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清摇了摇头,道:“不可,若我就这么回去了,定远会有理由顺利的拿下楼安,所以我不能走。”
“司徒定澜已经这么对你,你还想着回去?”穆凡之皱了皱眉,她从小都在自己的庇护下长大,哪里受到一点儿伤害。
到底是因为他自己的心中有私心,还是因为,沈君清真的变了……
“我知道,凡之哥哥,司徒定澜这么对我,往后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沈君清笑道,“你再相信我一次可好?我必须要回去。”
看到沈君清恳求的目光,穆凡之的心突然软了下来,虽然他现在可以自由的出入宫中,可来看沈君清的机会少之又少,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估计她早就已经……
沈君清咬了咬下唇,抓住穆凡之的手臂越来越紧,她已经不想让当时的情景再一次的在自己的眼前呈现,现在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回去了。
“我知道了……”穆凡之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只不过,以后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可要第一时间让丁香告诉我,可别再自己擅自行动了。”
沈君清立马展颜一笑,“我知道了!”
穆凡之无疑成为了状元,进入宫中也是容易了不少,往后他们接触的时间也多了很多,沈君清更是可以通过穆凡之,得到定远的消息。
不久后,虽然穆凡之对于沈君清还有一些不舍,但还是把他给送了回去。
沈君清拖着一身疲惫不堪的身子现在太子府的门口前,水岚每当这个时候对会在门口打扫,这会儿看到了沈君清,心中不由得欣喜了起来。
“太子妃回来了!”水岚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赶紧进了太子府上。
司徒定澜一听到沈君清回来的消息,倒是一点儿也不感觉到意外,只是淡淡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主子,属下觉得,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的办法。”冷锋在一旁说道,也不知道这会儿沈君清愿意回来,还能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去对待司徒定澜。
司徒定澜抿了抿自己双唇,淡淡开口:“让他过来。”
沈君清身上还有很重的伤,行走并不是很方便,进入太子府上,需要水岚的搀扶才勉强回到了西阁。
丁香看见沈君清居然回来了,也不管头上的伤到底痛不痛直接冲了过去来到了沈君清的面前,道:“太子妃,你可没事吧?可吓死奴婢了。”
“我没事。”沈君清露出了一张安心的笑颜来,只不过因为受了伤,现如今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让人感觉到一阵担忧,“倒是你,你头上的伤如何了?”
丁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虽然还是有一些疼痛,但是她还是咬了咬自己的头,道:“奴婢没事!只要太子妃没事就好了!”
沈君清一笑,她知道回到了太子府,司徒定澜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可她刚刚想完,就接到了冷锋传来的消息。
她冷笑一声,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从前,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司徒定澜是真的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可如今看来,沈君清还是错了。
像司徒定澜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存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太子妃,主子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冷锋的脸上都忍不住的挂上了一丝为难。
“我知道,殿下只是为了公务,若是他执意审问,本宫就让他审下去!”沈君清道,语气中又恢复了以往的陌生。
可是丁香经历了这一次之后,自然是不愿意让沈君清离开的,扯了扯沈君清的衣袖,道:“不要去……”
沈君清拍了拍丁香的手臂,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来:“放心吧,我一定会没事的。”
“但是……太子殿下现在一点儿也不信任太子妃,若是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丁香是万万不想让沈君清离开的,心中很是焦急。
这个时候,水岚拍了拍丁香的肩膀,道:“你啊,就相信太子妃一次吧。”
水岚都这么说了,而沈君清又这么执着,丁香只好不再说些什么,放开了沈君清。
沈君清离开了西阁,知道司徒定澜一般这个时候都会在书房里面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朝着门走了过去。
“殿下,我回来了……”沈君清说道,即便脸色苍白,可笑容却仍旧惊心动魄。
“进来!”司徒定澜面无表情的说道。
沈君清走了进去,因为在牢中关上了一夜,令她如今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可在司徒定澜的面前,她的面色依旧表现得想当平静。
“殿下,如今君清回来了,你又要如何处置?”沈君清的嘴角边带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一点儿也不像是受伤的人。
但对于司徒定澜来说,无非是嘲讽,他站起身,来到了沈君清的面前,看着她,嘴角边是对于面前女子的无尽冷笑。
“难道太子妃还坚决否认,你对定远的阴谋?”司徒定澜挑起了沈君清的下巴,让她对视自己的双眼。
走了整整一日了,现在,在司徒定澜的眼中,面前的沈君清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既然殿下早已经知道我有阴谋,又何必再就我?”沈君清冷笑,却也发不明白司徒定澜的心思了。
司徒定澜眯了眯自己的双眼,放下沈君清的下巴,反而语气变得关心了起来:“你的伤,可还疼?”
沈君清闻言,愣了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司徒定澜的话,这身上的所有伤,都是他一人一手造成的,现在他居然会反过来问她,她还疼不疼?
纵使她说不疼,可司徒定澜会相信吗?
“君清有罪,受了这点儿伤,对于君清来说,并不算什么。”沈君清的脸上依旧冰凉,似乎是在有意无意间与司徒定澜对抗。
司徒定澜很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面上都露出了一丝不满。
而面前的女子,原本对自己心存的恨意,现在变得越来越明显,虽然沈君清的口上不说,可身上的皮肉之鞭,又如何说轻易不疼就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