨辟又点头:“嗯,确实有些不够华藻。”
杨辟沉默,片刻后,眼眸一亮:“在下又有灵感,请云候侧耳倾听。”
云星河点点头,看看他又能作出什么妙句。
看着慢慢升起的月亮,透射银光,披洒在京城,照在小河中。
杨辟又缓缓而吟。
暮江平不动,秋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夜露含花气,惊潭漾月晖。
汉水逢游女,湘川值二妃。
傍晚江面风平浪静,远远望去似乎稳稳不动,岸边到处是正在盛开的花朵。
流波滚滚,月影沉沉;潮水汹涌,星光闪烁。
星夜的露水含着淡淡花香,点点月色荡漾在小潭的水波里。
看着水波荡漾,不知道面前的水潭是通往哪里,如果是汉水就能邂逅汉水女神,如果是湘水,就有缘碰到娥皇女英。
“我去!”
云星河服了,大写的服,这种出口成诗的人,大写的服。
这叫什么,这才叫文人骚客。
出口便是这般略带小忧郁,浪漫唯美,怀揣美妙的诗句。
尤其是最后一句,点睛之笔呀!
云星河盯着杨辟,目不转睛,好家伙。
年轻敏慧,好学善文,仪容俊美,貌美姿仪,不仅如此,还有钱,还阔气,这谁扛得住。
这家伙来云仙楼,指不定要勾搭多少妹子。
哪个妹子看不迷糊。
杨辟看向云星河,邀请道:“云候来一首。”
来个屁啊,他云星河哪是会作诗的人。
“来一首呀,此情此景。”
在捣鼓下,云星河瘪红着脸,硬是挤出了一首。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不要问,问就是我只记得这首,我也想做文抄公,但其他的劳资记不住。
我就问问,你能记住多少诗。
来,就你,别看,站起来,不要求你地狱级,就把《战国策·邹忌讽齐王纳谏》背一下,不要问我,我不记得了,只记一句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朝服衣冠……
“嘶,云候此诗气魄啊!就是格律似有些别样。”杨辟也被云星河的这首诗词给惊到了。
张着嘴,久久不能闭合,眸子中满是愕然。
与之相比,他感觉自己有些小家子小气,江南柔美。
而人家确实豪迈气魄,大气恢宏。
杨辟陷入了沉思,细细品味,不由得问道。
“橘子滩是哪里?”
“额,额,就长沙郡的一个地方。”
“鹰击长空,百舸争流,挥斥方遒,我能理解,云候是形容当今天才争锋,也应景。”
“但忆往昔岁月,有些……”
“此我这一次回乡,路过长沙郡有感而发,额当然,大部分都是借鉴先人。”
反正云星河待的那几个地方,距离长沙郡也近,言语无懈可击。
“读过几卷杂文,都是借鉴。”
“我自问饱览群书,自问,并没有读到过这般诗句。”
杨辟楞了又楞,仔细品味回忆,那种愕然始终萦绕。
“气魄,气魄,气魄!”杨辟一连三句,细细回味:“云候一口一个不通诗词,可一出口,真是叫我汗颜。”
“哎哟喂。”
云星河感觉头疼,你这个家伙好不懂眼,没看出我不善诗词,还跟我聊。
你再问,我就只能念观沧海、沁园春.雪、永遇乐.口北固亭怀古等可怕帝经来镇压你了。
虽然大部分忘了,但主体几句,我还是记得滴,可极尽升华,终极一跃,登临帝境,与你一战!
“此诗文能否赠我?”
“能,当然能。”
云星河心中暗叹这家伙还挺懂版权意识。
“你等我两日,改天我将你的诗文给题词裱起来,挂在我府上大堂。”
听闻这话,云星河脸红不已。
你别这样,我丢不起这个人,我这首诗是抄的呀。
云星河与其说了半天,终于,杨辟亲口答应,对别人只能说是他朋友写的,不说是云星河。
云星河这才同意让他挂在自家大厅。
主要被别人知晓,到时候一个个来找他题诗,写不出来,那真是丢人丢大发。
杨辟显然也是被什么心情了,与云星河交谈几番后,便告辞离开。
说是要好好回家,琢磨云星河的诗句。
云星河笑嘻嘻送他离开。
他真怕这家伙再给他问什么诗词歌赋。
云某人真不懂这些。
役从来告诉云星河,刚刚那位公子已经包了他一个月的消费。
“这算是版权费嘛。”云星河哭笑不得。
云仙楼一个月消费可不低呀,而且役从说,那位少爷给了三千金作为定钱。
若是不够,到时候会来补给云仙楼。
“真尼玛豪气,抬手数万两!”
