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
聂恒回了学校,聂瑜琛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叔侄两人的交谈并不愉快,不过,聂瑜琛还是掌握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况。
目前看来。
在明珞和聂恒的这段关系中,聂恒是主动的那个,明珞似乎什么都没做,只是凭借自身魅力吸引了聂恒。
可聂恒的表现却很疯狂,对明珞的喜爱和占有欲浓烈又明显,还做出了许多反常又夸张的举动,完全违背了他对聂恒的认知。
这绝不是聂恒的性格。
聂瑜琛眉宇微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朵会飞的桃花……
那朵桃花,不是错觉!
他很肯定,可眼下来看,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下意识的看看将自己的手心,桃花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看不出丝毫痕迹。
秘书沈逸敲门进来,一脸严肃。“聂总,您要得明小姐的资料找到了,请过目。”
他小心翼翼的递了资料过去,有一点儿难为情。
看了明珞的资料后,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海王了。
只希望聂总看到聂恒喜欢的是这样的女人后,不要太生气,不然,聂恒就惨了……
聂瑜琛接过,修长如玉的手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越翻看容色越凝重。
资料里显示,明珞的追求者的确众多,而且各个不凡:有钱有势,长相出众,多才多艺只是标配,其中许多人还出身于名门望族,是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
这些追求者在追求明珞的时候,表现极其疯狂,占有欲极其强悍,做出的举动匪夷所思,完全不符合原本的形象。
不过,大概一两个月后,这种疯狂就淡了,并没有一个与明珞修成正果。
过后,对明珞的反应也很冷淡,仿佛明珞是他们一生中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
聂瑜琛对这种行为有一点理解,明珞让他们癫狂到失态,过后就会被他们弃如敝履,毕竟,没人愿意自揭伤疤。
这种行为,倒是有趣!
聂瑜琛饶有趣味的想着,目光落在纸上的一个名字。“邹锦年?”
他抬眸看向沈逸,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幽暗。
秘书沈逸尴尬道:“咳咳,就是盘龙国际的邹锦年,明小姐现在住在邹锦年的海龙湾。”
“他们同居了?”聂瑜琛浑身散发出冷峻森寒的气息,心情莫名不愉快。
沈逸小心斟酌着用词,“这个还没查到,邹锦年一向对自己的信息很保密,海龙湾是他的私人园林,我们和那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要继续查下去吗?”
“……”
聂瑜琛眉头紧锁,手指轻扣着扶手,半晌,淡淡道:“最近给聂恒找点事情做,让他不要去医院。”
“是!”沈逸利索应下。
看来聂恒要倒大霉了。
心里有点儿同情聂恒,竟然又落到了大魔王的手里。
“那还继续查下去吗?”沈逸又追问了一句。
聂瑜琛淡漠道:“不用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
“是,还有一件事情,明小姐出车祸后,是住在我们的医院,邹锦年现在正查她得下落,我们管吗?”
聂瑜琛唇角漾起一丝残酷的笑容。“明小姐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要打扰。”
“是!”沈逸瞬间懂了。
总裁的意思是让邹锦年查不到。
那就把人严严实实的藏起来好了。
沈逸转身出去办事,房间静了下来。
聂瑜琛看看自己的手心,眸色渐深,或许他看错了,人的身上怎么会有飞起来的桃花?
电话响起——
聂瑜琛看了眼手机,接起电话,和对面的人聊了起来,片刻后,他挂了电话,通知沈逸拟定合同。
内线电话里,沈逸的声音满是不敢置信:“和周先生的合同签成了?太好了,我这就拟定合同,稍后给您送来。”
室外响起一片欢呼声。
聂瑜琛心情愉悦,这个合同谈了半年,没想到今天竟然签下来,的确值得庆贺。
他目光瞥到桌上明珞的资料,笑容立刻黯淡下来,拿起资料就扔进了垃圾桶。
小孩子才想谈恋爱。
成年人只想赚钱。
……
明珞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叫“邹人渣”。
“……”
明珞挂了电话。
电话依旧锲而不舍的打进来,大有一种不将电话打报废誓不罢休的架势。
明珞打算关机,没想到一手滑……接起来了。
手机里响起了“邹人渣”冷酷又无情的声音。“你出车祸了?”
“……”
“报地址!”
“……”
“快点,我没耐心和你……”
明珞挂电话,关机,一气呵成。
邹人渣又叫邹锦年,是原主的备胎之一。
如今,原主就住在邹锦年提供的别墅。
不过,原主和邹锦年的关系实在复杂到一言难尽。
与其说,邹锦年在追求原主,不如说,他是圈禁了原主。
邹锦年向原主规定,每周必须有两天是在海龙湾居住。
那两天的时间,邹锦年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为原主做爱心餐,看电影,送礼物,甚至有耐心看原主打游戏,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一点儿也不嫌腻。
可原主很怕他,若非迫不得已,根本就不会去海龙湾。
原主并不傻,一个男人到底是爱一个女人才追求她,还是把一个女人当做观察对象才追求她,她分的很清楚。
邹锦年不爱原主。
他只是观察她,琢磨她,如同观察笼子里的鸟,解剖台上的青蛙……
想到这里,明珞眼眸微黯。
现在她到了这身体里,自然不会再让这些人渣追上自己,所有敢圈禁她的,她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
七天后。
明珞办理出院,手里拿着一份天价账单。
在她离开医院的一瞬间,院长立刻给聂瑜琛打了电话,一脸为难,“聂总,那位明小姐坚持要账单,我们没办法只能将账单给了她。”
明小姐……
聂瑜琛想起明珞那张漂亮到不像话的脸。
他免了明珞的费用,并不是怜香惜玉,而是不想聂恒和明珞再有任何联系,聂恒相较于复杂的明珞来说,就是一张单蠢的白纸。
没想到,她倒真有几分骨气,希望她不是做做样子。
“我知道了,遂她所愿。”聂瑜琛挂了电话,脑海中依旧是明珞那张明媚张扬的脸,美的浓艳嚣张,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