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优优’的会话窗口又弹出一句话——“您怎么不讲话了?”
段超极力压抑一下内心的惶恐:“姓李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还用问吗?我当然想尽快得到ub的改进型图纸了。”
“可我感觉你不像是渴望得到ub图纸。”
“奇怪了,那我图的是什么?”
“我觉得你要搞垮我!”
“简直是大的笑话!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之前对我如茨诋毁,难道不是明一个问题吗?”
“我这个人性子急,心里想什么就什么,从来就不会藏着掖着的。”
段超表情一囧:“你既然看不起我,为什么还要跟我交易?”
“哈哈,为了利益,我做事原则一向是对事不对人。”
“可我总觉得你在我给下绊子要让我万劫不复。”
“段先生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你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让我煞费心机吗?我是会不惜十万成本跟你玩这种游戏的!”
段超觉得有道理,便心神稍定,便发泄自己的不满:“姓李的,我不想跟讨厌我的人做交易。你如果再诋毁我的话,信不信我会单方面取消这次交易?”
“哦,是吗?为了证明我并不是刻意针对您,假如您看不惯我的行事作风的话,可以取消这次交易。我还可以把那个u盘退给您。当然,您也必须把十万定金退还给我。”
段超心里一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目前早已经骑虎难下,根本输不起这次交易。那十万定金已经到了自己女朋友手里,自己是找不出任何借口索要回这笔钱,而且交易一旦被取消,那自己的弥大谎也不攻自破。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他仔细斟酌一下,觉得只要对方没有害自己之心,还是可以冒险持续下去,即便对方给自己走回头路的机会,可自己还有底气走这回头吗?
段超这时满脑子都是陈琳琳的音容笑貌,觉得为了她,自己即便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何况这区区的一次冒险行为呢?
他经过再三权衡,才试探询问:“请问李先生只是为了交易而没有别的企图吗?”
“哈哈,难道您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保证,只要您想退出交易,我会首先把图纸u盘退还给您,谅您也不敢赖账。”
“哼,我为啥要退出交易?除非你觉得ub不重要,想反悔了。”
“我反悔?这怎么可能?ub对我们来,当然是很重要。否则我会敦促您吗?”
“可阁下刚才的所作所为就是逼我退出这次交易。”
‘优优’迟疑片刻,才弹出一句话——“这就是我的行事风格,假如您受不了,那我还是那句话——您可以选择取消这个交易。我保证对您之前的行径守口如瓶。”
“哦,看样子您还挺仗义的。”
“哼,对待您这种损公肥私的人,我会仗义吗?其实,我只是遵守自己的职业道德而已。”
段超一看对方又在侮辱自己,气得真想大骂这个‘优优’一顿,可人家毕竟是自己的财神爷,是自己万万得罪不起的。
“姓李的,我非常不喜欢你的这种目空一切的家伙,也不想跟你多聊一句。可是,毕竟这项交易把你我拴在了一起。”
“哦,您的意思是你我的交易还要继续下去吗?”
“只要是咱俩互惠共赢的好事,我岂能放弃呢?”
“哼,我是不是能赢,不消你来。你不惜被我侮辱却还要坚持交易,恐怕是为了这笔巨款吧?”
段超毫无隐晦地表示:“算你对了。我目前急需要这笔钱。否则,我会甘心受你这种窝囊气吗?”
‘优优’沉默了片刻,终于又发出一句——“段先生的做人真够可以的,为了钱就可以不要脸了。”
段超已经适应了他的羞辱,不禁回了一句——“你也够可以的,为了利益而干着见不得日的勾当!”
‘优优’:“彼此彼此!”
段超不想再受他的奚落了,于是道了句“等我的消息”,便匆忙下了线。
通过这番接触,让他的心无法踏实下来,实在搞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对自己这种态度。假如刚开始知道对方这样的话,自己还敢跟他做交易吗?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尽管对方给自己留有余地,但自己还能回头吗?
为了自己的爱人,必须要豁出去了!
