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再说话了,我也不敢看他的脸色,静静地吃饭,只是忽然间,又不大吃得下了。就放下了筷子,拿了面巾纸拭唇,说:“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结了婚了吧?你这样对我,你老婆会误会的。”
“我没有结婚。”他说。
我“哦”了声,又说:“那女朋友应该是有的,你条件那么好。”他办公室那么宽大,还有豪车有司机,想来事业还是做的比较成功的。如此青年才俊,一个眼神丢出去,绝对有大把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的。
“我没有女朋友。”他静静地说,静静地看着我。
我却是不敢看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想着他昔日的恶形恶状,想着那晚他恶魔附身,就实在没勇气与他相处。尽管我不打算追究,却也不愿再见到他,真的很尴尬的。
“那个……当初韩爷爷给我的财产,我以你的名义向灾区捐了三亿。又从邮局汇了五亿元给你。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
我小松口气:“那我们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不明白,你再纠缠我又有什么意义。”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他忽然问。
“呃?”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目光四处瞟射,饭店吃饭的人还挺多的,想来应该好逃走的。
忽然他又说:“是不是你的手机在响?”
我茫然了一会儿,这才发现确实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赶紧接过,是王若梅打来的,我胡乱应付了几句,这才挂了。正要把手机收回背包,他却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开始翻看起来。
我想抢,却又抢不过,又不敢过于刺激他,只好无奈又气忿地任由他翻看我的手机。
我手机上联系人并不多,整个指头数一下,也就三十来个。除了少数朋友外,全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的电话。
他一边翻,一边掏出他的手机,不知在干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还给我。
“哪个是你丈夫的?”
“啊?”我又茫然。
他拿着我的手机横过桌面,“哪个是你丈夫的?告诉我。”
“……你神经病呀,我没结婚,哪来的丈夫。”我本想骗他一骗,随便找个联系人哄哄他,可又怕他对人家做极端的事,只好如实照说。
“你没结婚?”他那仿佛被欠了五百万没还的脸忽然闪现兴奋。
我夺过手机,没好气地道:“是呀,都老姑娘了,还没有人要,你满意了吧,高兴了吧。”
“确实高兴,这样我不就有机会了嘛。”
我白他一眼:“开什么玩笑,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吗?”
我可没忘掉,他以前是如何把我从头嫌弃到尾的。
他脸上又是浮现尴尬,并苦笑道:“作茧自缚说得就是我这种人。”
吃完饭,韩宇程招来服务员结了账,我说:“才吃饱了饭,去散散步吧,消消食。”
他同意了,牵着我的手沿着人行道走。我想甩开他的手,可惜甩不开,只好由着他了,天色已黑了下来,一路上,还在想,要怎样才能逃掉呢?
前边有个公园,我又建议去公园,那儿人多,还怕逃不掉?
去了公园后,我借口口渴,他马上买了一瓶水给我,在掏钱的时候,我迅速冲进人群,跑了。
韩宇程在身后追我,我拼命地跑着,在人群里左突右闪,并钻到一个高大的花坛背后,看着他跑向前边,我则悄悄地转向另一道路,从容拦了辆出租车。
总算摆脱韩宇程了,蓉城那么大,他想要找我,可不容易呢,并且,我大部份时间都呆在温江,他找得着我才有鬼。
只是可惜王若梅了,我不能陪她去吃饭了。
王若梅倒没有在意我今晚放了她鸽子,一个劲地问我:“那个男人是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一个自认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臭男人。别提他了,一提他就一肚子火。”
事后,我把车钥匙给她,让她去立展大厦地下停车场,把我的车子开出来,反正我是不敢再去立展大厦了。
只是很是意外,韩宇程怎会在立展大厦呢,还拥有那么大的办公室,难不成,立展是他的?
不至于吧,我清楚地记得,他的办公地点明明就在金牛区嘛,怎么也跑到温江区来了?
我问王若梅,认识韩宇程不?
她想了想说:“是我们公司董事长吧,只不过这人向来挺低调的,好端端问起他做什么?”
我吃了一惊:“韩宇程不是远方集团的董事长么?怎么又成了你们的董事长?”
她回答:“远方集团呀,远方集团与立展是有生意上的往来,我只知道对方老总叫王恒泰。其他的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