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事也是遇巧了。
张松平在二柳巷养着一对儿姐妹花,平日里三人飞玩的挺嗨。
最近几日,他总觉得精神不济,有些发热不舒服,下面也起了疙疙瘩瘩的不对劲儿。
张母担心不已,悄悄找了大夫过来。
大夫先是摸脉,以为是风寒入体,觉得不对,索性让他脱了裤子,仔细看了一下,当即吓得拎着药箱就跑。
是脏病!
还是最毒最狠的那种脏病!
“这病啊,恕老朽医术不精,难以救治,太太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母一听这话,当即吓蒙了:“这....这怎么可能?
我儿子好好的,最是听话懂事了,他咋就得这病了?
大夫,你给仔细看看,是不是弄错了?”
大夫心说,错不了!就张松平这浪荡子德行,他不得病谁得病?
张母不甘心,送走大夫后,又让心腹婆子,寻了几个大夫过来。
大夫们检查后,得出结果一致。
就是脏病,这病没得治,只能是喝药慢慢养着,还对子嗣有碍。
张母听到这个结果,瞬间晕死过去。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天爷,她费尽心思忙活,儿子废了,她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待她再次醒来,将张松平叫到跟前,一顿臭骂之后,张松平才交代了实话。
张母一个寡妇,还能在张家站住脚,能是个一般人?
她觉察到这里头不对劲儿,赶忙让人去二柳巷子。
可惜,她晚了一步,二柳巷已经人去楼空,就那处宅子也被姐妹花抵押给了赌坊的人,想要都要不回来了。
张松平再蠢,也晓得自己被人给算计了。
顾不上身体不舒服,带着一干狗腿子,满城寻找姐妹花的身影。
这不,有人说看见那对儿姐妹花在云楼,他就迫不及待冲了过来。
那晓得会遇见.....
啧啧,大舅哥看着斯斯文文人模狗样的,这在外玩的,跟他也没两样嘛。
张松平目光落在许云真半掀开的肩头,哦豁,这小嫂子不错啊,官家千金够味儿!
许云真猛地被人撞破,急忙躲在李子俊身后。
不料,好些人都听说,张松平在抓人。
就这么个踹门的功夫,便有不少看客围了过来。
“咦,那不是许知州家的三姑娘么?”
“哦,是呢,我说怎么看着有几分面熟,原来是许知州的千金啊!”
“啧啧,看不出来啊,这官家千金私会情郎,还这么放得开!”
“别说,这许三姑娘,那肤色.....嘿嘿嘿!”
外头的人目光猥琐,时不时还有吸溜口水的声音,气得许云真羞愤欲死,心里咒骂香翠那个小蹄子,也不晓得跑哪儿去了。
香翠挤过人群:“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许云真顿时想杀人,蠢货!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闹得人尽皆知。
李子俊起身,挡住许云真朝外头人吼道:“都看啥看,我跟未婚妻见个面,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张松平张大嘴巴:“大舅哥,你....你啥时候跟....跟许姑娘订亲了?”
李子俊瞪着张松平,那火气腾腾直往上冒。
这个蠢货!他不把自己害死不甘心是不是?
李子俊皮笑肉不笑扯着张松平:“还未成亲,到底与姑娘家名声有碍,到处宣扬作甚!”
香翠挤进人群,脱下自己比甲,将许云真兜头盖住,生怕叫人看见。
外头有人嗤了一声:“有啥好遮的,这不都看见了嘛,不就是许知州的千金,又不是宫里公主,至于吗?”
许云真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就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认出了她。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秋凉怕没人知晓她的大名,特意安排了几个与许家不对付的人家在云楼吃饭。
遇着这种热闹,许知州对头派来的下人,哪儿能放过这机会呢。
于是不到一天时间,许家千金在云楼与情郎私会,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你个不懂事的,都已经说好的亲事,你闹这么一出,你让你爹怎么办?你让家里姊妹怎么办?”
许太太眼睛都气红了,许二姑娘先前因为许云真下药毁容,被未婚夫退了婚。
本来亲事就很难,又遇上这种事,以后还怎么说人家。
许知州脸色阴沉,之所以和冯员外结亲,那是瞄准了冯家在京城的关系,可以进六部。
如今被她这么一搅合,啥希望都没了,跟冯家人也彻底决裂了。
别说是帮他一把,冯家人不在背后阴他都不错了。
“你铁了心,要嫁给那个穷酸书生?”许知州沉声问许云真。
许云真跪在地上,哭得满脸是泪:“父亲,小弟明年要下场,女儿不过是想跟李生请教一番考场之事。
不想竟是被人害了,落得如此结局,女儿冤枉啊!”
她总觉得这事不大对,明明以前跟李子俊见面,都发乎情止于礼,可今儿不知为何,两人突然就.......
许太太咬牙,贱人!
她儿子好好读书,有名师教导,会稀罕她去帮忙打听?
定是这贱人知道冯员外之事,故意搞这么一出,想要给自己谋个后路。
“这人是你自己选的,将来你可不要后悔!”许知州撂下这么一句话,起身拂袖而去。
趴在地上的许云真低头冷笑,说得嫁到冯家就很好一样。
都快五十岁的糟老头子,进门就给人家做婆婆,继子继女一大堆,有清闲日子么?
许太太冷哼:“三姑娘好手段,想必以后不用娘家人帮衬,也能过得很好!”
她还得去找媒婆,去冯家门上低头赔罪。
贱人只顾自己高兴,给她整出一大堆麻烦事。
许家的事,秋凉自然很关注,小泥鳅实时给她通报云楼信息。
“东家是不知道,许三姑娘自以为从后门出去没人知道,却不知,人家都在二楼盯着呢!”
秋凉弯了弯嘴角,这种事她怎么不替许云真考虑周到呢!
奉命出去办事的丁香,神色复杂从外头回来。
玉楼娇见状紧张道:“怎么了?你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