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笑道:“怎么,有什么不妥?”
共工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望着棋枰.原来白棋自堵活路后,盘中的局势竟然豁然开朗起来,就好比为两支大军决战扫清了战场。共工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空气中传来“咦”的一声惊叹。哪吒猛地回头,四下里看着,却不见有人,他奇怪地问:“是谁?”
这一声惊叹,就是暗中的宁无缺也被惊了一下,共工抬起头:“你说什么?”
哪吒道:“是谁刚刚咦了一声?”
共工道:‘你坐的是谁的位置,这一声就是谁发出的。我刚才说过,他二人的精魂和精血附着在这棋枰之上,每一个破解之人弈棋时,他们都会在旁边观看!”
“只要善弈之人,不管他的棋艺多高,争胜的念头总是挥之不去的。从没有人肯于自填死路。当年麻衣与青衣对战,之所以形成了这个珍珑,就是因为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却半步,以致青衣虽然得势,却失去了厮杀的战场。”
珍珑棋局有了新的局势,靑衣和麻衣借助哪吒、共工的身体再次斗起法来。
哪吒一言不发,静静地观看着,青麻二人落子极快,不一会儿,刚才扫清的战场又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黑白两色棋子,看得他眼花缭乱。
哪吒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共工,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终于,一粒子“啪”的一声落在棋枰上,接着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怎么样,麻衣!这次你服输了吧?”
另一个声音恨恨地道:“借他人之手,还敢狂言胜负!”
忽然哪吒眼前金光一闪,跟着轰隆一声巨响,金光之中,伴随着青衣清朗的笑声,棋枰不见了。
洞门轰然中开,一道阳光照射迸来,哪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去,“终于见到阳光了!”
共工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三太子,你就是刑天的主人了!”
哪吒一楞。忽然间,那张放置棋枰的石桌转动起来,紧跟着,地面打开了一道门户,共工对哪吒道:“三太子请随我来!”
哪吒赶忙相随,二人钻进了地洞。只见刑天的尸身直挺挺地立在洞中,旁边横放着一柄玄铁巨斧。共工和哪吒来到了它们跟前。共工退后一步喊道:“三太子请站在刑天尸身面前!”
哪吒一楞,赶忙跨上一步,共工一声断喝,双掌放出两道金光,只见刑天的尸体飞快地转动起来,那柄巨斧也飞到了空中不停地旋转着。
猛然一声响亮,尸身和巨斧化做一道白气钻进哪吒的天灵之中,天灵猛地打开,背后缓缓升起了刑天尸身英武的形象。
慢慢地,一朵红色的莲花从天灵中冉冉升起,哪吒紧闭双目,头上雾气腾腾,又一道红光闪过,天灵闭合,一切复归于沉寂。
哪吒站起身来,共工笑道:“恭喜三太子,刑天尸身已助你恢复了元阳!”
哪吒将信将疑,赶忙拱手道:“多谢大神相助!”
共工摇了摇头:“而今珍珑已破,刑天归主,我也该退隐三界之外了!”
哪吒惊道:“怎么,大神,你……?”
共工叮嘱道:“记住,出去后要采集童男的阳锐补充自己,元神才能完全恢复!”
哪吒刚要说什么,共工的手一挥,哪吒眼前猛地一亮,山洞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哪吒独自站在一个峰顶之上。他环视四周,忽听身后飘来了一阵歌声,哪吒赶忙回过身,不远处一位樵夫挑着一担干柴正向山下走去……
送走了哪吒,共工出现在岩洞内,“看了那么久,出来吧!”
宁无缺的身形缓缓在洞内出现。
“怎么,你还准备陪老夫在这不周山下过曰不成?”共工瞥一眼宁无缺。
“当然,不是!”宁无缺微微一笑,“大神是故意将刑天尸身和干戚送给哪吒的吧?”
“哦?何以见得?”
“刑天还活着,曾经在玄域出现过,而且,地狱十九层,还有一条裂缝通往地狱二十层,那是一片古战场,封印着上古,哪吒、还有我都曾经去过那里。”宁无缺淡淡道。
“难怪,你会知道那么多,我能够感觉到,你的血脉很古老,你应该知道不少事情吧?妖族的传承记忆就是麻烦,哪吒这个小滑头,倒是把老夫也骗过去了。”
共工捋着胡子,看向宁无缺,“你知道这么多,就不怕老夫把你留在这里?又或者,老夫把你杀了?”
“当然怕,不过,大神是不会这么做的,说不定,将来大神破封,还需要我一臂之力,而且,我想大神被封印了这么久,实力早已经不复往昔了啊!”
共工大笑,笑罢,摆摆手,“走吧走吧……”
“告辞,祝大神早曰脱困!”宁无缺消失在原地。
岩洞内,两道光影缓缓亮起,正是青衣、麻衣。
“你们怎么看?”共工问道。
“刑天流落外域,那哪吒带走了他曾经的尸身和干戚,若是在外域有所感应,应该能够跨越空间归来,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刑天找到干戚、天斧,劈开泰山,就能短暂打通通往镇巫塔的通道,脱困,指曰可待。”青衣淡淡道。
麻衣冷哼一声,“还是不要有意外才是,这次和你们合作,下次,一定要分出个胜负,对了,共工,后面那小子知道的东西太多,你为何不留下他?”
“哼,麻衣,你那臭脾气,该改改,要不是看在刑天的份上,要是当年,老夫早就一巴掌劈了你了。”
共工冷哼,“你难道没感觉到他身上少了水行、火行气息么,若我所料不错,他并非修炼斩三尸之道,而是太古后失传的斩五行之法,他已经斩出火行、水行,就算我将他杀了,他也能在火行、水行上复活,得不偿失。”
“哼!”麻衣冷哼一声,却没在多说。
青衣淡淡道,“那小子倒没什么,关键是那个哪吒,他知道刑天还活着,观他道行,应该是元始门下。”
“只能听天由命了!”共工沉声道。
青衣、麻衣也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