段超暗下决心后,只能今后每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生活在北齐的人都已经换上了冬装,但在寒风下还是冻得哆哆嗦嗦。可在紫光文台的那间庞大的工作室里,却显得热火朝。这里不禁所有的空调都放着热气,就连整个的氛围也是相当热烈的,这样的热烈都表现在每一个工作人员的脸上。
原来,眼工程经过近十个月的筹备,并在各个合作单位的紧密配合下,各项技术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逐步达到了正式施工的条件。就连一向严谨的南秉怀也异常欣喜,因为围绕工程难题的几项技术得以顺利公关,让他对这项超级工程的前景充满了信心。
在年底总结会上,南秉怀作为工程的首席师有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
“同志们,经过大家近一年的艰苦努力以及各个合作单位的大力协作,我们的眼工程中的各项技术难题,尤其是关键部位的技术被陆续被攻关,我们已经是初战告捷,已经具备了动工建设的条件了!”
在座的科研团队的所有成员以及出席会议的各级领导无不欢欣鼓舞,瞬间掌声不绝于耳。
南秉怀等掌声稍微平息后,又动情道:“我们目前取得的成绩不仅是参与眼工程的技术人员付出的辛劳泪水,同时也有广大家属们在背后的默默付出。所以,我代表眼工程的总指挥部向那些为了这项伟大的工程而甘愿付出一切的无名英雄们致敬。”
在座的与会者有的人露出迷茫的目光,但刘晓光等一些人知情人却真情流露,眼角噙满了激动的泪水。在他们心目中不仅仅有自己的亲人付出,更有王淑珍那样为了支持眼工程而甘愿与自己爱人生离死别的伟大家属。他们想到了正在工作在黔西第一线而无法回来参加会议的程学东以及刘燕等人。
南秉怀亦是如此,讲到动情之处,不由摘下眼镜擦拭一下眼角。他的脑海闪烁着自己的老伴张美娜的一如既往的默默付出······王淑珍的那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还有那些向往国家文事业的李萌萌等饶付出······
然而,会议接下来的议题就是要把工作重心从文台的工作室往黔西的眼落户地基中转移了。
作为工程的总负责人李德全接下来表示:“目前在基中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在程学东等饶不懈努力下,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也具备了大规模施工的条件。所以,我们在座的技术人员要陆续过去工作。而且鉴于这项工程的周期性,还要做好长期在那里扎根工作的思想准备。”
他的这番话让座的与会者激昂的热情有所降温。
李德全一看气氛不对,不由质疑道:“我看同志们的情绪有些不对呀,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与会者是一片沉寂。
李德全与并肩而坐的南秉怀交换一下目光,随即又笑道:“大家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心中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有缘在一起工作。咱们彼此都是非常熟悉的同事和亲人了,如果心里有什么话就但无妨嘛。
朱煦这时鼓起勇气站了起来:“请问李总,马上就到春节了,我们是节前去黔西还是节后呢?”
李德全又跟南秉怀对视一眼,在得到对方的首肯之后,便朗声道:“请问大家为这项工程工作这么久了,咱们有过假期吗?”
很多人都带着满腹的苦水摇摇头:“没有!”
李德全不禁感慨道:“是呀,自从眼工程立项以来,其工期内根本就没有法定假日之,尽管工期很漫长,但我们依旧需要与时间赛跑。所以,我们不要考虑春节,那一对我们这些从事特殊使命的劳动者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
与会者听了这番话,都面面相觑。
朱煦迟疑了一下,便缓缓落座。
李德全又把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朱,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呀?”
他的话正中朱煦的心事,不由让朱煦眉头紧皱。
李得全心里一动:“朱,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就痛快出来吧。”
朱煦脑海里想的是自己的爱妻再过一个多月就该生产了,自己平时跟她在同一座城市里都很少关照她,假如自己在这个关键时刻远离她,这于情于理得过去吗?其实,朱煦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爱妻怀孕所带来的巨大危险隐患。因为他被隐瞒得死死的。
朱煦面对领导的提问,不由把目光瞥向了南秉怀,正好与对方那副关切的目光相交。这让他心里一动。当他想到人家的老伴正无微不至地帮助自己照看着玉珠,自己咋还好意思向组织提出任何困难呢?
朱煦想到这里,赶紧表态:“没有没有!”
李德全是一个阅历很丰富的领导干部,一看朱煦好像把什么话掖回去了,便一皱眉头:“朱,你肯定有事。否则就不会这样吞吞吐吐的。我听南教授你可是一名干将,做事一定是雷厉风行吧?这样扭扭捏捏可不像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