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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这日,贾赦特特的请了假与贾琏一道,在距离贡院张榜牌子最近的汇贤居酒楼,包了一间二楼的包间儿等着放榜。没一会儿,贾琏便见着云保州跟着他父亲云仲来,从楼下经过。忙让庆儿去将二人请了上来。
那云仲来只是吏部一个小小的稽勋司主事,见了贾赦有些紧张地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两位贾大人。”贾赦哈哈一笑道:“说什么上官下官大人小人的?咱们可是亲家!”
见贾赦如此说来,那云仲来才稍稍舒了口气,这贾赦虽然目前也就是个正五品小官儿,可人家身上还有着一品的爵位呢!便是贾琏身上的爵位也是正五品的。
贾琏也是笑道:“小子可担不起什么大人。我与保州既是同窗也是好友,这将来保州还得管我叫一声哥哥呢!”说着让座道:“云大人还是快请坐吧,我已经让人前去看榜了,想来一时便能有了消息传来。”如此云仲来才挨着贾赦下首落了座。
贾琏与云保州自站窗边儿一边儿等着消息,一边儿说着闲话。一时隆儿一脸喜气的来回道:“大爷!咱们家姑爷中了!姑爷中了!”
一时间贾赦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保州这孩子,我当初瞧着就是个好的,有出息!哈哈,赏!”隆儿自是谢赏不提。贾赦又对云保州的父亲云仲来笑道:“恭喜亲家公啊!”那一脸的笑意,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对云保州的满意。
这边儿云仲来听贾府下人管自己儿子叫“姑爷”心中也很是烫贴。一脸的喜意,也不知是为着儿子榜上有名,还是因着方才隆儿的称呼。只云保州却是羞红了脸,站在哪里不知说什么好。
贾琏见此笑道:“你不是一向挺淡定的吗?如今这榜上有名,怎地还害羞起来了?”云保州没好气的瞪了贾琏一眼,瘪瘪嘴也不说话,自寻了个位置坐下,那身子板挺得笔直,一点儿不见往日里那懒散模样。
云仲来也是趁机对贾赦笑道:“亲家老爷同喜,同喜啊!”说着捋了捋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问道:“不知亲家老爷何时有闲,我们也好上门请期不是?”
贾赦一听这话,愣了愣,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贾琏。只见贾琏在听到这话儿后,便神色黯淡了几分,将头扭到了窗外。贾赦只得叹了口气道:“怕是要劳烦亲家公多等些时日了。”
云仲来心中一跳,这贾府如今可是出了位娘娘,难不成这事儿还有变?忙问道:“不知亲家老爷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贾赦看了看贾琏的背影道:“孩子她姑父年前去了,虽说只是五个月的小功,可他姑父与她们亲厚,孩子的意思还是等他姑父讳日过后在办这些个喜事儿。”
云仲来听贾赦如此一说,才想起云保州曾回家说过,贾琏因着他姑父去世,而放弃此次恩科的消息。遂笑道:“是老朽唐突了,林公高洁之人,很该如此。”
几人又闲话几句,方各自归家报喜。贾琏因着建园子的事儿,回了贾府,一则向贾老太太报喜,二则巡视一番园子建造近况。贾赦则去了城外庄子,将这桩喜事儿告知邢夫人。
王保善家的去给迎春报喜之时,正巧探春、惜春、宝钗、湘云以及贾宝玉都聚在一起,听说迎春定下的夫婿杏榜题名具是为她欢喜不已,即便探春心中默默叹息不知自己将来如何,面上也是一片高兴的神色。
只贾宝玉听闻后,不屑地道:“何喜之有?不过又是一蠢禄之人罢了!”说着也不管迎春满脸尴尬的神色,说道:“二姐姐就不能留家里?咱们姊妹总一处玩耍多好?”说着贾宝玉又想起黛玉,不由得叹息道:“这世上也不知为何如此多的蠢禄。”
宝钗见他越说越没了章法,遂皱了眉头,却并不言语。湘云却是笑道:“真真儿是好没羞!自己个儿不努力上进,却总笑话儿别人是蠢禄。”说着还给了宝玉一个大大的白眼。
边上众人也只当没听见,王保善家的更是赶紧插话儿道:“太太请了姑娘过去呢,姑娘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便跟老奴一道过去可好?”迎春正不知如何是好,听王保善家的如此说,遂点了头带着司棋绣橘跟着王保善家的走了。
转眼五月初一,云保州在殿试上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二甲十七名,圣上钦点为翰林院庶吉士。一时间云府跟贾赦一房都是欢心不已。
王夫人得知后,很是不屑的暗道:得意什么啊?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其父更是芝麻小官儿,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头!遂又想到自己元春如今封了妃位,心中更是好不得意!
