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手机没充电,半路上手机就自动关机。
齐相思去卫生间时,有意帮他留门,顾依斐踏进去,还没来得及关门,就听到郝甜熟悉的声音:“他结婚了!和我!”
“……”
“……”
“……”
这句话宛如一道天雷劈到他脑门顶上,劈得他大脑一片空白,怔怔地站在原地。
小姑娘刚刚是在……是在宣示主权吗?
“哥。”齐相思扶着腰从楼上下来,轻轻地喊了一声。
声音很轻,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到郝甜头上,瞬间把她砸懵了。
哥?所以……顾依斐也来了吗?
郝甜僵着脖子转过头,动作极慢,对上顾依斐深邃漆黑的眸子,脸瞬间涨的通红,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脑子快速运转,这种尴尬局面该怎么破解。
上去扇顾依斐一巴掌,控诉他婚内出轨,一哭二闹三上吊?
听起来像无理取闹的泼妇,更丢人。
扑过去把顾依斐按在墙上,掐着腰亲,宣示主权?
呃……看上过去貌似更傻逼了。
正当郝甜不知所措时,顾依斐拎着饮料走过来,揽着她的腰坐在沙发上,饮料放在桌上,抬眸瞥了眼一脸贼笑的齐琪格,淡道:“介绍一下,郝甜,你表嫂。”
……
十分钟后,弄清楚来龙去脉,明白自己被驴的郝甜,紧了紧拳头。
没等她说话,齐琪格举起双手道:“我交代,我坦白,是我姐出的主意,我只是配合出演,可不可以申请从轻处理?”
最后一句话带着哭腔,大有撒娇的意味。
齐相思:“我也坦白,确实是我出的主意,女神,你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对?”
郝甜不是记仇的人,现在人家要都坦白从宽了,她也不会真的较真,不过……
郝甜故意板着一张冷脸,晃了晃拳头,道:“其实吧,我不爱记仇,一般有什么仇我当场就报了。”
齐相思试探道:“怎……怎么报啊?”
齐琪格也吞了吞口水,郝甜表情过于严肃,她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紧张地看着她。
见她们紧张的模样,郝甜噗嗤笑出声,“好了,下不为例。”
……
苏诺电话打进来时,郝甜刚从饭局上脱身。
“甜甜姐,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电话那头苏诺呜咽着痛哭出声,嗓子哑的不像话,周围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郝甜心里“咯噔”一下。
路上,郝甜接到了郝文柯的电话:“姐,你在哪呢?快来市中心医院,苏诺被几个人做了。”
从郝文柯口中,郝甜了解到,他是在KTV里的卫生间里发现苏诺的,当时她醉的像一滩烂泥,衣不蔽体,身下有一大摊鲜红的血,旁边是一堆用过的计生用品,狼狈又可怜。
医院VIP病房内。
现在已经入冬,晚上气温已经降到零下。
郝文柯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见郝甜进来,他立马站起来,乖巧地站着,“姐,你来了。”
郝甜瞥了他一眼,目光在衣服上停了两秒,鼻腔发声“嗯”了一声,径直走到病床边,苏诺睡着了,脖颈处裸露出来的青青紫紫的咬痕,每一处都在提醒郝甜,她之前经历了什么。
郝文柯保持三步远的距离,静静地站在郝甜身后。
刘小雅是第一次见到郝文柯,偷偷跟他打招呼道:“你是甜姐的弟弟吧,你好,我是刘小雅,甜姐的助理,你衣服穿这么少,待会儿回去不冷吗?”
郝文柯礼貌地笑了笑,“小雅姐好,我叫郝文柯,你叫我文柯就可以,外套上都是血,没法穿了,没关系的,我是男孩子抗冻。”
他笑起来很好看,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还在读书的年纪,周身弥漫着青春的气息,刘小雅由衷的羡慕甜姐有这么一个又帅又可爱的弟弟。
“报警了吗?”郝甜回头,冷淡地看向郝文柯。
郝文柯诚实的摇摇头,“没有,我进去的时候,那群人早就跑干净了,我忙着把她送医院,就没报警。”
郝甜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眼病床上昏迷的苏诺,刚掏出手机刘小雅就拦住她,“甜姐,她是个公共人物,去的地方是声色场所,喝的烂醉如泥,那群混蛋又跑了,就算报警了警察也未必会信。”
她凑到郝甜耳边,小声说:“何况万一这件事真的闹大了,以后哪个导演还敢用她,她在圈子里的事业就全毁了。”
郝甜气得跺脚,心疼苏诺心疼的要命,却也明白,刘小雅说的都是真的。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别说苏诺在圈里混不下去,就算日后退圈回归素人,每天也会面对身边人的指指点点。
郝甜郁闷,心里憋着火气,对郝文柯更加没好脸色,此时说话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怎么还不走?赶紧回去,小孩子家家的大晚上乱跑什么。”
郝文柯有些失落,没有表露出来,笑着跟郝甜和刘小雅道别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时间已经将近凌晨。
想到郝文柯今年才多大,大晚上的居然往那种有特殊服务的声色场合跑,又想起那晚遇到的那个地痞流氓,自称是他的朋友,郝甜就觉得她得敲打敲打这小子,免得跟他亲爹学坏了,再长歪了。
“等等。”郝甜叫住他。
郝文柯刚走到门口,听到郝甜叫他,心中一喜,在回头的那一刻,还是有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只挂着浅浅的笑意,他不想让姐姐难堪,“姐,还有什么事吗?”
“以后那种地方少去,还有少交那种不三不四的朋友,听见没有。”郝甜眉头紧皱,声音罕见的严厉。
刘小雅惊讶地看着她甜姐。
郝文柯笑了。
他又不是好赖不分,听得出郝甜严厉话语下隐藏的关心。
他知道姐姐心里有疙瘩,所以他不怪她,若非必要他也绝对不会打扰她。
现在姐姐还愿意责骂他,管教他,他真的挺开心的。
郝文柯眼眶红红的,喉咙里像是梗着什么东西,他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姐,我都听你的。”
郝文柯离开后,刘小雅就用一种好奇宝宝的眼神盯着她,郝甜瞥了她一眼,“别问,问就是不想说。”
刘小雅:“……”
郝甜盯着苏诺脸上的手指印,眼神微暗。
郝甜守了苏诺上半夜,刘小雅守下半夜,第二天,郝甜睁开眼时,苏诺已经清醒了,呆滞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刘小雅正小声劝她吃粥。
“清醒了,就把粥吃了。”郝甜锤着酸疼的后腰,结果粥碗,挖了一勺递到苏诺嘴边,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吃饭,别让我说第三遍。”
苏诺别开脸,无声地抗拒让郝甜莫名的火大。
在心里告诫自己三遍“她是伤号”后,郝甜深呼一口气,重复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吃饭。”
担心郝甜一怒之下,把米粥盖苏诺脸上,刘小雅忙站出来,“甜姐,要不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