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是吧?”
提着包袱正准备出门的芍药,被一个看长相就知道厉害的女人拦住。
芍药心里喘喘的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哎哎。”
她被驾着胳膊架走了。
*
一个时辰后,芍药脸色僵硬的提着包袱出现在马车上。
她提着的包袱是要送去苏家,里面是苏清欢本人给苏家主母准备的生辰贺礼。
自己怎么没去,消失一个时辰又干什么说什么了,芍药一字不落的交代出来。
“知道了,”李牧像是在听别人的事,视线慢慢扫在书籍上。
“姑娘!”芍药着急,“他们拿我家里人威胁我,我,我要是不听话我娘和弟弟他们可就……”
芍药眼泪都要掉出来。
李牧抬眸:“你按照他们的意思做就是。”
芍药的眼泪卡在哪儿:“那,那怎么行呢。”
既担心家里人,又强撑道德。
李牧不对身边的这个丫鬟做什么评价,更不笼络安抚,视线又移到书上。
这是介绍南朝地方风土人情的地方志,在这些书里能了解到南朝的思想和人情。
见他这么冷漠,芍药没有主意的开始抹眼泪了。
前往京郊别庄,走的好好的马车猛地一停,车内的两人因惯性朝前倾了下。
“怎么回事?”
骑马走在旁的,陪同的杨枭喝问。
车夫紧张道:“这个人他挑这个担子,不长眼的横着走。”
“我挑着担子不横着走,怎么走?”被撞了的男人怒叫,看见自己被毁坏的东西又哭起来,“我的鸡蛋啊,这是给鲁阳王府送的,你们赔我——”
两担子鸡蛋全烂了,地上马车上溅的到处都是,看着怪恶心。
看到车帘子被撩起来,杨枭急忙道:“污秽,姑娘别脏了眼。”
“姑娘”矮身钻出来,跳下马车,冷漠道:“你去处理。”
被撞男子跟车夫要打起来了。
杨枭朝周围看了一圈,追在她身侧道:“姑娘先去茶铺稍坐,在下这就去处理。”
李牧点点头,去茶铺等。
芍药很紧张抱这包袱躲在他身边,四处张望道:“肯定是她们,她们说过让我把你骗下车。”
“姑娘?”
李牧的狐狸眼将周围尽收眼底,脊梁挺直的端坐着,给芍药倒茶:“喝茶。”
“姑娘怎么就这么淡定!”芍药想哭的情绪加重。
李牧不着粉黛仍然肤白如玉的脸庞被阳光照耀成透明。
他足足喝了两杯茶,双眼因扫望更显薄凉的道:“人呢?”
杨枭那边已经解决,在用水冲车了。
芍药哭唧唧的茫然:“是啊,人呢。”
问谁呢?
李牧:“……”
他把茶杯放下,交代:“你待着,我去去就来。”
芍药一下站起来:“姑娘你去哪儿啊?”
李牧:“待着!”
他不单独行动,怎么给别人机会?
只是,方便了下,在朝后院吹了会风,不大的院子里……人呢?
李牧拧眉,朝回走。
迎面走过来的大汉让他目光一凛,未来得及后退,身后轻手轻脚靠近的人抬手用帕子将他捂晕。
*
极暗的屋子内,李牧闻到一股难以忍受的腐烂味儿。
【博士你醒啦?】
八十七担心坏了。
李牧坐起身,捂着头,感受着还未完全消散的药劲儿,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八十七:【酉时,五点,博士已经昏迷两个整小时。】
李牧手臂搭在膝盖上,脸阴的可怕。
八十七:【……来人了博士。】
门应声而开,走进来的人对李牧丝毫不淑女的坐姿一愣,“哟,小娘子醒了。”
“过来。”
男人一愣。
李牧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谁被绑架能是这个态度?
男子人都傻了,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们能怎么着?
他淫笑这凑过去。
李牧无甚表情的眯了下双眸:“这是哪里,你们要做什么?”
男子摸他脸,淫意更浓道:“别管这是哪儿,跟哥好好乐乐怎么样?”
面对一堆令人作呕的辣鸡也不过如此。李牧强忍着,轻轻道:“我要是不呢?”
凉凉的肌肤,绝美的脸蛋儿,让男子觉得在抚摸一段上好的丝绸,调情一样接话:“你不愿意也得愿意,这里是暗娼的地界,来了就别想走了。”
“暗娼啊。”
李牧侧头,拽住男子衣领提膝一撞。
“嗷~”
男子满脸开花。
李牧将他送到墙上撞了下。喷鼻血人的发出咚的声,如麻袋一般跌倒地上。
李牧拽着袖子把脸和手使劲儿擦了擦。
若是以往,哪里用得着在把人朝墙上撞!
他紧皱的眉头松不开。
得知他被掳的胡子期,在刑部衙门当场变了脸色。
杨枭屈膝跪下,脸色惶恐的不敢多说一句。
胡子期有种猛然被推到悬崖边的感觉,惶恐也如找不到宣泄口一样在心口乱撞。
她攥了几下手掌,冲互相低声询问打听情况的刑部官员们道:“今个儿先散了,萧家灭门一案改日在议。”
“是。”
官员们起身恭送。
胡子期走过后衙长廊,随手推开一间屋子,把里面整理文书的人吓一跳,将人赶出去。
“你踏马怎么看的人?”
她心口乱撞的情绪宣泄了瞬,表情怒的骇人。
杨枭跪这,半截身子都压在地上,紧绷绷的声音道:“属下无能,属下该死,还请殿下先派人找苏姑娘。属下已将那茶铺的人控制起来。”
“只控制那些人有何用?”
胡子期能猜到绑架李牧的无外乎就那么几个人。
她阴冷的怒瞪着眼:“去查荣良娣,查碰瓷的人,查茶铺所有进出的人,还有苏家那个该死的女人,能想到的都给我查!”
“一天。”
她的话把要起身领命的杨枭压回去。
“本太子只给你一天,一天找不回来,你提头来见。”
胡子期把自己腰间悬挂的玉佩扔给他。
这玉是太子随身之物,能调动管辖下的所有人马。这无异于倾巢而出。
杨枭的眼眶几乎发热,捧着玉佩夺门而去。
屋子里空荡荡的,胡子期拉了把椅子坐下,屈身掐住突突直跳的脑门。
系统很担忧:【博士不会有事吧,他背景太低了,很容易出事以至任务失败。】
出事,任务失败,那不是正好?
但咋就这么担心呢!
胡子期揉自己一马平川,真男人的胸口,“你别说话,太乱了。”
系统:【……博士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都让它别说话了!
胡子期那叫个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