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让若梅去帮我冲咖啡,这家伙端着咖啡出来,说:“恬恬,我还是觉得董事长对你应该是真心的。你没发现吗?他居然拿着玩具来看你,还说孩子的事,他应该是认为你有孩子了?对吧?”
我无言以对。
若梅又分析说:“董事长认为你有了孩子,仍是来追求你,我觉得,他应该是认真的。”然后与我惯输着有孩子的女人就是二手交易市场的过期陈货,亏本大甩卖都没有人要。韩宇程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却不计“前嫌”,都追上门来,显然是有真心在里头的。让我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庙了。
我歪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晚上我们吃什么?”
若梅却瞪我:“少转移话题。”
忽然,她又跳了起来,半弯着腰指着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声音兴奋到颤抖,“上个月,你去公司找我,忽然失踪不见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去了火星呢。后来好不容易接到你的电话,话还没说两句,就被一个男人截走了。难不成,那人就是董事长?”那兴奋的模样,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要夸张。
我有些头痛,说:“拜托了,别再说韩宇程的事了好不好?说点别的嘛。”
“这件事让我非常兴奋,估计未来一个星期,我都睡不好觉了。你要是不给我解惑,我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你还有完没完?”我恼了,“我和韩宇程是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都还没交往,你怎么就知道你们不适合?万一适合呢?”若梅不肯死心。
“人家是有钱的大老板,我是什么?就算有几分真心,又能维持多久呢?你别瞎掺和了,看我不打你。”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人家杨晓晨,她也是灰姑娘呀,比你还不大大不如。毕业后连份工作都没有,不也嫁了有钱老公?你比她厉害多了,有自己的事业,身材相貌都不差,凭什么她可以,你就不可以当豪门贵妇?”
我知道若梅是中了豪门梦的毒了,不得不打击她:“杨晓晨是一张白纸,男人谁不爱?我是白纸吗?早就被染得乌七抹黑了。越有钱的男人,越在意女人的第一次,你就别瞎掺和了。”
若梅的热情稍稍退却,但仍是不肯死心,“哪个女人没有点过去呀?人家董事长连你有孩子都不介意了,肯定不会介意你的过去的。”
要是手上有刀,真想砍死她。
我磨牙:“我刚才就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喜欢,都是耍流氓。你认为韩宇程会娶我吗?”
若梅想了想,又说:“不娶你也没关系呀,总归恋爱了一场嘛,就算以后分了手,走出去,韩宇程是你前男友,多有面子。是不?”
“……”
被若梅烦得没法,可又不能翻脸,毕竟手脚不便的人,还是需要一个帮手的,就只能忍受她那可笑又二百五的“恋爱观”了。
周一,若梅带着熊熊八卦上班去了,我则窝在家中,坐在电脑前办公。也没干一会儿活,若梅的微信就来了。
“恬恬,刚才董事长秘书来电话,要我去一趟董事长办公室。”
看着这则消息良久,都不知该如何回话时,若梅的消息又来了,“我进公司三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董事长本尊呢。”
“你说,会不会是有关你的事呀?我要如何回答呢?”
“我办公室的同事可炸了锅啦,哈哈,全羡慕加妒忌恨地看我,这完全是沾了你的光的缘故。哈哈!”
我相当无语,也无言以对。索性关掉对话框。但很快,若梅又发来消息说:“我要去十六楼董事长办公室了。一会儿有什么紧急军情,再联系你。”
若梅虽然没有再发消息给我,我却坐不住了,说不出的烦躁。
韩宇程究竟要做什么呀?
大约半小时过后,若梅果然发消息来,“你猜董事长找我去做什么?”
我发了个白眼给她。
“董事长问我你这几年的动向。我虽然盼你们在一起,不过还是有分寸的,只说了你一小半的事儿。你以前的事一个字都没说,我够意思吧。”
我嗤笑,我以前那些糟糕的过往,韩宇程比任何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需要她隐瞒吗?
我飞快地发了条消息给她:“你直接告诉他,我这两年来,又交往了几个男友,都上了床。”
“你这女人,真想抽你。我感觉,董事长对你是真心的。”若梅飞快地发来消息,“他问我你这几年来过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你过得是否开心,还问了,有没有人追求你。我说,追求你的人可多了,社会精英,企业大老板都有,不过都被你拒绝了,哈哈,我够朋友吧?”
我翻翻白眼。
晚上,晓利下班回来,又把今天韩宇程问她的话重三遍四地说了两遍,我都听得耳朵生茧了。
周二,若梅忽然打电话给我,说想吃天一香酒楼的烧鹅,要我陪她一起去吃。我手脚不便,就不想去。若梅却说:“来嘛,来嘛,我请客还不成吗?”
我哪不知她葫芦里卖的药,坚决不肯去。
晚上若梅回来把我臭骂了一顿,只差没上演全武行,理由是:“天一香的饭菜多好吃呀,只是价钱死贵,我早就垂涎三尺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人买单,你你你……你居然败我的兴,你简直不是人。我算是看清你了。”
我横眼怼回去:“区区一顿饭就让你出卖闺蜜,我也算是看清你了。”
若梅那晚娘脸孔立马变回讨好的脸,赶紧坐在我身边,捏肩捶腿的,笑道:“饭菜虽好吃,但友谊价更高,我怎会做出那种卖友求吃的事呢?你太小看我了。”
我觉得若梅完全就是个给根骨头就数典忘祖的汉奸,再留她在身边,保证要被她给卖了。于是暗自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