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夜摇了摇头,“别管我们,去一趟医疗部队就没事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大家都是一个意思,花眠也不好强求。
说来她和二哥如今所在的小队名叫安柏小队,队长也叫安柏,这个世界似乎有这种以人名取名的风俗,像是银翼一族,他们的老祖宗就叫银翼,其他各族基本也是这样的庆幸。而在264堡垒城,其他小队也都是以队长的名字命名。
这次他们之所以会冒着风险出来找熏月鸟蛋,是为了云阳的伴侣。
264堡垒城的人基本都不会将家眷带过来,因为安全实在成问题,但这其中并不是没有例外。而那些例外的,往往都是那些实力强大,又担心分隔两地伴侣会移情的异兽人。
不过云阳的情况又有些不同。
他的伴侣并不是从部落城带来的,而是在堡垒城本地娶的一个叫樱雪的花女。樱雪也不是堡垒城的人,两人之所以会认识,起因是樱雪到堡垒城探望兄长。两人后来回族里结了婚,就一起回到了堡垒城。
两人成婚十数年,一直没有孩子,这次樱雪虽然有了身孕,情况却不太好,好几个医师看过都说孩子保住的可能不大。
安柏曾经被云阳救过性命,他又刚好知道熏月鸟的踪迹,就带着小队的人前来弄熏月鸟蛋了。云阳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之前没少并肩作战,因此队员们对此也没有意见。
至于花眠和羽星,他们和云阳是同族,云阳的孩子也会是银翼族人,真论起来比队里所有人的关系都要近,自然不会反对。
云阳收到一窝熏月鸟蛋的时候虽然惊喜,但并不意外,自从伴侣怀孕以来,不少人送过东西来,只是熏月鸟蛋是他最需要的。
“谢谢,真的非常谢谢。”云阳红着眼眶感激道。
熏月鸟蛋有安胎圣品之称,妻子这下说不准真的能留住孩子。
花眠有些迟疑,但还是道:“云阳叔叔,能让我看看婶婶吗?”
这几年学习,除了补充常识增加知识,花眠还重点学习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医学。她发现,这个世界的医学其实并不落后,只是因为灵物灵宝的存在,并没有人去关注那些普通植物,中草药更是没有被用来配药。
偏偏,灵物灵宝虽然效果好,但就因为效果太好了,所谓虚不受补,越是体弱的人越不能使用。除了成年兽人和已婚蕊子,其他人都无法使用内服的灵物灵宝,倒是外用的灵物灵宝能用一些,而孕妇和婴儿作为最脆弱的存在,基本不能使用灵物灵宝。
而熏月鸟蛋之所以珍贵,就在于它可以被孕妇食用。但是据花眠所知,熏月鸟蛋固然对胎儿有好处,对于孕妇本身却是有伤害的。
樱雪或许能够因为熏月鸟蛋保住孩子,但在生产的时候,却很可能一尸两命,或者留下孩子撒手人寰。
——在这个世界,生孩子并不是难事,但前提是头胎平安,反而言之,头胎是最危险的。
云阳一怔,摸不准她是什么想法,但想了想还是点头道:“你跟我来。”
若是换个蕊子,他怕是没这么痛快,但这段时间他自认对这孩子还是有所了解的,应该不会扰到妻子。
而且他也清楚,若是没有蕊子的精神力混淆,安柏小队想要避开熏月鸟的感知偷到蛋根本不可能。
他们进去的时候,樱雪正靠在床上低头垂泪。
花眠打量了一番,不得不承认这个花女很美,而且美得很干净,就如同她的魂木樱花一般,让人想要捧在手心珍惜。
她低头去看对方的腹部,随即便是一愣,下意识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在来之前听了对方的情况,她还以为只是怀孕初期,但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已经六个月了。”云阳坐到窗边,一边伸手帮妻子擦泪,一边语气苦涩地回答道。
樱雪似乎才发现有外人,抬头浅笑道:“不知道有客人来,我……”
下面的话在看清花眠的面容后一愣,脸上的笑意变得真实了一些。
“你是哪来的孩子?”
花眠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小孩样,对于一位身怀有孕的女子来说,还真容易引发母性光辉。
她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轻声道:“我叫花眠,我想要探查一下你的情况可以吗?”
樱雪看了眼丈夫,见他点头便道:“当然没有问题。”
花眠坐下来,并出二指搭上樱雪的脉搏开始把脉。这个世界并没有把脉,她的行为让云阳和樱雪很是不明所以。
良久,花眠的眉头越皱越紧,云阳夫妇看了莫名之余有点心慌。
花眠抬头,用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樱雪。
她曾听大哥说过,羽润哥因为做事专心到极致,总是不知不觉地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对此,说实话她原来并不太信,但现在却遇到了现成的例子。
于中医上,花眠最擅长的是把脉和配药制药,针灸和食疗学得平平,其他如推拿、按摩、拔罐、气功等便是一知半解了。
如今指腹下探到的脉象虽然闻所未闻,但花眠却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婶婶,你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力保住孩子是不是?”否则,别说六个月,这个孩子两个月都活不到。
而花眠也相信,樱雪对此并不是一无所觉的。
闻言,云阳夫妇都呆了。
云阳猛地转头看妻子,“她说的是真的?”虽然这样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妻子这段时间越来越虚弱无力,头发更是有三分之一花白,明明早在几个月前医师就说过孩子保不住,可到如今虽然几次惊险但孩子还是平平安安的,他原来只顾着庆幸根本没有深想,现在……
他心底一片寒冷,揽着妻子肩膀的手忍不住颤抖。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啊。”樱雪却笑了,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轻声问道:“我的孩子会平安生下来的对不对?”
她早就有这种感觉了,也隐隐有种信心,但她也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