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虹光,纵横百里,从血光消失在宁无缺手中,到血光出现在杀魔身前,不过眨眼之间。
“噗!”
血花绽放,杀魔在惊骇之中,被一杆血色的战戈穿过胸膛,撕裂了他的心脏,可怕的力量,带着他的身躯,划过天宇。
轰隆!
一座石崖崩碎了,血戈钉在了一块巨石上,带着杀魔的身体,嫣红的鲜血,染红了巨石,血戈轻轻颤抖,缕缕鲜血,顺着血戈的纹路,融入血戈之中,让血戈那细密的裂纹,逐渐愈合。
这不像是一件法宝,反倒是像一宗嗜血的魔物!
“啊!”
这一刻,被血戈穿过胸膛的杀魔才发出嘶吼,凄厉的惨叫,一切,只是转瞬之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钉在了巨石上,这就像一个耻辱,把杀魔从高高的云端,打落下来。
更让杀魔感觉可怕的是,那血戈,竟然在吸收他的鲜血,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传说!
在玄荒没有征伐洪荒的时候,玄荒上,流传着一个传说,有一个持着一杆会吸血的战戈的男人,纵横玄荒无敌,那一次玄荒征伐洪荒,就是这个男人促成的,只是,结果可想而知,玄荒败了,那个男人被杀,连着他那杆会吸血的血戈,也遗落在了战场上。
那是如钻石般闪耀着血光的长戈,曾经钉死过玄荒一位圣人,至今,玄荒还有一座陨圣崖。那杆血戈,将圣人定在了石崖上。足足四十九年,吸干了这位圣人鲜血、神魂,让血戈从后天灵宝,晋升入先天灵宝,被上天铭刻了道纹,其强大,甚至远朝先天灵宝行列!
这血戈,和那可怕的血戈。何其相似!
这是一柄杀过圣人的可怕魔兵,让杀魔浑身冰冷,脸色苍白如雪,他感觉体内的力量在流逝,他在变得衰弱,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我,我。我没看错吧?”红衣女子结结巴巴,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眸,死死盯着被钉在巨石上,发出嘶吼的杀魔。
“我一定是眼花了,卫叔,你说是吧?”红衣女子脸色惨白。她心中一阵后怕,要不是刚刚银发男子的阻拦,钉在那巨石上的,恐怕是他们。
银发男子手按着剑柄,露出慎重之色。眸子闪过一丝骇然,他认出了那一杆血戈。当年征伐洪荒,他、杀魔都是如红衣女子一样的年轻强者,深深知道,那杆血戈背后,流传的故事。
血戈,在玄荒是一个传说,犹如罗睺在洪荒一样,对他们而言,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良久,银发男子看了眼红衣女子,“杀魔两次大败,受了不轻的伤,实力只是原来的七成,可还是被这个男人一戈钉住,这个男人,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那我们?”红衣女子心中有一种挫败感,更多的是一种恐惧,一戈,让杀魔毫无反抗之力,这是何等实力?自己还要去打他的主意?
“撤,撤回阴间!”银发男子被那血戈吓到了,顾忌不已。
“好!”红衣女子点点头,带着手下,开始撤退。
白素贞并没有像红衣女子他们一样感觉震撼,她对杀魔的实力没有什么了解,在她眼里,宁无缺很强,有多强,这就没有具体概念了,没有对比,她怎么知道宁无缺有多强?
因此,杀魔被一戈钉在巨石上,最多是让她松一口气,老师没事就好了,同时,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患得患失,心不在焉,原来老师说的女人是黑风山上的女人。
宁无缺踏步,从天而落,落在钉着杀魔的巨石旁,镇元子和他讲述了通天之路开启后发生的事情,四大部洲各个势力纷纷送人进去,占领了阴间的玄荒强者,突然袭来,和四大部洲强者发生大战,镇元子他们被牵制了。
杀魔,曾出手要抢夺百花仙子、孔雀仙子,还有被妲己送进黑风山的忘忆,易云、刑共、宁风出手,纷纷被重创,易云被打进了通天之路,生死不知,十多个妖王,数百妖兵被他所杀,后来,才被禅佛发现,重伤了他。
杀魔,已经上了宁无缺的黑名单。
这次离开万寿山,一方面是白素贞的请求,一方面,宁无缺也是要找杀魔,之前,镇元子就告诉他,杀魔曾在东胜神州出现过。
杀魔喜好女色,宁无缺就带着白素贞大摇大摆的横穿东胜神州,以白素贞如今的容貌,甚至还比百花仙子更完美,她的美,是被塑造出来的完美,任何一点,都是完美的!
