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喜欢的那个人就在现场,她也怕自己直接说出来,会让对方不知如何是好。
江泠其实也不想知道,适时阻止道:“好了,朕就是随意问问,没别的意思。”
她也是想看看问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两人的反应都是怎样的,从现在来看,她确定有撮合一下的必要了。
但目前还是要解决盈世郎的问题,江泠:“你都讲完了吗?”
方婉点点头:“基本上已经说明清楚了。”
江泠看向江柯问道:“皇兄,以你的角度来看,是否觉得现在事情发展的有哪里不正常?”
江柯反问道:“你是认为一切发展的太顺利了?”
江泠不否认,她毕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智商平平无奇,即便以前买过逻辑思维训练题练过,可还是什么效果都没有。
如今事情却像是引导着她一步步顺着查下去似的。
江柯见她没有异议,思索起来,其实他觉得疑点在于最初的线索,像江泠这样的人,能费心处理这种事情已经够让人大吃一惊了,居然还能耐下心找到那么小的一颗珠子。
他抬眼道:“最初的线索就是一颗珠子,但真的是你发现的吗?”
江泠一怔,才知道方婉是按照她和顾风清商量好的那种说法来说的,由此可见方婉确实公私分明,十分靠谱。
而江柯一下子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也可见得他对原主是多么的了解。
江泠一笑:“不怪方婉,这件事是我当时和凌世郎说好的,所以她就和你说是我发现的了,其实发现珠子的是凌世郎,但是我怕他会因此被盈世郎盯上,所以就对外说是我发现的。”
江柯淡淡地评价道:“你倒是很怜香惜玉。”
江泠微微皱眉,怎么夸人的词从他嘴里听到会这么别扭?
江柯的手轻轻放在小桌的茶盏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不过这事情既然是保密的,怎么倒和我说了?”
江泠趁此机会,急忙哄着他说道:“瞧皇兄说的,你是谁啊,你可是我的亲皇兄!和你说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啊,你一直对我那么好,有什么事情我还都得需要你帮衬着呢,皇兄这次不是正好能帮我想想对策嘛。”
嘴上这么说着,可江泠心里却在想:好皇兄,让我给你画个大饼吧!
江柯方才问完就端起了茶盏,刚抿一口茶,听见江泠略有点撒娇的话,差点没呛到,幸好他多年以来,表面功夫练得十分深厚,所以别人看上去,他还是那么一本正经。
殿内安静了片刻,江柯缓了口气才说道:“既然是他发现的,那他发现的时候,可有你自己的人在场。”
江泠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上朝去了。”
江柯放下茶杯看着她问:“那你怎么确定就是他在冷宫发现的,而不是他故意让你发现的呢?”
江泠咬住了下唇,她还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她的心里是比较相信顾风清的,顾风清那人没理由做这种事,她摆了摆手说:“对方的目标是兰御夫,凌世郎又和兰御夫没仇,要是按你的想法来,那就是凌世郎既想杀兰御夫,又想嫁祸盈世郎,可是他没有这么做的缘由。”
她还是比较肯定自己对顾风清的分析的,要问顾风清在这后宫里最讨厌的人是谁,那一定是原主排在榜首,所以她才是更可能会被害的那个人,但是顾风清最近连和她说话都不像之前那样刻薄了。
但是江柯并不知道这些,他前些年偶尔会回来过节,所以间接听说过一些关于女皇的事,众所周知,后宫争宠实属寻常,兰御夫一直很享圣宠,所以她口中的凌世郎难保不会嫉妒,万一两人背地里有过矛盾,即便她处置了兰御夫,但也未必会解对方心头之气。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江柯还是总结道:“你就是他这么做的缘由。”
江泠没办法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只能自己心里默默确定这绝对不是顾风清做的。
她叹了口气:“就算有你说的这种可能,那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
“正常来讲,可以根据目前这些处置盈世郎了,但是我又觉得过于草率。”江泠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
江柯:“还有一个问题,目前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根据太医所说,他们都是自杀,若真是如此呢?”
江泠立刻反驳:“兰御夫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江柯却不苟同:“任何事情都可能成为改变一个人的理由,比如说你撞到头,就失忆了,那兰御夫怎么就不会有如此类似的可能?”
江泠顿时皱起了眉。
乔若琥瞪着眼睛,听他们这半天激烈的争论,一时脑袋有些发空。
而方婉听了江柯所分析的话,不经意间赞同地点了点头。
“现在有一个折中的主意。”江柯道。
“什么?”
“以不变应万变。”
江泠眨了眨眼:“皇兄的意思是……明面上宣布兰御夫和侍从为自杀,暗中观察盈世郎这边的动向?”
“还有凌世郎。”
江泠心里抗拒:他还是算了。
乔若琥举手:“卑职有个疑问,若是这么处理,万一不小心出了新的事情怎么办?”
江泠解释道:“现在这个时候很特殊,要是真有人趁这个时候上赶着惹事,自然得不到好下场。”
乔若琥恍然大悟:“哦,那就一直盯着那边好了。”
江柯抬手制止:“不可以,既然对方有武功,没准会觉察到异样,这样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就失效了,偶尔查看便好,现在这里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
江泠:“方婉?”
江柯一斜眼:“你。”
“我?”江泠顿时头大。
方婉急忙道:“卑职去查就可以,陛下身体欠安,而且这种事情本就该由卑职们来做。”
江柯看向她,声音轻柔了两分:“不是你想的这样,我的意思是让她借着相处为由,偶尔去看一看盈世郎的细微反应。”
方婉抿了下嘴:“将军恕罪,是卑职未想到这点。”
江柯摇摇头:“不怪你。”
江泠:“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乔若琥,方婉,你们去殿外守着吧,我有点事要和将军说。”
“是。”
江柯看着江泠:“你要说成婚的事?”
“对啊,你不是也着急?”
江柯本来是想质问江泠粮草的事,可看现在江泠的变化,他还是想先理智说明情况,再决定之后怎么提。
“我此次回来,并非为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