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见她气的厉害,好奇道:“他们说啥了,把你气成这样儿?”
京城的天太冷了,她都不想出门。
入冬之后,各处生意都已谈妥,大多是陈九和赵掌柜去跑就是,她无须出面费力气了。
因而,外面说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小霜换了鞋子进来,靠着火盆暖手:“也不知哪个碎嘴的,说东家在蜀地就处处勾引王爷,
不但勾引王爷,还勾引秦小侯爷。
便是与家中下人.....也有腌臜,就是个......,我不说了,那话太难听,我都恨不得将他们嘴给撕了!”
秋凉脸色微冷,这明显是见不得她好,故意来害她的!
大霜脸色也变了:“东家,这是存心想要坏你亲事啊!”
秋凉也是这么想,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人的影子。
是李子俊还是徐娇蓉?又或是许云真、惠妃?
小霜攥着拳头:“东家,这事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把这嘴里喷粪的给揪出来,锤死她!”
大霜点头;“大过年的,这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好好过年,东家,不如让小泥鳅出去查查,看看这流言是打哪儿出来的?”
秋凉不这么想,与其努力去澄清自证清白,还不如将这潭水搅浑。
“不,让小泥鳅出去放话,注意要形行事隐蔽,莫要叫人抓住把柄!”
小霜一脸兴奋:“怎么放话?我带着小泥鳅一起去!”
秋凉与几人耳语几句,安排一番,这才让几人出去。
小泥鳅几人刚出去,容五就过来了。
“姑娘,王爷说,外面的流言,你不必理会,他自有安排!”
秋凉一愣,那你不早说,这人都放出去了,还个个乔装打扮,别说是容五,就是她见着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这个.....怕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也让容五回去跟他主子说一声吧,别回头两边撞一起,都坏菜了还不晓得。
元少璟听完,银色面具下的眼里笑意浓浓。
真想不到,这小丫头居然能想出如此损招来。
京城里,蜀王即将迎娶的王妃不检点,传得沸沸扬扬。
蜀王进宫与太后一脸哀怨道:“祖母,我还是不娶妻了吧!”
太皇太后这几日也被这流言气的心口疼,孙儿好不容易看中个姑娘,她也是见过的,瞧着挺文静柔弱一姑娘,怎么就闹出这般名声来。
“乖孙,你别因为一个女子,把自己往后的路都走绝了,这姑娘不行,咱换一个就是了!”
元少璟苦笑:“有什么好换的,父皇在世之时,替我定下了吴家长孙女,结果那姑娘还没及笄,就落水而亡,我便落下一个克妻的名头。
几年后,大姐为我相中了蔡先生家的侄女,结果那姑娘上香时跌落山崖而死。
就不说后头杨家姑娘,只听说要嫁给我,就上吊自尽了!
祖母,孙儿这样的人,不配有妻啊!”
太皇太后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也重了几分。
孙儿说的这些,她何尝不知?
跟孙儿定过亲的姑娘,没一个善终的,如今这沈氏也是如此,前脚定亲,后脚就传出那样不堪的名声。
其中缘故,她脑子又没糊涂,能不知道吗?
元少璟心灰意冷道:“祖母,那姑娘本来好好的日子,如今也算被我拖累了,我已经害了三个姑娘,不能再害人了。
不如,你让大姐收她做个妹妹,以后,这事就不提了。
过了年,我就去普陀山入寺,往后余生替祖母祈福,希望来世再做祖母的孙儿!”
太皇太后鼻子一酸,搂着孙儿哭道:“乖孙啊,你说这些话,不是挖我的心吗?
你哪儿能不娶妻呢,祖母还想看到你的孩子出世呢!
来人!去给哀家查!
彻查!”
太皇太后震怒,少不得要把皇帝找来训斥一番。
皇帝也很委屈,秋凉的身世,他早就查了个底朝天,确实是个孤女,这样的姑娘,配蜀王挺好的。
他就想不通,到底是谁要跟他过不去,闹出这样的流言来。
皇帝出手打的就是一个雷霆手段,很快就查清了,谣言是从南阳侯府出来的。
“这个徐四姑娘,还真真是一点都不省心!”皇帝看着手中的呈报,对南阳侯府又多了几分厌恶。
大太监吴长河欲言又止,像是有事不知该怎么说。
皇帝今儿心气儿不顺:“你有事只管说就是,吞吞吐吐作甚!”
吴长河只得硬着头皮道:“近日,宫外还有另一则谣言!”
皇帝抬头:“什么谣言?”
吴长河不敢继续,将负责此事的龙卫给叫了进来。
“有人说,南阳侯府的四姑娘,其实不是侯夫人魏氏所出,其父母另有其人!”
龙卫是皇帝私卫,个个忠心不二,说话做事都是一五一十,不会如吴长河等人那样权衡利弊,说的话也就很直白。
皇帝顿时来了兴致:“哦,她不是魏氏与徐侯爷所出,那是谁生的?”
龙卫面无表情声音冰冷道:“据传,是惠妃娘娘与樊将军所出,当年,侯夫人魏氏远赴边城,惠妃娘娘下令,让人将府上四姑娘送去乡下.
这一年半中,奶娘罗氏与侯府昔日奴婢柯氏,两人合谋将两个孩子调换!”
“荒唐!”皇帝猛地一拍桌子:“这怎么可能?”
皇宫里的孩子,从怀胎到出生都是有起居官记录。
惠妃再是胆大包天,如何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出一个孩子来?
龙卫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皇帝震怒也不见异色。
皇帝怒气渐渐下去,却是想起一事来,惠妃,还真不一定没机会。
当年,先帝病重,他为了稳固势力,担心妻儿受牵连,就提前将惠妃给转移了出去。
惠妃去的地方,正是樊将军所镇守。
算算时间,两人在那地方待了整整一年,这一年的时间,从怀孕到生子不是没可能啊?
“去!传惠妃过来!”
惠妃这阵子正筹谋着大皇子的储君之位,冷不丁被皇帝叫了过来,问她多年前在鄞州之事,当即就懵圈了。
皇帝这啥意思?
怀疑她跟樊昌明那莽夫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