实际上,白素贞现在的容貌,就是太古时神女的容颜,毫无瑕疵,要是杀魔真在东胜神州,绝对会出现。
果不其然,杀魔来了,刚刚水原皇现身,几句话,宁无缺就确定那人不是杀魔,所以没有出手。
“啊!”
杀魔嘶吼,红着双眼瞪着宁无缺,剧烈挣扎,双手握在血戈上,想要把血戈拔出来。
“真可怜!”
宁无缺叹息着,伸出手,拔起血戈,连带着杀魔也一起抬起,举在半空。
“你不能杀我,主上会替我报仇的,杀了我,你会死的,就算你有血戈,你也一样会死!”杀魔抓着血戈,减少血戈抖动撕裂心脏的剧痛,鲜血顺着血戈留下,让血戈越发鲜红,那鲜血留到宁无缺手上,顺着手臂,染红了白衣。
“看来你知道不少东西!”宁无缺饶有兴趣的看着杀魔,他似乎认识这血色战戈。
这是他在战场,第二十层地狱之中从古战魂手中夺来的,有着可怕的魔性,只要被血戈洞穿,就会大量失去鲜血。消亡力量,就连神魂也会被拉扯进血戈之中。
这是一件魔兵。宁无缺一见就喜欢上了这件魔兵。
“放了我,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绕我一命!”杀魔看到了求生的希望,眼眸一亮,低声下气,像是一条狗,乞求着。
只有那眼眸深处,一丝怨毒隐藏着。只要等主上降临,要让主上把他钉在山上,血流尽而死,若是把血戈的消息告诉主上,主上一定会很感兴趣吧?
还有那个完美的女人!
宁无缺轻轻一笑,伸出染血的手,放在杀魔的头上。五指紧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你也一样!”
杀魔眼中一丝恐惧升起,旋即就化作决绝,厉色闪过。大喝一声,“爆!”
轰隆!
杀魔尸身,猛地爆开,四分五裂,狂猛的爆炸力量。震动虚空,撕裂出无数空间大裂缝。一道黑光元神遁入撕裂的虚空之中,只要遁入虚空,他就能回到阴间!
“时间,倒流!”
宁无缺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轻轻一喝,他周围的一切,都在沿着上一刻发生的事情回溯,最后,杀魔完整的挂在血戈上,脸色苍白得可怕,宁无缺手,扣在他的头上。
“时间法则!”杀魔颤抖着,十大禁忌法则,竟然被这个人掌握了?
“真可怜的一条狗!“
宁无缺手一紧,神魂宛如浩日,落进了杀魔识海之中,已经好久没有动用《摄魂大法》的宁无缺,轻车熟路,观看了杀魔的记忆。
良久,宁无缺睁开眼睛,眼中精光闪过,很快又恢复那副淡然的模样,瞥了眼死狗一样挂在血戈上的杀魔,《摄魂大法》霸道无比,掠夺记忆的同时,已经把杀魔的神魂抹灭。
一股法力注入血戈还在,血戈嗡的亮起血光,将杀魔浑身鲜血吸收,就连灵魂碎片也被拉扯出来,修复己身,最后,宁无缺轻轻一挥,血戈上的杀魔化作飞灰,飘散在天空。
“老师!”白素贞和窫窳走过来,眼中有些畏惧的看着白衣染血的宁无缺,刚才宁无缺施展《摄魂大法》时,杀魔凄厉的惨叫,让白素贞还心有余悸。
“另外的人已经走了!”
“嗯,走吧!”
