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让人把宋轻拎出去,而然他刚抬手还没有示意,他的手就被她伸过来的手给握住了。
她的手很小,很软还有一些凉。明明挺凉的,可赵城却感觉自己那被她握住的手指酥酥麻麻的,好像着了火。
他好像不太对劲!
紧紧握着三爷的手,宋轻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三爷,你忍着些,很快就好了。”
说到这里宋轻看了一眼正在做准备工作的许募一眼,心里有些打鼓。
这个落后的古代,是没有麻药的。可想而知,这取箭头的时候,那是得有多痛。
想到手不自觉轻颤了一下,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马上就要给你取箭头了,等下你痛的话可以咬我,或者使劲掐我也成。”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
赵城没有说话,倒是那深沉的眸子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他脸上虽然嫌弃,可他的手却没有从她手里拿回来。
很久以后,赵城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嘴上不要,身体却诚实的很。
水蓝色的衣袖和他黑色的衣衫混在了一起,看着倒是挺显眼的。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在宋轻紧张的视线中,许募拔出了那插在了赵城后背上的箭头。
那一瞬间,血线飞溅了出来,瞬间洒在了许募的白衣上,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箭头拔出的瞬间赵城脸色一片惨白,手上下意识握紧了宋轻的手,很紧。可就算如此他依然是一声不吭。
手上挺疼的不过,这一刻,宋轻也顾不上疼了,而是轻声安抚。
“没事了。”
“三爷箭头已经取出来了。”
她不是医生,帮不上忙,就是想要去帮忙,也怕自己帮忙不成反添乱。所以一开始她就选择了安静的当个花瓶站在他身边就好。
接下来,顾卫和许募配合的很好,热毛巾擦拭,药酒消毒,然后上药……这一切在宋轻视线中很有次序的进行着。
直到绷带一圈一圈缠好后,宋轻那提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许募一边收拾自己东西,一边习惯性的交代了两句
“忌酒,另外近期之内,不要动用内力,饮食清淡一些。”许募说着拿笔写下了药方,递给了站在一边的顾卫。
“让人去煎药,务必控制好火候。”
“好,我这就去。”顾卫应了一声后伸手接过药方以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眼看着没自己什么事了,许募收拾好自己药箱以后,开口说道:“三爷好生休息,属下先行告退,这几日我会住在府上,直到三爷康复为止。另外今夜,若是有任何不舒服,可要及时让人通知我。”
不等赵城回答,站在赵城身边的宋轻就已经开口道谢了。
“谢谢,今晚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今晚我会守着他,若是他有任何的不舒服,我立马让人叫你。”
许募一愣,立马笑着点头,“是,那三爷就麻烦宋小姐照顾了,属下告退。”
说话间许募提着药箱离开了。
许募走后,管家立马带人清理了房间。包扎伤口的时候,那热水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如今管家领着人清理房间,就连之前的洗澡水也连桶一起抬了出去。之后桌椅板凳,地板这些都挨个擦拭了一边。
整个过程很快,而且声音都没有发出一点后,他们就已经清理完房间退下了。而且另外还有人送了一壶热茶过来。
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宋轻终于有种喘上一口气的感觉。那浓烈的血腥味终于是淡下去了。
宋轻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男人,看着脸色很是不好,可是自始至终他坐得端正一声都没有吭过。
此刻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宋轻心里很不是滋味。
提起茶壶,宋轻给赵城倒了一杯热茶。把茶壶放下后,宋轻端起倒满茶水的杯子凑近嘴边,呼呼吹凉。
好一会儿,直到感觉不会烫了,宋轻这才把茶水递到了赵城唇边。
“喝点水。”
赵城一愣,凉凉的看了宋轻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我,自己来。”
他的声音低沉中有点沙哑,还微微有点无力的感觉。
“好。”
宋轻点头后把手里的茶杯递给到了他手里。
见了他喝了水以后,宋开口说道:“三爷,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不用。”说话间赵城已经站了起来。
“你,回去休息。”赵城说抬脚往床边走去,那意思很明显,不要任何人扶。
看他那冷硬的背影,宋轻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该死的性格,好想打他。
两步来到三爷身边,宋轻伸手拉起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我扶你。”
“都受伤了,你就不能有个受伤人的自觉。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白的和鬼差不多,你逞什么能。”
“……”
赵城冷硬苍白的脸上此刻出现一丝裂痕。微微转头看向身侧的女人,沉着脸说了一句。
“上一个如此口气和我说话的,坟头已经长草了。”
那意思很明显,不想变成下一个坟头长草的就给爷安静一点。
宋轻听后无奈摇头,“是,你厉害行了吧!别说话了,等下扯到伤口会很疼。”
一直以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能处理的很好。可是看着身边娇小的身影,赵城心情很是复杂。
这完全不在他掌控范围之类,女人果然是难以理解的。
说话间宋轻已经扶着赵城来到了床边。
见他坐下以后,宋轻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
“你身上这衣服染了血,还被头发打湿了一大片,穿着不舒服。你先躺下休息,我让人另外给你拿一件中衣过来。”
宋轻话音落下,眼前人影一闪,下一刻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人就出现在了宋轻面前。
此时他正双手托着折叠整齐的黑色衣衫,那应该是一整套。
黑衣人恭敬行礼后,抱着衣服来到床边。他把衣服整齐的放到床边矮桌上以后,后退到半米之外以后,这才闪身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