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筒这东西,可能会出现在很多地方,但绝对不会出现在观景池里。
除非下面有个龙宫,刚刚他的树枝钓进了龙王的御书房。
行了,这种没用的皮也没必要扯。
梁垣雀拿着笔筒问林晓静,“这应该不是房间里的东西吧?”
刚刚查看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哪里有缺少了这么一个笔筒。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多问了林晓静一边。
虽然林晓静对于这边客房里的摆设也不是很熟悉,但她可以确定,客房里面绝对没有这样的笔筒。
这个东西,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出现在林家的样子。
梁垣雀皱起眉头,“林小姐,林家当初接手这处宅子的时候,是不是把原先带着的家具摆件都一并买了下来?”
“是这样没错,”林晓静点点头,“听我父亲说,是因为鲁家反正也搬不走,就全都留下了。”
“那一些从来没住过人的院子里,是不是来留着曾经鲁家的摆设?”梁垣雀问。
林晓静寻思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梁先生,你是说……”
梁垣雀点了点头,二人应该是想到一处去了。
于是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就赶紧往中间的院墙处跑去。
庄佑杰不明所以,便也跟着前去。
而罗玉成则是注意到了梁垣雀眼神,追着他喊道,
“哎,你干嘛跟我晓静妹妹眉来眼去的!”
梁垣雀没有管他们,借着助跑的力,翻身跳上院墙,跳进了隔壁的荒院。
这个笔筒看上去不像林家的东西,是因为它是当年跟着宅子一起卖给林家的东西。
隔壁的荒院一直以来都没人住,尤其是大雨冲垮了房子之后,就更没有人过来。
所以从对面荒废的房子里拿一个东西,还是非常容易的。
连通地道的厢房中没有多余的摆设,于是梁垣雀就先排除了它,从已经垮塌的房间开始找起。
也许是老天眷顾,也许是从这个位置拿东西顺手,垮塌的那间房看上去还真是一个书房。
其中一个被砖石掩盖了一半,结满了蜘蛛网的架子上,果然有一个很明显的灰尘印记。
梁垣雀把笔筒放到上面对比了一下,确定这个笔筒从前就是放在这个位置的,并且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多久。
直到半个月前,有人把它跟罗玉山一起沉进了隔壁院子的观景池里。
它被扔进池子里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这东西握在手里打人很顺手,应该是有人用它袭击了罗玉山。
但这笔筒保守估计已经在池子里躺了半个月,又被他这么“激烈”的给捞上来,上面肯定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不过,到底是在一个什么场景下,有人从这边院子抄了一个硬物,去隔壁院子袭击罗玉山?
梁垣雀看着高耸的院墙,总感觉有什么不可能。
凶手,可假定有个凶手袭击了罗玉山,就凭他是从布满灰尘的架子上随手抄起来一个笔筒来看,他肯定不是有预谋的来袭击。
他们之间的冲突,应该是突发的。
既然是突发的,那跨过一道院墙找凶器,似乎又不合理起来。
毕竟罗玉山所住的房间里东西也不少,梁垣雀感觉能伤人乃至杀人的物件就有不下十个。
那按照这个思路考虑,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不是把凶器带到了隔壁,而是罗玉山来到了这边荒院!
这边,才是第一伤人现场!
想到这里,梁垣雀赶紧在已经塌了半边的房间里寻找起来。
果然,在一个柜子下面,他找到了一滴血迹。
而这个漆工的矮柜,两扇柜门干净得仿佛是新装上的,跟房间里其他布满灰尘的家具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柜子,最近刚刚被人擦拭过,很明显是为了掩饰血迹。
地上这一滴血迹由于太隐秘,应该是没被发现。
果然,这里才是真正的杀人现场。
罗玉山不是意外掉进观景池被淹死的,而是被人杀害之后抛尸在池子里的。
而且很有可能,林家人找人的那段时间,罗玉山的尸体根本没在池子里,而是依旧躺在荒院里。
由于管家连不住人的院子就开门检查,那个凶手担心尸体在这里被发现会引发事端,就趁大家都不在院子里的时候,把尸体丢进了池子里,伪装成落水淹死。
罗玉山被袭击了,就算不是致命伤,既然这里有血迹,就说明他身上肯定有伤。
那警探是怎么得出的意外死亡的结论?
娘的,一帮饭桶,天天只会吃了拉是吧?
梁垣雀定了定心神,这时候庄佑杰他们也通过地道爬了过来,他就用手电筒照着地上的血迹给他们看,
“罗少爷,你大哥的尸体上……唉算了,你也没见。”
他说着,叹了口气,“明天有时间,方便我去瞧瞧罗大哥的尸体吗?”
罗玉山的尸体目前还停放在警局的太平间里,因为罗家觉得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还在跟警局扯皮。
虽说是在跟警方扯皮,但实际上,罗家还是在怀疑林家。
这也是人之常情,其实林老爷也能理解,毕竟他们家的儿子确实是死在了林家。
但林老爷前前后后也给罗家表态了好几次,再纠缠下去,肯定烦了。
“我大哥,果然是被人害死的是吗?”罗玉成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焦急地询问梁垣雀。
“具体得看了尸体再下决断,”梁垣雀道,
“但我首先能肯定的是,罗大哥那天晚上绝对经历了什么不简单的事情,也许他也发现了那条地道。”
很有可能,他被灭口,就是通过地道撞破了一些人的秘密。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回房间恐怕会被人怀疑,今晚的调查只能先到这里,几人跳出了院墙,准备往回走。
结果他们刚出去,面前就亮起了一盏灯。
梁垣雀心道不好,到底是动静太大被人给发现了。
结果更吓人的是,从昏黄的手提灯后面探过来一张诡异的脸!
“你们在干什么?”
那张脸开口了,声音异常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