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磨牙,在心里把顾依斐里里外外问候N遍后,才挤出一抹微笑,扭头看向导演,“再来一次。”
NG三次过后,导演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只是碍于顾依斐在不好发作。
刘小雅偷偷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开始打鼓,她甜姐的借位戏都是一次过,连续NG三次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莫非甜姐是因为面对前男友,紧张了?
刘小雅偷瞄了郝甜一眼。
趁着补妆的间隙,她凑到郝甜身边,扯着她的袖子,压低声音,小声道:“甜姐,你是不是面对顾总紧张了?千万别紧张,我跟你讲,你就暂时先忘掉那是你前男友的事,当他是颗娃娃菜,是胡萝卜,反正别紧张。”
郝甜任由化妆老师拿着粉扑帮自己补妆,静静地听刘小雅说完。
心道要是刘小雅知道她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被美色所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小姑娘的脸怕是又要皱成包子了吧。
其实郝甜也有些拿捏不准,和被自己踹了的前男友,借位拍吻戏时紧张到NG,以及她被前男友的美色迷惑,想入非非导致NG,这两种到底哪一个更丢脸,反正两个都不体面,索性就懒得解释了。
补完妆后,拍摄继续。
“卡,太假了!”
王导气得摔剧本,站起来握着对讲机道:“虽然这只是综艺里的穿插剧情,也麻烦您两位敬业一点,顾总不是专业演员,但郝甜你是,而且这场戏的主要戏份在你身上,如果借位找不着感觉,就来真的,别浪费大家时间。”
自知理亏的郝甜,没有反驳,恶狠狠地瞪了顾依斐一眼。
王八蛋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还总是勾引撩拨她,害得她胡思乱想,找不准节奏,简直太气人了!
“你想怎么样,我都配合。”顾依斐无辜地耸耸肩,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我就躺在那,你想怎么样都行,我绝不反抗。”
郝甜又羞又恼,恨不得给顾依斐脑袋上开个瓢,看看他现在满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比起七年前顾依斐一本正经的模样,现在这个满口骚话的臭流氓这七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要招架不住了!
顾依斐躺了回去,双手垫在脑袋后面,完全在意郝甜脸上想要吃人的表情,看了眼旁边的摄影机,挑眉笑道:“他在拍,不是要和我炒cp吗?敬业点儿。”
郝甜扭头,瞪了眼身后举着摄像机录制花絮的摄影师,在心里默念三遍“为了爸爸忍住忍住”后,长吐一口气,满满弯起嘴角,反手勾住顾依斐的衣领,一把拽起来,小声在他耳边磨牙道:“顾总,来,比个心。”
顾依斐会意,配合她弯腰冲着摄影机一起比了个心。
导演安排好事情,看过来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从刚才起他就感觉郝甜和顾依斐的关系不一般了,看来网上所传他们隐婚生子的事,也未必都是谣传,后知后觉的松了口气,还好他刚才没冲郝甜发脾气。
“顾总,甜甜,准备好了,我们就再来一次吧。”
拍摄开始,郝甜喝了口碗中的“药”,垂下眼帘看着瞌着双目,安静躺在床上的顾依斐,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任她为所欲为是吗?
行,既然这话是他自己说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好生受着吧。
刚才补妆的时候,郝甜刚好从包里摸到了一枚榴莲糖。
顾依斐最讨厌那种带有刺激性气味的食物,臭豆腐,榴莲,螺狮粉这些郝甜最爱的东西,偏偏是顾依斐最难以接受的。
当年她大半夜饿的睡不着,让任帮她送了一份榴莲风味的螺狮粉,顾依斐当时住在她隔壁,大半夜地跑来敲她家的门,还带了十几层口罩。
可当她开门的那一刻,他还是忍无可忍地跑了,结果第二天她打算叫他一起上学时,才知道那天晚上顾依斐跑去住了酒店。
想到待会儿顾依斐脸上可能流露出的表情,郝甜心里就无比满足,没有过多犹豫地俯身吻了下去。
顾依斐的唇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的软。
郝甜不动声色的把嘴里的可乐咽下去,嘴巴里榴莲糖还没有完全融化,此时混着可乐的味道让顾依斐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好在现在镜头已经拉成远景,正好能拍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拍不到顾依斐此刻脸上逐渐扭曲化的表情。
随着导演大手一挥,“过了。”
郝甜才结束这个恶作剧性质的吻。
她直起身,冲顾依斐眨眨眼,无辜道:“顾总说任我为所欲为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许是刚在顾依斐面前扳回一城,郝甜心情大好,连带着对顾依斐说话的语气都不再夹杂火药味了,反而多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甜姐,你拍吻戏从来都是借位,从不真亲的。”
直到回到保姆车上,刘小雅还是不敢相信,郝甜居然真的和顾总亲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郝甜拍戏属于一种奇葩,那就是武打戏,危险戏份她都会亲自上阵,不用替身,可吻戏和亲密戏她不是借位就是替身上,她从来不肯放松这个底线。
郝甜喝了口水,冲刘小雅勾了勾手指。
刘小雅不明所以的凑脸过去,郝甜冲着她哈了一口气,刘小雅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恍然道:“甜姐,你什么时候吃的榴莲,原来你是在故意整顾总啊!”
郝甜笑笑,抿唇不语。
接下来她的戏份就是晚上那场中秋家宴的群像上了,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透,拍摄时间定在两个小时后,回酒店一来一回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她就打算在车里呆两个小时算了。
郝甜托着下巴,望着外面来往忙碌的工作人员发呆,望着望着就有些出神了。
很多年前她曾经幻想过,和顾依斐一起逛古城的画面……
他们手牵手一起走在青砖绿瓦的小巷里面,那天最好下着绵延的小雨,巷子里烟雨朦胧的,瓦檐上往下不急不缓地落下水珠,形成水帘。
行人不多,她累了就耍赖让顾依斐背她,她撑着红色的油纸趴在他背上。
他们穿过古镇每一条小巷,遇到酒馆,打二两酒驱散一身寒气,最好能再有一叠桂花糕,一边赏雨,一边品酒,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想到这,郝甜突然站起来。
刘小雅吓了一跳,“甜姐?”
郝甜看了她一眼,撅起嘴巴,一屁股坐下来,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委屈道:“小雅,我饿了,听说渝州古镇的桂花糕特别好吃,你去帮我买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