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府
吴菲菲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江以欣所在的小楼。
江以欣早知她会如此,所以并没有任何不满,命轻盈为她倒茶,挑着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吴少主生这么大的气啊?”
“要让殿下失望了。”吴菲菲一口将茶饮尽,将杯子用力撂在了桌上,很是不满地说道,“乔莫晗和方琦那边,我三番五次动手,都没成功,她们身边皆有高手保护。”
“哦?”江以欣听了之后,一脸淡然。
吴菲菲正觉得气恼,所以没有注意江以欣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此事迟迟没有办妥,是我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没什么的,吴少主不必急于一时。”江以欣笑着说道,“这事情如果简单的话,本王随便就找个人去办不就行了?”
“殿下什么都知道了?”吴菲菲这才终于看向江以欣。
江以欣点了下头:“本王现下多了一个极有本事的帮手,从他那里得知了不少从前难打探到的事情,你最近要多加小心,听他说,你已经被盯上了……当然,不止是你,就连本王都被盯上了。”
“殿下是说女皇发现了?!”吴菲菲惊诧万分。
江以欣能料想到她的一切反应,故而没被她忽然的高声反问给吓一跳。
吴菲菲想了想,按耐住自己紧张的情绪说道:“既然如此,殿下怎么还能这么轻松……殿下就不怕女皇派兵吗?”
“派兵?”江以欣故作回忆的模样,而后摇摇头,嘴角勾起,“她不仅不会派兵,还邀请本王去宫中参加中秋家宴呢。”
女皇素来不会在任何宴会时请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进宫,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吴菲菲更是惊讶。
“这是什么意思?女皇既然已经知道殿下做的事情,为何没有任何动作,反倒让殿下去参加宴会?这宴会不会有诈吧?”
“你的疑问,也是本王的疑问。”江以欣靠在椅子上说道,“自打她传出失忆的消息以来,接二连三做了不少反常事,连本王也不能摸清她的情况。”
见吴菲菲仍是一头雾水,江以欣继续道:“若非她有如此变化,本王从前的谋划不早就实施了?从前的谋划已不能将她彻底击败,而近来虽然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但还不足以支撑本王进行调整。”
吴菲菲:“所以这场秋宴,殿下是准备参加了?”
“当然。”江以欣眉梢一挑,“之前是一直想着该怎么去对付她,但本王现下倒是更想亲自再见见那许久未见的皇妹了。”
“这怎么行呢?要是女皇真以这场宴会诓骗殿下过去,到时岂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也不能这么想,本王又并非是个软柿子,任她捏的。”江以欣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吴菲菲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是被接连的消息弄得过于惊讶了,现在看看江以欣的举止作态,也淡定下来,问道:“想必殿下是已经有对策了吧?”
“没错,本王从前的谋划其实已经进行了一大半,那时可积攒了不少人手,只不过她失忆之后,不断整治朝政,多少有些掣肘于我。”江以欣端起茶杯,“虽然那时没能按照计划进行下去,但本王这边的人手可尚在。”
吴菲菲点了点头。
江以欣:“总之,到时候本王出了事情,她这个皇位也别想坐得安稳。”
吴菲菲:“殿下考虑得实在周全。”
“怎么能不周全?你现在只是听命行事,所以还不懂这其中的周旋,要知道,并非只有本王盯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就连其他国家的人都已潜入进来了,若本王不考虑周全,怎么对付他们。”
“对于其他势力,殿下有何打算?”
“怎么说呢,虽然本王心里对当朝女皇满是怨气,但若有些臭鱼烂虾也觊觎万夜的皇位,那只能说,他们的算盘打错了。”江以欣抿了口茶,“本王终究要拿回属于本王的位置,他们想争?本王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吴菲菲点了点头道:“这些事情我不太懂,也没有办法给殿下支招,但殿下能帮助我实现心中所愿,我自然会全力效忠殿下……说实话,令我没想到的是,殿下会如此信任我,竟然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
江以欣冲她露出十分和善的笑,说道:“这份信任是吴少主应得的,既然能与本王站在一起,那便与旁人不同,只要吴少主一心一意效忠于本王,本王自然会告诉你一些实情……在本王看来,吴少主并非是不义之人,想必即便在自己身处险境之时,也永不会将本王出卖。”
“殿下尽可放心,那种事情我吴菲菲永远不会做。”吴菲菲一脸傲气,“殿下也是将我从苦难之中拉出来的恩人,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
“嗯,本王从一开始便是非常信任你的。”江以欣说完,又饮了一口茶。
表面笑意温和,内心却尽是嘲讽。
这个吴菲菲果然只是个听命办事的蠢材,作为她的一条随时放出咬人的忠犬,倒是绰绰有余。
方才她仅仅是粗略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筹码而已,但凡是个有脑袋的,都不会觉得她有流露出一丝信任。
这私兵为数多少?都在何处?除此之外的其他势力又占几成?
这些问题,只要吴菲菲细细一推敲,就可以知道江以欣丝毫没有透露。
但吴菲菲现在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心愿什么时候能达成,对于这些才不会格外在意。
江以欣放下茶杯,说道:“对了,近来你频繁被人跟踪,本王派去保护你的人已经帮你都处理了,想来那些人都是新上任的国师河秋道长派过去的,恐怕以后也不会停止动作,所以你还是尽量先不要出府了,等本王这边处理好之后,再派人通知你。”
吴菲菲感激地拱手道:“谢殿下。”
等吴菲菲离开以后,轻盈上前来收拾茶盏,说道:“殿下,您派去盯着吴少主的人可都没成想还得反过来保护她。”
闻言,江以欣抿嘴一笑,“多给他们点赏钱。”
“是,殿下。”轻盈端着木盘,“听说那河秋道长安排的人手都很厉害,看来是非常想抓住吴少主吧?”
江以欣不言对否。
轻盈皱了皱眉:“真是奇怪,一边邀您参加宴会,一边又安排人不停追查,这算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江以欣哼了一声,“想知道她究竟有何打算,也得等本王进宫瞧瞧之后才有定论。”
“可女皇那边一直盯着您,您日后行事上会多有不便了吧?”
“没有,反倒是方便了。”
“为何?”
江以欣看着轻盈皱了皱眉:“你最近是不是傻了些?”
“放在从前,她但凡有所怀疑,也会立刻动手,可现如今她都已经知晓本王有何想法了,却仍按兵不动,可见她是另有打算。”江以欣轻笑了一下,“其实事到如今,我们只不过是没在明面上撕破脸面罢了。”
轻盈点了点头,退出去了。
江以欣喃喃道:“江泠,我倒要亲眼看看你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