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羽江的问题,花眠一时间愣住了。
虽然他问得委婉,但她却一下子就知道他其实是想问她喜不喜欢善贤。
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很肯定地给出答案。
她不喜欢他。
至少在这之前,她是这么确定的。
但是这会,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善贤,即便称不上爱,但还是有点喜欢的。
她不是圣人,像善贤那样的男神对她体贴温柔,哪怕再怎么认定自己不会动心,生出好感也是难免的。
见她沉默,羽江叹出一口气,神情复杂道:“眠眠,我希望你的人生可以简单一些。”他知道以女儿的能耐,她的一生不可能像其他蕊子那样单纯,但可以至少可以简单一些。
而冥月兽人,实在不是好的选择。
花眠闻言神色顿了顿,突然开口问道:“阿父你说善贤喜欢我吗?”
“……你怎么会有这种怀疑?”羽江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花眠歪了歪脑袋,“我觉得比起我这个人,他更中意我的容貌。”
羽江闻言皱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中意你的容貌不好吗?反正你的脸又不是假的,你也不是叶女,你会有漫长的生命和长久的青春,衰老这种事根本和你无关。”
“……你们,你们兽人都是这么想的吗?”这回轮到花眠皱眉,想了想开口道:“你就不想,若是我哪天毁容了,善贤是不是就可以不喜欢我了?”
“你胡说什么?”羽江原本要笑,却发现女儿一脸认真,显然并不是在说笑。
“难道聪明的蕊子都和你一样喜欢胡思乱想?”羽江摇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但拿我自己说,我喜欢你阿母的容貌,但如果你阿母毁容了,我也不会爱上别人。”
顿了顿,他道:“重视容貌的只有你们蕊子,兽人一般都并不是太在意的。”
或许觉得这样说没有说服力,他想了想道:“这么说吧,其他已婚的兽人看到你或许会惊艳,但若是你和他们的伴侣有了冲突,他们还是会帮自己的妻子。哪怕他们的妻子远远不如你漂亮。”
因为阅历的关系,羽江隐约能猜到花眠的顾虑,因此尽可能解释道:“你说善贤中意你的脸,但你又怎么会认为他只中意你的脸呢?我建议你可以当面问清楚,在这种问题上,兽人还不屑于说谎。”
他觉得这事上一定要把女儿的想法扳正了,否则她那张脸摆在那,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看待兽人对她的爱慕了?
“而且,兽人找伴侣其实更多的是依靠一种直觉,或者说感觉。你看巴美一族爱美吧,但即便是他们一族,找的伴侣也并不都是容貌超群的。而你说的毁容的情况……”羽江想了想道:“这种情况虽说不多,但还是有的,我没听说过哪个兽人因为伴侣毁容了就移情别恋。”
他说了一大堆,但显然还不太足以说服花眠。
她想了想问道:“阿父,你有没有见过有兽人结婚后发现其实妻子并不是自己的真爱?”
“有。”羽江毫不犹豫地点头。
花眠的心顿时便沉了下去。
羽江看在眼中,无奈道:“想什么呢,那种情况往往是蕊子在之前就欺骗了兽人。”
他举例道:“曾经有一对双胞胎姐妹,长得一模一样,连花印也一模一样。姐姐出意外死了,妹妹因为原本就喜欢姐姐的恋人,所以顶替了姐姐的身份嫁给了姐夫。那个兽人不知内情下娶了那个蕊子,但不到一个月,他就发现自己对妻子并没有原来的热情了。当时很多人都指责他,他自己也觉得是自己的错。后来还是蕊子的父母出面说出了真相,大家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类似的情况有很多。当然更多的还是那些对婚姻态度敷衍,觉得随便找个蕊子娶了就算完成任务了,结婚后却爱上其他蕊子的兽人。不过这种人往往会自食其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蕊子嫁给别人,自己却要守着不喜欢的妻子一辈子。甚至,妻子早晚也会投入他人的怀抱。这种人并不值得同情。”
他看着花眠道:“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善贤并不是那样的人。”
花眠自然知道,因为那类兽人往往是一些自身条件不出众,担心一辈子都娶不到蕊子,所以遇到一个蕊子愿意嫁给他,甭管喜不喜欢都会先娶了再说。
不说羽江的话对花眠起了多大作用,她却因此想到一件事,因此找到翁团问道:“善贤是不是服用了镜明泉?”
“你怎么知道?”翁团吓了一跳。
花眠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难猜的,当初善贤濒临精神力暴动的问题就是她解决的,后来他不需要固影香和容华香了,她就猜到对方的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原以为是找了伴侣,但看他现在还是单身,就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而除了镜明泉,还有什么是能让兽人在没找到伴侣的前提下解决这种精神力问题?
翁团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迟疑地开口道:“那个……冥月兽人服用镜明泉后种族天性会进化只是一个猜测,不一定能作准的。”
他虽然不赞同善贤娶花眠,但更知道善贤已经决定的事情,他们再去阻拦,除了能惹怒他,什么都于事无补。
作为伴从,他还是很愿意帮助善贤达成他的愿望的。
只要他高兴就好。
闻言,花眠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翁团心里更惴惴了。这事他也不敢瞒着善贤,回头就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她就没说其他的?”善贤皱眉。
翁团摇头,“没有。”
善贤这下心里也没底了,该不会她已经在心里把他一棒子打死了吧?
在找不到头绪的情况下,善贤只能到本人面前去试探。
好在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花眠并没有不愿意见她。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花眠的一句话就让他呆住,随即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