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商议,最后由若梅出面,给他上司打电话,先暂且答应做伪证,并套了对方不少话,但在通话时,全录了音。
上午开庭,我也和律师一起去了。
姚晓容斗志昂扬地进来了,在法庭里用眼神与我隔空撕杀。我懒得理她,只让律师代我起诉对方。对于我提交的证据,姚晓容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但她始终认定她说的是真的,并不存在毁谤我。只是让她拿证据又拿不出来,除非有证人。她的证人就是杨晓晨,全套香奈儿礼服外加百万首饰加身的杨晓晨果然做了姚晓容的证人。
我目光散发出无穷冷意,我自认没有得罪过这女人,但这女人与姚晓容一样,总爱无故针对我,实在可恨。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故无的爱,但这两个疯女人对我的恨,完全是莫名其妙的。我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杨晓晨避开了我的目光,对法官说了我种种黑历史,只是她所说的每一个句话,全都是无中生有,也是拿不出确切证据来的。我的律师随便问她几句话,就露了馅,牛头不对马嘴。在专业的律师面前,她那些所谓的有人证物证之类的证词,全被打回了原形。我的律师又大声威胁要告她做伪证。到底是没有见识过大场面的,杨晓晨在我的律师的几句威胁和反问下,很快就溃不成军,灰溜溜地被法院赶出去了。
但姚晓容仍是不肯死心,又叫了一位证人,是若梅。因为若梅与我最为亲密,由我最亲近的人来作证,可信度肯定就会高出许多。只是若梅一上来,就把她与上司的录音交给了法官。全是对方威胁若梅做伪证的话。经过专家鉴定,若梅提供的录音是真实有效的,也并不存在剪辑之类的。很快,法院就作出宣判,判姚晓容败诉,法院责令姚晓容停止对我的任何一切形式的事实捏造和毁谤,并在qq群连续向我道歉十五天,并判罚五百元。
我觉得判得太轻了,少不得还要登报道歉,以及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因为对方的毁谤成本太轻了,我请律师,为了应付她的毁谤所花的代价可不轻。毁谤犯罪成本如此低廉,岂不助长姚晓容的威风。
但法院却驳回了我的述颂请求,理由是捏造事实毁谤他人的行为必须属于情节严重的才能构成本罪。姚晓蓉虽有捏造事实毁谤他人的行为,但没有达到情节严重的程度,则不能以本罪论处。所谓情节严重,主要是指多次捏实毁谤他人的;捏造事实造成他人人格、名誉严重损害的;捏造事实毁谤他人造成恶劣影响的;毁谤他人致其精神失常或导致被害人自杀的等等情况。姚晓容针对我的毁谤,虽然对我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只在同学qq群里散播,并未对我造成太多精神影响。并不能按毁谤行为来判决,也只按照治安管理法的相关规定处理,并维持原状,然后休庭。
我大为气愤,她都无中生有,还收买同学做伪证,这些还不算毁谤吗?
对于法官的判决,姚晓容一扫之前的沉重,变得得意洋洋。甚至还说:“夏恬恬,你还有什么本事,就放马过来吧,我才不怕你呢。”拿出五张钞票丢在我的脚下,并威胁若梅上不得台面,给脸不要脸。
我和若梅都气炸了,难不成,就真的没有治裁她的法子吗?
看着对方耀武扬威离去的背景,第一时间,我对法律都失去了信心。
“恬恬,你说这法官是不是被他们收买了?”若梅气得满脸通红,她也不能接受法院如此轻飘飘的判决。
我问律师如果继续打官司,向再上张法院递交述颂,是否有能够改判。
律师沉吟了下,然后肯定地点头。
“一审法院已认定被告败诉,只是判决太轻了,连诽谤罪都不算,只是区区赔礼道歉。丝毫不起震慑作用。原告若是不服,可以再上述的。以我的判断,一审判决确实太轻了。”并建议我继续上诉。
我点头,坚定了信心,一定要继续上诉。我就不信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从法院出来,我和若梅心情都相当沉重。
若梅在路上把姚晓莉和杨晓晨骂得狗血沐头,我心头也有气。
还没有到家,晓莉就接了个电话,然后怒中火烧地道:“妈的,翟前进,老子要杀了他。”
我问她怎么了?
若梅神色狰狞地说:“翟前进才给我打电话,你倒是有骨气的很呢,说我既然那么有骨气,那下周就不要去上班了。妈的,我真要宰了他,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我沉着脸,好吧,既然他们要如此蛮干,我也只好走最后一步棋了。
我拿出手机,正要给韩宇程打电话,才发现手机居然关机了。开车打手机容易分心,我就想等到家后再给韩宇程打。
到了家后,若梅还在骂,我理解她的心情,实际上我的心情并不比她好到哪儿去。
从电梯出来,若梅的骂声忽然嘎然而止。
正从提包里找钥匙的我不料她好端端停下来,就撞上了晓莉,“你干嘛不走了?”
又问她,“为何又不骂了?”
“恬恬。”一个隐怒的声音响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旋风般搂在怀中,然后箍制在墙壁上,“你今天去哪了,我打你电话居然关机。是不是又反悔了,不想与我在一起了?”
是韩宇程,脸色奇差无比,双眸似要喷火,一脸厉色地瞪着我。
我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你出差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就回来了。打你电话却关机。去你的车间,你的员工说你已有好几天没有去车间了。打你电话也是关机。我又来到你住处,也没有人。只好守在这里,看能不能等到你。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又后悔了,不想与我在一起了?”他脸色奇差无比,语气急怒。
我却听得莫名其妙,他又说:“不管你是不是反悔,反正我不是不会再放开你了。”他重新搂过我,拼命地吻我。
我拼命地推他,拜托,你要发疯一会儿再发嘛,若梅还在一旁呢?
