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光璀璨,灯火交相辉映。
承安殿前的空地聚了不少身影,一个身形飘逸,一个对抗无力,还有好些个三三两两偷看热闹的。
“不打了!不打了!”
江泠气喘吁吁地扬手制止朝她冲过来的河秋道长。
她没想到河秋道长竟会如此厉害,明明方婉的能力也算不错,她在和方婉学成之后,对付几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她已用了全力,而河秋道长只用了两分力就将她完全压制,这根本没办法打。
虽然河秋道长方才说和他对打可以使得实力大增,她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这猝不及防的练习,以她歇过好一阵子的身体,终归是扛不住了。
河秋道长笑了笑,也没有再为难她,从怀中拿出一本书。
江泠接过去一看,封面上没有写任何字。
河秋道长解释道:“这是练内力的。”
江泠简单翻看了一下,而后感谢道:“道长百忙之中还惦记着朕修习的事,十分感激。”
“圣上这话说的未免太见外了。”河秋道长做了请的手势,江泠便朝承安殿走去,却听河秋道长突然补了一句,“今夜圣上就练成吧。”
江泠脚步一顿,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就算原主的身体条件再好,她领悟能力再强,可也不是一晚上就能练成的吧!
“道长莫不是在说笑?”江泠坐下后一边饮茶一边问道。
河秋道长也坐到一旁,认真地回道:“并非说笑,今夜圣上练成,明夜老夫便教会圣上轻功。”
这不对劲,江泠瞪大眼睛,哪有一晚就练成一种的。
“并非朕想质疑道长,只是朕知道,武功需数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训练,朕就算不吃不喝,也没有办法在一夕练成啊。”江泠十分无奈地说道。
河秋道长对她的反应很是理解:“圣上所言甚是。”
江泠迎合着点点头。
“但这可是老夫找好友要来的不传世的秘籍。”
江泠心中一惊,她倒是不怀疑河秋道长找来秘籍的能力,就是担心她修习这秘籍不得走火入魔啊。
“圣上不必担心,以您的身体条件,只要翻看一遍,稍加领悟,自然就没问题了,毕竟您从前的武功可非常高强。”河秋道长一副了然的姿态。
江泠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被他们这几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江瑶、叶凛天天追着她吃药、调理身体,河秋道长现在又追着她拼命修习。
不过河秋道长既然知道原主的能力,想必是会按照她的情况制定相匹配的修习计划,她也不用太惧怕。
更何况她之前和方婉练习时,进步得就非常快,现下已经能够在大多数时候自保了,虽然已是很好,但她知道以后要面对的敌人只会更加难对付,所以还是顺了河秋道长的安排比较好。
“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那朕就试试吧。”
与此同时,门外忽然跑过去一个身影,后面匆匆跟着两人,正是顾风清带着小粒。
而顾风清已经注意到了江泠正在殿内,不在书房,便朝着跑远的乔若琥喊道:“乔侍卫,陛下在这里。”
眼看着乔若琥都已经要跑到书房门口了,立即刹住,又奔着顾风清这边跑回来。
“哈哈。”乔若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多谢凌御夫。”
之前一起出宫,顾风清就已经习惯了乔若琥的这般毛躁,便笑着朝正殿走去。
江泠看见他们三人一起过来,有点不解,但河秋道长外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泠便先把事情经过简单讲给了他。
待她说完,乔若琥才急忙禀报:“启禀陛下,没有抓到人。”
“怎么回事?”
一旁的小粒答道:“回陛下,奴才端着摆件去司内部,但是他们却说从来没有送过这东西,翻找册子后,也确定没有记录过此物。”
“也就是说,这是凭空出现的?”江泠望着摆件皱了皱眉。
河秋道长说道:“想要从宫外拿进来一件东西并不难。”
江泠点点头:“对,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办成此事即可,现下一想,是朕着急了,对方也没有必要出手销毁,直接赖在司内部头上即可。”
“司内部惧怕着呢,哪里肯认下这种过错。”乔若琥耸了耸肩。
就在这时,方婉也回来了,瞧着屋内聚了不少人,怔了一下,但还是先走到江泠身前,行礼复命:“启禀陛下,事情已经查清,按您的吩咐办好了。”
江泠对此本来也没有担心,点头应道:“好。”
“这是发生了何事?”方婉有点茫然地问道,因为大家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特别好。
乔若琥将她扯到一边,举手示意,“陛下,卑职给她解释。”
江泠点了下头,然后继续与顾风清、河秋道长商谈。
“能在宫内如此有针对性地行事,倒也是大胆,其后必有人相护。”江泠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河秋道长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虽然两次皆与琴有关,看着像是冲凌御夫去的,但也并不能因此就确定是同一人所为。”
江泠知道河秋道长要比自己思虑得更周全,就像之前兰御夫和盈世郎的事情,追查不到证据只能靠推想,但河秋道长还在等第三个相似之人出现,才可确认。
“道长所言有理。”
“太过相像,归到一起考虑很正常,老夫也只是猜测。”
河秋道长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老夫倒是忽然有一个奇妙的想法,不知圣上可想听听?”
江泠点头:“道长请说。”
“圣上当前已将后宫之人排查过了,但皇宫内的人可并不只是后宫那些,如此一想可能性就太大了,但虽如此,有一事却需先列在前头考虑。”
江泠蹙眉:“何事?”
“皇宫内,知道凌御夫极其爱琴的人并不多。”
江泠和顾风清相视一眼,这倒确实,顾风清不爱张扬,大家只知他喜琴,却不知是何程度。
上回江泠带着顾风清出宫修琴,大家私下里都认为是女皇为了讨他欢心才特意那么做的,并不知顾风清对琴有多看重。
江泠忽然发觉河秋道长看着自己的目光颇具意味,微微一怔:“道长不会是认为与朕有关吧?”
“正是。”
“啊?”江泠不解。
顾风清也赶忙开口否认:“这怎么会和陛下有关?陛下知晓我……”
见河秋道长笑着摇摇头,顾风清的话也没有说下去,只感觉河秋道长是另有深意。
待安静下来,河秋道长解释道:“圣上和凌御夫之间的感情甚好,但并未常常在一处,其他人摸不清情况,加之圣上上次只是带凌御夫修琴,并未为他专门抓出来破坏琴木之人,所以便有了此次的设计。”
“可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就算那时摸不清,但朕与凌御夫现下的感情很好……如此设计,究竟有何意义?”江泠更迷惑了。
河秋道长皱眉:“好像确实是说不通。”
但是瞧着大家顺着他的思路在考虑,忍不住笑出声来。
乔若琥听得脑袋快炸了,连忙拱手劝道:“道长呀,您可把所有人都说懵了,您最有头脑,还是直接将您的想法告知大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