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和仙子下厨
苏诚讪讪地笑了,“仙子,你不是正在辟谷吗?”
南宫婉淡淡道,“就算是辟谷,吃上一些人间美食,也不妨事。”
苏诚缓缓地点点头,“吃的东西,这个世界,多的是,那也要看仙子喜欢什么样的食物。”
“能填饱肚子就行。”
这要求也忒低了点吧!?
确定不是在挖坑给他跳?
苏诚小心地试探,“那仙子喜欢重口味,重油辣,还是清淡可口的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随便都行吗?”南宫婉柳眉一横,稍显不悦。
要是换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女的这么跟他说话,他绝对会说,“你自己去厕所用餐吧,那里很多,量大管饱,随便吃。”
最烦的就是,能吃,随便,这四个字。
每次班级聚会,自己班的同学自己做菜,热热闹闹,然后大家一起吃,就会有几位难伺候的大小姐喜欢摆谱,没开始之前说随便,开始之后,就嫌弃这菜太咸,那菜太辣,这汤太油腻会长胖……
眼前的南宫婉,跟那些人能比吗?餐风宿露,被发跣足的道门中人,也许她所说的随便,真的是随便就行。
苏诚出于忌惮南宫婉的暴走,自然不会傻到直接对她说那种话,先给她做一些他拿手的食物,实在不合胃口,就叫外卖。
苏诚嬉皮笑脸道,“我煮碗面条给仙子吃,要是不合口味,你可别打我啊,我再叫人送过来就是了。”
南宫婉淡然道,“知道了,你快去做吧。”
“好嘞。”苏诚摩拳擦掌,一头扎进了厨房,他好久没做饭了,居然有人想吃他做的饭,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位仙子。
他的做饭水平,基本和陆展博的易大利担担面是一个级别的,可能稍微好一点,自己吃的话,可以秉着不浪费粮食的传统美德,强迫自己吃完,对别人可能就是一种精神和肠胃的双重折磨。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厨房里的食材,昨天他爸妈来过一躺,还留下一些没洗带泥的土豆,洋葱,圆白菜,冰箱里还有一些冷鲜肉,挂面,速冻饺子,爆浆牛丸,鱼丸,随便东拼西凑,一锅乱炖,勉强能吃。
苏诚冲着客厅喊道,“仙子,过来一下呗。”
南宫婉眨眼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冷冷道,“何事?”
“你会切土豆和洋葱吗?”苏诚将土豆和洋葱洗好,放在了砧板上,扭头问她。
“我要说不会,这饭是不是不能吃?”南宫婉反问他。
“我可没这么说,仙子你的脑补能力太强了。”苏诚心虚了一下,“很简单的,稍微去一下皮就可以了,正好,让我看看仙子的法术。”
“我结丹期的修为,就为了给你切土豆和洋葱?”
“仙子该不会是怕了吧?”苏诚暗自汗了下,这才在祖安玩了几个小时,言语之中,南宫婉竟然就有了祖安那味,得给她换区玩!
“这有何难!?”南宫婉说着,上来夺过了苏诚手里的削皮器,准备上手。
“哎,哎,你好歹先洗下手啊。”苏诚打开水龙头。
南宫婉洗完手,甩甩干净,拿起了一块圆咕隆冬的土豆,轻轻地开始削皮。
这领悟力也太强了吧,都还没教她怎么使用呢?苏诚错愕了一下,拧开了瓦斯炉,把冰箱里的肥肉切了几块放进锅里,慢慢地煎出油花来。
南宫婉呐呐地看着那个奇怪的灶台突然蹿升出了蓝色的火苗,不粘锅上的抽油烟机发出了如拉风箱似的噪音。
苏诚不慌不忙地倒腾着锅里的肥肉,一边解释,“祝融火神留下来的火种,可以自由燃烧,上面那个取自风婆婆的巽风袋,可以将厨房内的油烟往外排个干净。”
南宫婉听完,一声不吭地削着土豆皮,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自己也不明白个所以然,知道那是会生火和排烟的工具就行了。
接着,苏诚直接把凉水倒了进去,倒得接近半锅,盖上锅盖,在里面慢慢烧。
趁着这个空档,苏诚站在了砧板面前,戴上了护目镜,小心翼翼地开始切洋葱。
南宫婉看他这副打扮,忍不住问他,“你这什么东西,看上去像蛤蟆一样。”
“你可以理解为是用来挡洋葱的刺激性气体,不然你洋葱切着切着,就会忍不住流眼泪了。”苏诚一边切,一边回答她。
“有这么夸张吗?”南宫婉将信将疑地放下了半块土豆。
“试试?”苏诚挪开了身位,让她来切洋葱。
换位之后,苏诚拿起土豆一看,这哪里是削土豆皮啊,一整块土豆,被她削得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卖土豆的农民伯伯,看到辛苦种出来的土豆被这样浪费,估计都会气得脑溢血吧。
他不由地轻叹一声,要想让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亲自下厨房帮忙,果然还是过于苛责了点。
不过,至少她勇敢地上来尝试帮忙了,而不是在一旁当甩手掌柜,这点,苏诚还是比较欣赏的。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削着土豆皮,一边来回查看着锅里的水烧开了没有。
呼哧呼哧的抽油烟机响,两人默默地各自做各自的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苏诚一边切一边想,接下来要加点什么调料好呢,加咖喱,加十三香,加胡椒粉,加太太乐,反正能加的东西都给它加一遍吧。
他也拿捏不准南宫婉的口味,从昨天她吃那锅花雕醉鸡来看,辣的味道,她并不反感。
他可以选择适当放一些辣椒,来增加口感,醋就算了,吃完容易泛酸水。
他决定好了,侧头看一下南宫婉,“啪嗒啪嗒……”的声音断断续续,热泪从她那清丽的容颜滚滚下落,打在了砧板上。
“仙子,你没事吧?”苏诚小心地问。
“我没事。”南宫婉略带哭腔的回答。
苏诚听完,连忙抽出了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南宫婉反而有些促狭地斥责他,“我都说了没事,拿开你的纸巾。”
苏诚愣了一下,拿纸巾的手悬在了她面前,她任由眼泪如梨花带雨般坠落在砧板上。
苏诚内心不禁抽了一下,突然萌生出了一股怜香惜玉的情绪,他轻轻地用纸巾,在她那哭得像只小花猫似的脸颊上擦拭着。
他没有说话,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