若梅也与我一样,吓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然后一声尖叫。
韩宇程似乎现在才发现晓莉,微微放开我,皱着眉看着她,问:“我想起来了,你是恬恬的同学,叫,叫……”
“董事长,我叫王若梅,是立展公司宣传部的员工。不过,我明天就不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了。因为我已经被你公司的翟前进那个王八蛋单方面炒鱿鱼了。”说到最后,若梅声音也大了起来,对韩宇程怒目而视。
韩宇程一副搞不清楚状态的模样,我赶紧说:“好了,有什么话先进屋再说吧。韩宇程,你来得正好,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大家鱼惯入内,还来不及坐下,若梅就指着韩宇程:“董事长,你不是与恬恬分手了吗?怎么又来吃回头草了?”
韩宇程怒目瞪我,我一脸无辜。他再度瞪了我一眼,对若梅说:“我们又重新在一起了。”
“啊?”
“并且已经正式同居了。”
“啊?”若梅再一次惊叫起来,“恬恬,你居然与董事长同成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大窘,还来不及组织语言,韩宇程这个快嘴王又开口了:“上个星期了吧,大概同居有一个星期了。”
“哦,啊……夏恬恬,你与董事长在一起居然都不告诉我,我要杀了你。”若梅冲过来要掐我。
我赶紧躲开她,大声说:“你冷静点吧,八婆。”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与董事长这么好的关系了,却不好生拿来利用,害我被翟前进那个贱人整得那样惨。你太不够朋友了。我被翟前进穿小鞋,也是因你而起。现在又被他炒鱿鱼,也是因你而起。你都不可怜可怜我,你太不是人了。我要与你绝交。”若梅张牙舞爪,气急败坏。
让若梅这么一说,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发,说:“你别生气嘛,我本来就是要找韩宇程,让他出面给你作主的。谁知他这么快就来了。”
韩宇程插话:“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你被谁炒鱿鱼了?”
若梅就向韩宇程告起了状,把我想说的也差不多全说了,甚至还添油加醋。姚晓容伙同杨晓晨,把我们两个欺负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之类的。
“姚晓容?”韩宇程问我,“就是上回你说的那个到处说你坏话的姚晓容?”
我点头,“就是她,今天我还与她打官司了。”
我和若梅一人一句,把姚晓容的事说了,杨晓晨也参与进来,拉偏架不说,还涉嫌利用她老公的资愿整晓莉的事儿也说了。
韩宇程问:“那个给你穿小鞋的主管叫什么名字?”
“叫翟前进,可恶的很。居然伙同外人欺负我。”
“这件事我会彻查的。”韩宇程又问我,“你今天就是因为与姚晓容打官司所以手机关了机?”
“对呀,不想受打扰嘛。”我已大致明白他刚才的震怒原因了,啼笑皆非。
他就说:“那就好,害我七上八下了半天。”
我白他一眼:“你对自己也太信心了吧?”都把我给吃开抹净了,我还要往哪儿逃呀?
真是的。
他却深深看我和眼,“对于一个有数回前科的我,我对你实在没信心。”
若梅哈哈一笑,糗我:“对对,恬恬你确实有几回重大前科了,难怪董事长不放心你。”
我瞪她,是谁刚才还咬牙切齿要与我拼命来着?
韩宇程对若梅说:“你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你明天仍是去公司上班,如果对方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让你上班的。若是不服,就来找我。”
“好咧,有董事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晓莉又换上了斗志昂扬的表情。
韩宇程又问我:“你说杨晓容与我公司的张嘉豪交情匪浅?”
“就是那天去你公司见过一回,看起来应该是的。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已经离职的前员工,还有何本事,指使别的员工在公司里刁难若梅。”
韩宇程沉吟半响,打了个电话出去,他应该是直接打给那个张嘉豪的,因为他问及了杨晓容的名字。过了会,他挂了电话,才对我说:“张嘉豪与杨晓容可没没什么交情,只不过杨晓容的男人与我公司有些业务上的往来。平日里与张嘉豪走得很近。”
“走得很近是什么意思?”我问。
“可是这么说吧,你要卖东西给我,为了多卖东西给我,就处处讨好我,不时请客吃饭送礼。时间久了,大家的交情也就出来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点头,我与几家供货商交情也还不错,因为对方也确实时常请我吃饭,或偶尔送礼物给我。
“张嘉豪也承认,他是受过杨晓晨男人所托,把王若梅的直接上司翟前进介绍给了杨晓晨夫妇,甚至还吃过饭。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若梅赶紧说:“杨晓晨的男人家里开了间专门生产办公用品的厂房,年收入上千万呢。”又看着韩宇程,“董事长,咱们公司也有进他们的办公用品吗?”
韩宇程说:“我们公司的办公用品每年消耗约在千万左右,同时与三家供货商合作。都是张嘉豪在负责。俱体情况我还不大清楚。”
我心中一动,杨晓晨的男人是做办公用品生意的,于是就说:“韩宇程,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他说:“什么忙?”
我暗骂,以这家伙的精明,哪会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居然还吊我胃口了。要不是看在刚才他那焦急的模样打动了我,我才不鸟他呢。
我对若梅说:“你先回去,我与韩宇程沟通一下。”
若梅后知后觉地说:“哦,好吧,你们好好沟通。实在不行,就拿出你的魅力来……”在我作势要掐她的动作下,窃笑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