三千金换算便是三万两。
云星河只能感叹,京城就是不缺有钱人啊。
既然有人请客,那云星河也不会客气。
胡吃海喝,找两个小妹妹陪。
“云候,你算是回来咯。”一个貌美女人,打扮贵气,在众多人簇拥中而来。
“哟,玲珑姑娘。”
云星河看着女子一笑。
这是云仙楼的金牌人物。
基本上到了此等级别,都是云仙楼镇楼之宝,她身上的关系网密集的吓人。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四五品大佬,要么就是什么将军侯爷公子,俊杰天骄。
玲珑也算与云星河认识,聊了不少,还打趣期间有没有与灵月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玲珑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某乃正人君子。”
他这话一出来,姑娘们都掩嘴一笑:“到了云仙楼,哪有什么正人君子,是不是不行。”
“昂,不行?你要不要来试试,还不行。”
“试试就试试呀,我们这么多姑娘,就怕云候腿软。”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好了好了,不和云候闹了,别折腾我,要不然花魁可不会放过我们。”
云仙楼的女子十分大胆。
而且撩完了后,不负责。
惹得众多姑娘掩嘴而笑。
而她们也算是了解了这位云候,倒也随和,不是想象中的不讲道理,独断专行。”
大部分的老面孔,云星河都认识,而新面孔,也在慢慢认识。
“云候,我们云仙楼进几日可要出榜单了,你不妨猜猜都有那些人物。”玲珑看着云星河,美眸晶莹,有些小撒娇模样。
云星河双手一摊:“这我怎么知道你们云仙楼的安排。”
他心中在默默非议,说好的御姐风,可爱路线不适合你丫。
玲珑并不知晓云星河的想法,红唇微凉,吐气如兰,只是继续说着。
“云仙楼会给众多天才进行初步评估,放出天骄榜,进行一个暂时性排名。”
“有意思,你们云仙楼不但姑娘膨胀,气势也这么膨胀?”
玲珑明显有些不太懂膨胀这个意思是什么,不过看着那小眼神,想来不是什么好词。
“云仙楼是否托大,能评价众多天骄?”
云星河对于那些天才们,自是有些了解,用桀骜不驯,我行我素这些词都算是夸他们。
你云仙楼凭什么给我们打排名?
到时候一个个不满排名,闹上来都有可能。
玲珑微微一笑,为云星河斟酒,满上。
云星河摇摇头,并没有饮,换了一杯果酿:“年纪还小,不能喝酒,见谅。”
他这话一出来,姑娘们笑逗了。
玲珑也不管他打岔,继续说着:“当然不仅仅如此。”
“在过几日后,云仙楼等所有姑娘到齐,也会由众多公子书生,天才、骄子来进行打榜,选出十大美人。”
玲珑端着酒杯,素手温柔,肌肤细腻,曼妙阿娜,能够引得人心火涌动。
云星河点点头,这么一来,那些天才的反感会极大降低。
其实这一点就相当于交换品评。
能够有效的降低天才们的反感程度,也能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
恐怕即便不满,也是他们想看到的。
到时或许会引导舆论,你觉得不不符合排名,便去挑战你前面的修士呀。
如此一来,仇恨注意转移。
这就有点想那个故事,劫匪说,第一个掏钱的可以少交多少多少。被打劫的人争先恐后去做第一个交钱者。
而忽略了本身他们是受害者。
云仙楼对于心学,也玩的很溜呀。
“那修士们如何打榜呢?”云星河再问。
“每一人可代表一签,天骄榜根据排名不同,获得的签数也不同。”
“榜之孟为千万,仲为五百万,季为两百万,余下百万,再余九十万,八十,七十、六十、五十、四十万类推。”
“此为前十。”
“十一至前百,则从十万开始,往后一名,则减去五百。”
也就是排名十一有十万票,往后衰减五百,到了第一百名后,估计只有四五万票了。
