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郑星文,荣升南朝次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太后在新光寺打造了一尊需花费三百万两的金佛。
这笔花费是国库出的,群臣没有意见?
当然有。
但次辅一脉没有,不但没有,还闭眼吹皇上孝顺。
权势隐隐不如郑星文的闻人顺这次狠狠吃了个闷亏,他私下叫人不要乱骂,让这事就这么过去。
回到宫中被太后照拂的李牧这会儿也在宫里有了一席之地。
尤其是皇上对她的宠爱,恨煞了一众宫妃。
“亲亲。”
胡子期又来了,远远的,还没走近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李牧用袖子把脸盖住。
胡子期手贱的给他扯下来,笑出一口白牙道:“亲亲怎么看到朕就把脸遮住了呢。”
李牧:“看见你眼疼。”
她保持微笑:“你不眼疼我还不来呢。”
胡子期把他拽起来,面对面坐着,开始每日一问道:“亲你感觉怎么样?怀着朕的孩子辛不辛苦?”
李牧嘴角抽了抽,双眼眯着,压着声道:“每天来恶心我,你辛不辛苦?”
“什么?”
胡子期欠儿欠儿的测过耳朵,“亲你说什么,朕听不到。”
“……”
保持微笑,李牧忍着,乖乖巧巧的配合她道,“我没事,不辛苦,多谢陛下关心。”
“你这么回答不对,你得说怀着陛下的孩子是妾身的荣幸,你幸福的不得了。”
“哈。”
李牧被她恶心笑了,纤纤玉指搭在胡子期手背上,魅惑一笑,手顺到她袖子里……狠狠一拧。
“嗯~”
胡子期哼哼。
李牧还是保持着温婉的笑容,掐着不放道:“还贱不贱?”
“松手啊~”
胡子期要被掐死了。
“苏婕妤有孕在身,陛下怎还这般胡闹。”
皇后来了,说着还捂嘴一笑。
李牧立马改掐为摸,握住她的手,小声道:“管管你的表情。”
胡子期以一个半歪在李牧身上的姿势回头,冲皇后把小白牙龇出来,“朕跟他闹着玩儿的,皇后怎么来了。”
她借机把李牧的手松开。
皇后走进来,笑的一点都不吃醋的道:“苏妹妹前些日子在新光寺受苦了,我给她送点补品,补补身子。”
李牧从美人榻上起身,宫女急忙将一件白色的大氅披到他身上。
白色将他衬的更加天姿国色。
李牧款款的福礼,谢道:“让皇后娘娘破费了。”
“咱们姐妹不必这般客气,”皇后牵住李牧的手,拉着他坐下,“苏妹妹可是开始害喜了?”
“害喜?”
胡子期的耳朵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当即道,“王大川,给婕妤找最酸的梅子来。”
“哎。”
王大川麻溜的把最酸的梅子找过来。宫女托着玉盏送到面前。
“来,亲亲张嘴。”
胡子期捡了个最大的送到他嘴边。
“陛下都亲自喂了,妹妹快尝尝吧,”皇后笑呵呵的出言鼓励。
李牧张开嘴巴,尝试性的咬一口。
胡子期一整颗塞给他,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塞一个,又塞一个。
给李牧整的泪汪汪。
他怀疑这真是最酸的杏,要不行了,扭着头躲开。
胡子期捏住他小脸儿,连眼睛都深情款款的道:“不用感动,多吃点朕才高兴,来吧亲亲,在吃几个。”
皇后:“……”
“妾身先回了。”
她在这儿待得恶心!
李牧也恶心,皇后一走就推开胡子期,弯着腰在哪儿吐。
胡子期嫌弃的走开,啧几声:“真的害喜了呢。以后记得每天都吃几个,吐一吐才逼真。”
不但如此,还吩咐在这里伺候的人,每天务必盯着他,必须要吃。
李牧吐完了,擦擦嘴:“你还不滚?”
“你有没有礼貌?”
胡子期翻白眼,走进他起居的内寝,把鞋子一甩,拿了枕头朝上面一歪,不走了。
李牧把门关上:“赖在这儿不走是怕去后宫雨露均沾?”
“NO,NO,NO.”
“我之前中毒,又恰逢为先帝守丧,一年半载的不用去后宫。”
胡子期单手撑着头,笑的欠揍道:“打今儿起,我的任务就是盯着你。”
“哈,”李牧就笑了,“你盯着我干嘛?”
“这还用问?”胡子期鄙视他,“当然是为了不让你把‘孩子’弄没,我看你将来怎么办。”
李牧丝毫不慌,把外衣脱了丢一边,让她朝里面去,“我要午睡。”
“养胎还差不多……嗷~”
李牧一巴掌让她麻溜的将位置让出来。
“你怎么老是动手啊?”
胡子期抱着被他打的手臂凶巴巴。
李牧麻木不仁的把被子拽过来盖上,冷淡道:“闭嘴。”
胡子期在他背后扬拳头。
嘭~
嘭嘭~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的第一次李牧便醒了。
他身边的人呼吸绵长,早已睡着。
只一个什么正经事都不干,显得天天盯着他的皇帝怎么来的黑眼圈?
李牧看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胡子期脑门上戳了戳。
深睡的人毫无反应。
他冲推门进来查看情况的宫女打手势,轻手轻脚把自己被压住的衣裳拽出来。
“嗯~”
胡子期突然出声。
李牧等了会儿不见她有别的反应,直接把衣裳脱掉。
胡子期牵着衣角翻个身,一会儿就把衣裳滚到怀里去了。
她心软,人怂,智商也不怎么样,是怎么把任务做到现在的?
李牧想着这个问题走出去。
候在门边的宫女道:“婕妤,你寻的人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有段时间没见的芍药。
她现在也是宫女,一看到李牧就跪下抹眼泪,道:“婕妤你没事太好了。”
李牧朝内寝的方向看一眼,紧紧肩上的大氅问:“怎么说?”
“我老娘和弟弟被他们抓走,我要是不听他们,他们就把我全家都杀掉。”
芍药哭着抱住他的腿,“婕妤,婕妤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真心背叛你,我也是被逼无奈。”
李牧有洁癖,当即将她甩开,不愉的拧着眉道:“很难在相信你。”
“我有证据,”芍药胡乱擦自己脸上的眼泪,“我有证据证明婕妤你是被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