贾老太太却很是替迎春高兴,又拿了两幅头面与她做嫁妆,邢夫人更是开始忙碌着清点嫁妆单子。迎春则整日里关门闭户忙着绣嫁衣。
直到端午节前,贾老太太才发话道:“眼见着就是端午节,也该接了姑娘们回来了,如今园子那边儿也有了个模样,再不从府中过人,很不必在忌讳。”如此贾琏只好命人去接了邢夫人一行回府。
武郡王妃也遣人去接了黛玉,谁知却只带回了黛玉给众人亲手做的针线,人却是没有回来。武郡王妃不由得感叹道:“这丫头就是太守规矩,没得为难自己。”婉瑜笑道:“为何不说母妃就是最爱妹妹那份规矩呢?”
武郡王妃摇头笑了笑却不再多说,只吩咐人给黛玉多送些吃的用的过去。
不想送东西去的人,正巧在城门边儿上遇见了,贾府众人回府的队伍,一时间堵在了城门口,一边儿是王府家奴,一边儿自认是皇亲国戚娘娘家人,竟是争执不下,各不相让。
当贾琏赶到时,远远地便听到一婆子嚷道:“你可知道这马上的是谁?这可是当今的国舅爷!”此话一出,武郡王府的人皆是一惊!毕竟自家王妃可就出自承恩公府。
贾琏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上前就是一马鞭子抽在了那婆子脸上。别说那婆子,便是武郡王府的下人也被这一变故弄的一愣。
贾琏也不看那婆子,只对身后的隆儿呵斥道:“还不讲这不知死活的婆子捂了嘴拉下去?”那婆子吓得正要分辩,却被急忙赶上前的隆儿带着另外俩小厮捂着嘴拉了下去。
宝玉骑在白色马驹上,不由得也是吓了一跳,倒不是因着那婆子的话,而是贾琏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贾琏冷冷地一瞪,立时便有闭了嘴,心中却在暗道:这琏二哥越发的威严了。
贾琏一边儿让人将队伍靠边,一边儿请了武郡王府的车队先行,谁知宝玉在一旁正巧听到,这武郡王府的车队,乃是为黛玉送吃的用的,不由得也想要跟着去。
贾琏竟是一时拦之不住,不由得禀了邢夫人,又与王熙凤交代了两句,带人打马追了上去。
不得不说贾宝玉的运气真真儿是不太好,这出城刚追上武郡王府的车队,便又遇上了打猎归来的莫轩一行。听说是武郡王妃给黛玉送去的端午节吃的用的,不待莫轩说什么,贾宝玉竟是道:“且不劳王爷王妃费心,回头我便接了林妹妹归家去。”
这话一出,莫轩便抬眼看来,那武郡王府的下人,连忙小声跟莫轩解释了两句,莫轩便冷了脸色笑道:“我怎么没听说除了承恩公府还有别的国舅爷了?不知这位是哪里来的国舅爷?!”
茗烟一听此话,很是自得的抢先答道:“咱们是贤德妃的娘家人。”说着一指马上的贾宝玉道:“这位便是贤德妃娘娘的亲兄弟,贾府宝二爷!”
贾琏赶到时,远远地便看到茗烟再跟莫轩说着什么,莫轩什么身份,他自然是一清二楚,此刻贾琏祈望着茗烟不要讲出什么招祸的话儿。
谁知赶到时正巧便听到茗烟指着贾宝玉说的那句话,好悬没把贾琏吓落马去!
贾琏赶紧上前对着莫轩抱拳道:“轩哥儿好久不见!看在我的面儿上,还望多多包涵!”说着便狠狠地瞪了茗烟一眼。有了之前那婆子的遭遇,别说茗烟,便是贾宝玉,见着贾琏那眼神,心里都直发颤,遂皆不敢再言语。
莫轩一见贾琏,倒是笑了,也是抱拳一礼道:“不知贾兄意欲何往?”贾琏知道莫轩乃是明知故问,却也只得苦笑道:“这不,追我这不懂事儿的兄弟。”说着指着贾宝玉道:“这是我二叔家的儿子,打小被老太太宠坏了,若有得罪处,还望包涵!”
莫轩见贾琏一脸的尴尬,想起其与黛玉的关系,遂笑道:“不过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儿罢了,我何苦与他计较?”说着瞟了一眼贾宝玉对贾琏道:“贾兄还是早些将他领了回去的好,若是遇上旁的人,可未必容易。”
贾琏会意的点了点头,对贾宝玉低声呵斥道:“不想二叔回来揍你,赶紧家去!”一听贾政,贾宝玉便是一缩脖子,乖乖的跟贾琏走了。
这边儿莫轩见贾琏一行走远,才拿出刚抓来的一对兔子交给武郡王府的下人道:“拿去送与林府,什么也别说,可明白?”那下人笑着点头道:“小的明白。”
可到了林府,那下人还是特特的指着这对兔子对林德道:“这乃是承恩公府上三爷送来的节礼,虽是不值什么,却是三爷亲手抓的,说是给县主解闷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