云星河点点头,这也算合理。
“签数可以通过各方面获得,在此期间,比如诗词歌赋,比如锦绣文章,亦或者当时功绩,突破修为,术法有成,镇压妖邪等等。”
“当然对最为直观的办法,便是击败对手,如此,能够直接掠夺对方签数。”
“排名,是根据对方的已经展现的战绩,经历、天赋、术法、功法、天赋、资质等综合进行排名。”
“如果对排名之人,进行不服,可以直接挑战。”
“为防止胡乱挑战,每个人每天只允许挑战十次,以及被挑战十次,每次挑战,不得跨越自身十位。”
“无论成功与否,都有奖励。”
“输了能获得五十签,赢者能获得对方签数与排名。”
“被挑败后,清空自身签数,排名自动成为末尾。”
“在京都各大医司,我云仙楼都有提前交付金额,只要是挑战前去医疗的修士,都是免费。”
“包括,我云仙楼各大合作的药铺,丹房,都是一折起。”
“只要入榜者,前来云仙楼,每日一千两以下不记其中。”
好家伙。
还没完全听完,云星河反应过来,这云仙楼真会玩呀。
真是在炒热度这块,把握死死。
还懂得玩捆绑销售,妙呀。
帅哥美女,佳人公子,谁看了不犯迷糊。
谁不喜欢甜甜的东西呀。
只能感叹,云仙楼不愧是大隋第一娱乐经纪公司。
到时候来京都的天才是何其之多,只要之走云仙楼挑战规则途径而受伤,免费治疗,免费买灵草丹药。
一折其实就跟免费差不多。
这其中要花费简直是一个天价。
云仙楼有这么大的家当来造化?
他才知道,蜀王还真是格局小了,此招一出,这直接要被云仙楼降维打击。
仔细琢磨了一下,云仙楼打榜活动,其规则十分完善,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就算有一些问题,也瑕不掩瑜。
其实云仙楼这种经营才恐怖。
只要修士参加,就能相互成全,借助名气。
而对于修士来说,百利无一害。
我又不用交钱,在此期间,吃喝免费,治疗全包,还能打响自己的名字。
到时候自己名气起来了,指不定被哪个人物欣赏,从此一步登天。
而且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
获得美人只是其次,最主要搭上了云仙楼这条线,云仙楼背后的势力网难以想象有多恐怖。
不过云星河也在思考一个问题,云仙楼这么明目张胆。
其实论严重点说,已经涉及到党派问题,还在京都眼皮子底下。
难道他不怕被打掉?
还是说,大隋朝廷上有足够多的后台?
或者说,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只要入榜者,基本上就拿到了云仙楼的消费券,只要每天消费不超过一千两,就直接免单。
这一步,看似是亏了,实际上是赚大发了。
到时候公子们喝嗨了,豪郑千金不在话下。
并且,天才齐聚,谁真会看上一千两的额度。
请一波朋友消费,估计便有好几万银子流出去。
云星河在想,这云仙楼做的生意到底和谁学的?
陆陆续续,云星河也算听完了。
千言万语都在心中,这一波云仙楼绝对不亏,还会大赚特赚。
“到时候云仙楼门前会立下七根银柱,两金柱,一条玉柱,更迭前十排名。”
“也会布置九百九十位铜柱,每刻一新,实时排名。”
“玩这么大!”
这意图,很容易看出来。
这不是在刺激修士们好胜心态与名利心态吗!
尤其是年轻人,最吃这一套,谁不想做大隋最靓的仔,在京都无数百姓,无数修士,无数官吏眼中展露风采。
广传十三州。
“这面玉令,便暂时交由云候。”玲珑粉嫩双手递上来一面玉牌。
“这玉令用量不小呀,估计得六七千两银子吧。”
云星河扫了一眼,上等白玉,没有一丝杂色。
玲珑掩嘴一笑:“云候快莫要说笑,这枚玉令本身不值钱,但它蕴含的价值可非同凡响。”
“它能够将云仙楼一个普通姑娘直接提升到银牌级别。”
“姑娘莫要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