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主持人开始宣布今天的赛制,晋级赛实行积分制,每击败一人得一积分,挑战失败扣一分,积分排名前一百五十名者进入下一轮比赛。
参加晋级赛的人每人有半个小时的守擂时间,所有未在守擂时间内的异能者都可以上台挑战,守擂者不得拒绝。
赛制宣布完毕,台下议论纷纷。
“怎么赛制又变化了?”
听完台上的讲解,白晴一下子就垮下了脸。
“这样的比赛规则对我们很不利,”她不甘心地问,“到底是哪个奇才想出来的主意?”
安厦也意识到了这样的规则对高阶异能者的不友好,大家都知道他们厉害,怎么还会上台送分?
所以守擂期间他们能获得的分数极为有限,甚至有可能得个零蛋。
要是守擂三十分钟都无一人挑战他们,他们就相当于在起跑线上比别人低了十来分!
“我们必须积极主动地挑战其参赛者的擂台,守擂时间得不到积分,就从挑战时间里赢回来。”安厦说。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白夜比她想得更多,皱着眉道,“今天的赛制可操作性太强了,我担心这是故意针对你的。”
他详细分析到,擂台总共只有二十一个,要是守擂期间安厦得不到分,那后面每半个小时里她最多只能挑战二十一个人,这还是理想状态。
因为每座擂台之间都有很远的安全距离,半个小时要光顾二十一处擂台,走马观花还差不多,要想每个擂台都打下来可就难了。
要是安厦守擂期间得不了分,无论她后面再怎么努力,估计也得不了第一名。
“嗐,我以为你担心什么呢!”安厦听完虚惊一场,“照你说的,就算我得不了第一,那也不可能进不了前一百啊。反正又不是最后的决赛,拿不拿得了第一又有什么?”
她这人心宽,才不去想那么多呢。
只是白夜还是忧心忡忡,总是忍不住去想最坏的情况。
然而最坏的情况还真来了。
一个小时后,参赛大屏公布了第三波守擂者的随机名单,骄阳行动小队六个人赫然在列,同一批守擂的还有唐惊鸿、第五阕等等。
总之,这一批参赛者中的种子选手全都被摆到了同一批擂台上,这就彻底杜绝了他们之间交战的可能。
“这要是说没做手脚鬼都不信。”白晴一张栀子花般的清纯小脸瞬间拉成黄花,一脸衰相,“真是便宜她了!”
安厦和白夜都知道,这个“她”特指唐惊鸿。
白晴早本来想趁唐惊鸿守擂的时候好好跟她“玩玩”的,现在倒好,她们的赛程完全同步,根本挑战不了。
公报私仇的机会没了,白晴郁闷得斗志都消磨了几分,上台守擂跟受刑一样。
吹哨声响,二十一位守擂者各就各位,围观群众们却往后退了好几十米,生怕被其他人认为自己是要上去挑战,最后下不来台。
情况跟白夜预想的一样,安厦从站上擂台起,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台挑战她,比赛开始五分钟了,她一分都没得到。
相反唐惊鸿那边,等着挑战她的人却排起了长队。
一些人是想趁挑战的机会跟“女神”近距离接触,不管自己会不会挑战失败扣分——扣分更好,能给女神做贡献。
另一些人就纯粹是想拿分了,他们大多都是在昨天看过唐惊鸿“柔弱无力易推倒”的表演的,所以有了唐惊鸿虽然是三级异能者但刚觉醒异能好对付的错觉。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唐惊鸿的涨分速度都是可怕的。
在其他擂台都进分稀少的情况下,她几乎是一分钟不到就解决一个挑战者,速度快得惊人。
白夜看到这一幕又开始担心,眼神控制不住地飘到安厦身上。
要是晋级赛结束后金乌真的比不过唐惊鸿,世人会怎么看她?
不说名誉扫地,至少也会被轻视一阵,变成众人口中的笑料谈资。
不过很快白夜就没功夫担心安厦了,因为他也迎来了一堆挑战者。
大概是大家观望一阵后觉得他一个病秧子好欺负,所以组队来刷分了。
安厦站在擂台中间默默望天,高处不胜寒啊,她可算是体会到了。
就连兽化形态一看就很凶残的白晴都有人挑战了,她还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吹冷风,这种独孤求败却又天下无敌的感觉谁懂啊?
守擂半小时,安厦就站了半小时,下台的时候脚都麻了。
看着别人名字后不断上涨的积分,她内心酸涩,半个小时前辛辛苦苦打下的榜单第一,这么快就被人反超了,她现在都掉到了十几位。
虽然她嘴上说着第几名不重要,只要能进决赛就好,可她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啊。
谁不知道她安厦最爱装逼,要拿就拿最好的,拿个第二名,简直对不起她威武霸气高贵绝俗的身份!
安厦心底升起熊熊壮志,她握紧拳头,跃跃欲试地等着第四轮守擂赛开始。
她,钮祜禄·金乌,马上就要对全场开展嘎嘎乱杀了!
鱼唇的人类啊,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大魔王的威力吧!
“嘎嘎嘎——”
呃,一不小心笑出了乌鸦叫,安厦立马抿紧了嘴巴。
她正尴尬着,唐惊鸿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身影偏偏从她眼前经过。
“笑得真难听啊,”唐惊鸿轻掩着红唇,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这才三轮结束而已,你就接受不了现实变成疯婆子了吗?”
她轻蔑一笑,声音压低:“金乌,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输得很难看。”
安厦打了个喷嚏,扇了扇鼻子前浓郁的香气,引来唐惊鸿震怒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可能对这种太浓的香水味有点过敏。”
安厦捏着鼻子后退,精致的下巴却高高抬了起来:“不过我得回答你刚刚那句话,我不信。”
她神态散漫:“我会让你输得更难看。”
唐惊鸿讥讽道:“你现在都差了我三十多分了,还想超过我?不知所谓!”
安厦放下手看着她:“我要是真让你输了怎么办,你管我叫爸爸?”
唉,真是,想低调都不给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