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澜这么喝,邵焉和王博两人也跟着喝了起来。
“我不知道跟谁能分享这样的好消息,而你们是我在江都最好的朋友……”
安澜一杯啤酒喝完,准备给自己倒上,邵焉忍不住拉住道:“安澜,你少点喝。”
安澜看一眼邵焉:“我从小就被家里管,总要按照他们的规划去生活,邵焉,连你也要约束我吗?”
“是,可是你这样……”邵焉一咬牙,道:“好!那姐们今天就陪你喝!王博,你也来!不能让安澜扫兴了!”
王博哭笑声。
这种情况他也不敢多喝,省的到时候没人照顾两个女生。
外面的雨势不见减弱。
不消二十来分钟,十来瓶的啤酒就已经空了。
安澜喝完一杯啤酒,看着落地窗外的雨夜,咬着嘴唇,眼眶湿润泛红:““邵焉,你知道吗……听到陆乔这样的消息,我真的很开心,我替他开心。可是,可是我……”
“安澜,我知道,你一直想向所有人证明你没有爱错人,但过去的总是要过去的,你不能让它一直成为你痛苦的记忆。”邵焉紧握着安澜的手,却发现安澜柔嫩的玉手在微微发抖。
安澜的情绪已经紧绷到边缘!
她哽咽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真的替他感到高兴,可是我也为自己伤心呀!好复杂的情绪,我为什么会为自己感到难过。我不知道……可是真的好难过……对不起……对不起……”
这几声对不起,仿佛是在对陆乔说。
那曾经的可惜,悔恨,如同汹涌的浪潮般席卷而来,她不知何时眼泪就已经决堤!
仿佛在大雨中凄美破碎的花朵……
她很痛苦!
因为今晚楚江弘对楚禾安排的事,她在昨天就已经知道了。
她甚至提前帮陆乔铺好了一切。
可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陆乔是在今天起势!
为什么不是在三年前!
她真的为陆乔的成长,为陆乔的独当一面感到欣慰和高兴,可是她却也忍不住为她自己难过,他们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
“我真的,真的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
夜已深,又下雨,酒馆灯灭了七八成。
“先生,小姐,店要打烊了,你们住哪里,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老板人也挺好,走来问道。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邵焉要扶着安澜起来,也让老板和王博来帮忙。
“我自己能走。”
安澜一眼看过去,霎时间,王博和老板两个男人如同被寒芒穿心,浑身陡然冰冷麻木!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邵焉只以为安澜是不愿意其他男人碰她,因为她知道安澜是有洁癖的。
这个洁癖指的是感情,更指的是清白。
“王博,要不你给孙佑打电话吧。”
邵焉还不知道孙佑已经被拘留15天。
王博眼神挣扎了一下,道:“我还是给陆乔打电话吧。”
“陆乔和安澜早就分手了,叫他合适吗?”
邵焉意有所指。
因为他俩已经准备去孙佑手里的太乐药业上班。
要是孙佑知道,他们以后肯定免不了被穿小鞋。
“叫孙佑更不合适!”
王博不能忽视与陆乔的兄弟感情,一咬牙,一个电话打给了陆乔。
半个小时后。
随着轿车一束大灯穿透雨夜,打进酒馆里。
“怎么喝的这么多?”
陆乔一进酒馆,就看见桌子和地上的空酒瓶。
安澜似乎已经不省人事。
“她们都喝多了。”
王博扶着邵焉对陆乔道:“我和焉焉明天还要上班,安澜就交给你了,你送她回去吧。”
“行,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陆乔对外面打个手势。
杜海翔的司机走进来。
“把我朋友平安送到家后,第一时间给我发信息,谢谢。”陆乔对司机嘱咐道。
“陆总,您客气了,杜总有交代,您的事情比他还重要,我一定不会马虎的。”
司机惶恐的连忙应下,然后在门口撑起雨伞。
王博看到外面的豪车,回头对陆乔由心道:“安澜已经把你的事情跟我和焉焉说了,恭喜你啊。”
陆乔怔了怔:“你们就为这事儿喝成这样的?”
“不是我,也不是焉焉,是安澜。相信我,她比任何人都要替你高兴。”
“陆乔!现在你有出息了,你要是个男人,就承担起你曾经对安澜的承诺!”忽然,邵焉对陆乔大喊道。
王博连忙拉着邵焉,对陆乔说‘她’喝多了,然后半扶半拉下,带邵焉离开。
雨夜令人感性。
不过,陆乔不会深琢磨王博这话的用意,当下他更在意安澜的身体。
因为两人曾经相处那么久,陆乔是第一次看到安澜喝的这么醉。
安澜趴在桌子上,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陆乔暗叹声,半抱着将安澜扶起来。
几缕发丝黏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熟悉的体香混合着酒精味袭来,酒醉的她更显的娇媚。
“陆乔?”
安澜目光涣散迷离,然后渐渐聚焦:“你……怎么来了。”
“王博送邵焉回去了,你又不让别人扶……”陆乔边说着,边扶着她肩膀问:“我送你回去吧。”
此刻的安澜没了平日的锐利和强势,她轻轻点头,乖巧的像是怀里的小猫。
外面的雨势已经渐小。
不过风大,打着伞也容易被淋湿。
“你车钥匙呢。”
“很近。”
“也不近,要走十多分钟,到家你衣服都湿了。”
安澜看一眼陆乔:“以前你跟我说,一个人淋雨是件难过的事,可两个人一起淋雨却是享受,陆乔,难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这么容易改变想法的吗?”
“现在十一月中旬了,别说淋雨,多吹会儿风就容易感冒,何况你还喝酒了。”
“我不会。”
安澜说着,就固执的往雨里走。
陆乔无奈的跟上去,脱掉外套盖在安澜的头上。
安澜没有抗拒,但她走的并不算快。
才走到一半,两人身上就几乎湿透了。
陆乔索性也将这场冰冷的雨夜变为一场独特的漫步。
只是上一次的这种事,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