宁无缺笑了笑,收起血戈,带着白素贞踏上窫窳的背,朝东飞去。
“老师,还是换洗一下吧!”窫窳背上,白素贞望着那鲜艳的红,有些不自在,她原本就是一个洁净的蛇妖,得到神女传承后,似乎有了洁癖,只喜欢纯洁的白色。
宁无缺那白衣上,鲜艳的血,格外刺眼。
“这样也挺好。”宁无缺不明所以,看到白素贞那幽怨的目光,还是点点头,拍了拍窫窳的背,“找个有水的地方!”
“哇!”
窫窳吼一声,鼻子嗅了嗅,改变方向,朝着一座冒着烟的山峰飞去,不久后,在一座火山上落下。
宁无缺看着那火山口翻滚的岩浆,没好气的拍了窫窳一巴掌,“让你找有水的地方,不是找这种岩浆!”
“哇哇哇……”窫窳叫起来,指着火山口比划了一下。
白素贞在一旁掩嘴一笑,“老师,它意思是它就是在里面洗澡的!”
宁无缺无言,虽然他在里面洗洗也没什么,但自己也没发烧,跑到火山岩浆里洗澡啊?
窫窳委屈的使劲点头。
“老师,既然这里有火山,那这附近应该有温泉吧?”白素贞对这“哇哇”叫的异兽蛮喜欢的,笑道。
“滚进去泡你的岩浆去!”宁无缺一脚把窫窳踢进火山口,噗通一声,溅起岩浆如雨落下,将地面烧出一个个小洞。
有火山,自然会有温泉,很快,在离火山十多里地,宁无缺找到了一口温度适宜,大小合适的温泉,热气腾腾。
其实一身血污也蛮难受的,现在又有温泉泡,宁无缺三下五除二解开了衣服的束缚,跳进了温泉之中,温暖的水浸没全身,那种舒服的感觉,从四万八千个毛孔穿进体内,四肢百骸都放松下来,化作一声舒爽的声音。
宁无缺把九阳泉都移到了黑风山,黑风山上,宁无缺也经常泡温泉,当然是和百花仙子、孔雀仙子、安叶儿她们一起泡的,修炼之后,泡泡温泉,让神魂、身体放松下来,那种感觉,是从身体到灵魂的一种舒服。
泡着温泉,宁无缺有些想念百花仙子她们了,易云他们又受了伤,也不知那边安不安全,所幸,黄金帝君、戊土帝君也进了通天之路。
可惜,或许因为时空关系,宁无缺和它们的联系已经断绝。
这两具化身斩出得最晚,实力还没有达到金仙境界,但也只是临门一脚,以他们的资质,突破很是简单,庇护黑风山不成问题。
而且,黑风山不能给总依靠自己,还有自己的儿女、徒弟,也是需要成长起来,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
“老师,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一个柔柔懦懦带着羞涩的声音在宁无缺耳边响起。
宁无缺回过神来,丝丝清香从身边传来,如麝似檀,醉人心脾。
宁无缺不用转头都知道这种体香的主人是谁,不过,宁无缺还是转头了。
“你也来泡温泉?”
宁无缺眯着眼睛,目光在掠过。
“嗯,周围都找过了,没有遇到合适的!”白素贞低着头,使劲点了点头,雪白的肚兜,恰到好处的挂在白皙娇嫩的肌肤上,遮住了那对完美的玉峰,只露出白玉般的锁骨。
羞红脸颊,那绝美的娇靥,一丝散乱的青丝搭在了那圆润如刀削的香肩上,热气腾腾的水面下,雪白的肌肤,摇曳着白色的薄纱。
宁无缺觉得,自己还是转过头去的好,所以,他转过头去了,轻轻擦去了鼻子流出的鲜血,非礼勿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贫僧是好人,好人,人!
“老师,徒儿给你擦背吧!”
清香气息吹来,一双白嫩的小手,搭在宁无缺背上,轻轻揉搓起来,白素贞红着脸,时不时瞥一眼一边念着“网弥陀佛”,一边擦着鼻血的宁无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造孽啊,没事调戏徒弟做什么,现在被调戏了吧?”
宁无缺现在后悔无比,感受着白素贞有意无意如蛇一样缠绕上来,那丰满的双峰时不时触到宁无缺肌肤,吐出丝丝香气,传来丝丝触电一样的感觉,让他体内烧了一团火。
“阿弥陀佛,老衲,忍了!”宁无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