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内,蓄着胡须,头花花白的太医们轮流围在龙床边把脉。隔了一道的寝殿外,皇后和李妃静静的坐着。在隔一道门,百官排队站着,叽叽喳喳:
“若太医无良策便张贴皇榜,召集民间神医。”
“般若寺的智慧和尚听说颇会生育之道。”
“和尚会生育之道?那不是胡扯。”
“孙大人你不懂。”
“孙大人是不知道太仆寺卿的独苗就是从般若寺求的。”
说起这个,太仆寺卿笑笑,但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抱着手:“颜开泰是家族传承,但颜老太医病成那般模样他都没招儿,陛下的事八成也是他无能。我到觉得应该连皇后李妃等人也一并诊脉,这种事,历来都是女人家的毛病。”
“皇后的脉案太医院会不清楚?”礼武冷冷摔出来一句,直呼其名道,“寿鹤轩你还是别信口就来的好,皇家之事不是你我外臣该议论的。”
被怼了,太仆寺卿寿鹤轩抱着手,没什么歉意的道:“你是国丈,知道你心急,事关东吴国运,我们谁不急?”
“是啊,还以为陛下是……怎么就病成这般模样了。”
“怪不得陛下不上早朝,不理朝政,非要建‘观天道馆’敬天,恐怕都是为了……我等却全然不知。”
“还以为是突然性情大变,真是苦了陛下。”
“我东吴命运多舛……”
【这就原谅皇帝了?他们可真好糊弄!】
系统八十七肆无忌惮的吐槽。
八十八的屏幕同它挨着:【你要是知道皇储的重要性就不会这么说了。】
【谁不知道?】
八十七不服气:【 皇储一般是指皇帝册立的‘皇太子’,简称‘太子’。其意义在于传承和稳定, 否则一旦皇帝有测,国家权力的交接就会出现问题。】
八十八在屏幕上甩出来一个大白眼:【东吴无储君,相当于没有未来,未来都没有了,百官这么想又啥不能理解的?八十七你也太系统了。】
【还不是你的宿主太会作?】
【太会作怎么了?更会作的还在后面……】
八十八悻悻的闭嘴,发现自己是不是说太多了!
【继续啊!】
八十七用屏幕撞它。
【不跟你说了。】
见八十八跑了,八十七跟李牧告状:【八十八被它的宿主带坏了,竟然盼着博士任务失败。】
靠这漆红圆柱的李牧看它一眼:“你觉得我会失败?”
八十七:【emmm……没有,博士怎么会失败,就是皇储这一招好像挺厉害的,现在又没皇储,她要是直接去世,东吴不是就直接灭国了嘛!】
直接去世灭国?
李牧笑:“你太系统了。”
八十七:???
一层一层的阶级造就的皇权至上,当处在最顶端的一个人没了,累累阶级会倒塌?
百官也不是吃素的,胡子期现在应该盼着自己活久一点,别任务没结果,自己先被拉下皇位了才好。
不过那些太医怎么还没出来,等的都有些无聊了。
李牧的视线朝那些格外活跃的亲王处张望。
*
寝宫内。
“如何了?”
太医们一走出寝殿皇后就顾不得仪态亲迎了上去。
太医之首,吞吞吐吐:“命门为肾间动气,脏腑之本,阴阳之根,陛下舌苔博白,脉象沉迟,是……是阳气全无的迹象。”
咚……
“娘娘~”
皇后的脸歘的一下惨白至极,愕然之下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被身后的大宫女扶住。
李妃阔步奔过来:“你说什么?陛下他……不可能!”
李妃不信陛下年纪轻轻的会阳……
她眼圈一红,大声呵斥:“不可能,你们在诊!”
众太医躬身请罪:“臣等无能,现已开具补命火的方子,请娘娘斟酌。”
“陛下还不满二十啊……”
皇后掩面,第一次同李妃站在一条线上,厉声哽咽道:“在诊,定有医治的办法。”
不|举也好,阳|痿也罢,但陛下的脉象就如同女子一般……
这些话太医们谁也不敢说,见皇后痛哭,纷纷跪地一个劲儿的请罪。
“皇后!”
听到杂乱声闯进来的国丈轻喝。
皇后却已经顾不上什么仪态不仪态的,当这一众人的面儿哭着道:“父亲,就算将东吴翻过来也一定要把陛下医治好。”
皇后哭成这样,结果一定不好,但听了太医的话,包括国丈在内的官员全都愣愣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会这样,我的陛下啊……”
渤王哭哭啼啼的朝寝殿内闯。
“渤王。”
平安冷着脸挡在门前,声音比脸色还冷:“没有召见,渤王是要硬闯吗?”
“本王关心陛下龙体才要进去,平安你可是误会本王了。”
渤王说这话还擦了把眼泪,絮絮叨叨起来:“先帝那一代子嗣就不旺盛,只陛下,还有个瘸腿的殇王爷。到了陛下这儿竟是连个后都留不下了。”
伤口上撒盐也不过如此,是生怕大臣们忘记陛下的兄长瘸这腿没资格立储吗?现在还没怎么样就敢这么敲敲打打。
平安更要将渤王拦住,“无诏不得入内,渤王等等吧。”
“渤王何必这会儿进去给陛下添堵?”
守亲王笑眯眯,训斥的话也不怎么刺耳。
渤王退回来,解释:“我虽是陛下的王叔,却是在这宫里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这样……我难受啊,恨不得替陛下受了。”
他又是哭,又是说的,突然话音一转:“依本王看,陛下之所以这样定是这些奴才伺候不周。”
陛下之前都好好的,突然阳……肯定有什么原因造成的。
正在抽泣这收拾情绪的皇后,闻言都看向了平安。
百官们一言一语:
“陛下既没贪恋美色,荒废身体,也没听说服用什么药物,平白无故就这般了,到底是何原因?”
“平安他们这些太监整日里伺候这,不该不知。”
“陛下年轻气壮,却那么长时间不翻牌子,不去后宫,显然是早有征兆,平安等人却不报与皇后,也不宣太医,不知是个什么居心。”
“早在严洪一事上就看出这些伺候的奴才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