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厂长吗?”
“我是赵山河,您是?”
猛地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赵山河有些疑惑。
“我是陈培武啊!”
陈培武声音爽朗地笑道。
陈培武?
青云商会的会长?南崛钢厂的厂长?
“陈总您好。”
“赵厂长好,你收到我的邀请函了吧?”
“收到了。”
“是这样的,早就听说你赵厂长的大名,一直想要见你一面,正好这次商会有活动,所以我诚挚邀请赵厂长过来参加。”
“陈总客气了。”
“那咱们就说定了,今天晚上你可一定要来参加酒会,到时候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好。”
“那就到时候见。”
“到时候见。”
挂掉电话后,赵山河微微挑眉,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以着陈培武的身份,貌似没有必要这样提前给自己打电话,但他却偏偏打了,这就说明了问题,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内情的。要不然陈培武不会这么着急,想要确定自己能不能到场。
“算了,不去瞎琢磨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将这事抛诸脑后,赵山河便动身回赵家寨。
说好的今天要回家吃老妈捏的饺子,别的事能忘,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忘的。
……
南崛钢铁的厂长办公室中。
徐卫东在这里坐着,他眼前的烟灰缸中已经放着几根烟蒂,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依然在吞云吐雾地抽着。
“陈叔,怎么样?”徐卫东抬起头急声问道。
陈叔?
没错,徐卫东叫陈培武真的是叫叔叔的,因为陈培武和他老爹是战友关系。要不是说有这层关系的话,徐卫东找上门来,你当陈培武就会管他的这个破事吗?
“还能怎么样?赵山河答应来参加宴会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是可以帮你居中调解下,但到底能不能谈成,赵山河会不会给我这个面子,我可不敢保证。毕竟这事是你有错在先,谁让你暗中先对人家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来。”
陈培武想到徐卫东刚才坦白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说说你,我给你说过多少次?早就告诉你做生意要光明磊落,要坦坦荡荡,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就是这样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吗?你和人家赵山河有可比性吗?”
“我!”
徐卫东自知理亏,只能羞愧地低下脑袋。
“你什么你,你做的这些事太丢人现眼了。”
陈培武冷哼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茶水后,慢慢问道:“你这次充当了郑南润的枪,栽跟头了,他怎么说?他总不能一点事情都不做吧?”
“我找过他,说起了想要和他合作,承担水泥厂的运输业务。”
说到这里,徐卫东眼底闪过一抹怨恨的冷光。
“可是……”
“可是什么?”陈培武问道。
“可是他说水泥厂的运输业务都已经签署了合同,合同还有一年的期限,要是说现在违约的话,光是违约金他都赔不起。”徐卫东狠声说道。
“也就是说他不管呗。”陈培武讥诮着说道。
“是!”
尽管徐卫东不想面对这个,但事实确实如此。
所以现在听到陈培武问起来郑南润的事情,他心里边是憋着一股邪火的。郑南润,你这理由糊弄下别人可以,糊弄我有意思吗?什么叫做合同还有一年期限不能违约?你签过合同吗?狗屁,你压根就没有签过任何合同。
你就是不想要把水泥厂的订单交给我!
你这是拿着这个订单在讨好别人。
在你眼里,我就是你借刀杀人的那把刀,是被你当枪使的那杆枪。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我对你很是失望。
“你呀长点心眼吧,都说患难见真情,你看看你和他之间有真情吗?有个屁的情义。他纯粹就是拿你当傻子耍的,可笑的是你居然还乖乖地配合着人家。”
陈培武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当初怎么给你说的,我说你不要和郑南润混,他那种人就是浑身长着心眼的主儿,不是你能玩得转的,你偏不听,非要和他鬼混,现在出事了吧?”
“陈叔,我知道错了,但这事再怪郑南润也没用,这事都是赵山河做的。要不是他的话,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徐卫东嘟囔着说道。
“赵山河做的?”
陈培武听到这个,狠狠瞪了一眼。
“你真的是死不悔改,现在还说是赵山河在算计你,要不是你先找人家麻烦,人家会这样做吗?明明是你的错,你自己不知道反思错误,还在这里推卸责任。徐卫东,你要还是这样想的话,今晚酒会上的说和,你找别人吧,我不管了!”
“别介啊陈叔,我错了!”徐卫东连忙赔笑。
“哼!”
陈培武冷哼一声,有些心烦意乱地摇摇头。他虽然说揽下这事,但心里却是没底儿。他之前搜集过赵山河的资料,知道这位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发生这种事,原本你就不占理儿,现在却要人家高抬贵手,可能吗?
换做你被别人收拾暗算,你会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吗?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陈培武只能这样在心底无语地想着。
……
南崛县水泥厂。
现在说起来最如坐针毡的人应该也有郑南润一个,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六个合作商竟然一点挣扎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便这样痛快利索地被赵山河拿下。要知道在他的计划中,这六个人是不可能说妥协的,是绝对会站在徐卫东这边的。
现在突然变成这样,他也束手无策。
“徐卫东应该是记恨上我了。”
想到徐卫东临走时候的冰冷眼神,郑南润就感到有些为难。
是,在所有人眼里,徐卫东这样做就是帮自己忙的,是因为自己和赵山河有矛盾,所以才会让徐卫东这样做,是自己在拿他当枪使。
可问题不是这样的啊!
“你们都被徐卫东给骗了,他要是说真的那么善良那么幼稚的话,又怎么可能说执掌电缆厂。”
“他之所以会答应这样做,其实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是想要趁此机会把赵山楷的运输队搞垮,好让他的运输队一家独大,只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郑南润眼神闪烁着寒光。
“现在他反而成了最委屈的那个!”
“我找谁说理去?”
“赵山河,这都是因为你,不是你的话,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好收场。”
郑南润越想越恼怒。
“咚咚。”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