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徐青妈在住,新房云归在住。
男女七岁不同席,阿骨打不睡厨房还能睡哪里?
徐青妈见云归不跟自己做对,也就看云归顺眼多了。
徐青妈不让阿骨打上桌吃饭,却也不亏待阿骨打,给阿骨打舀了满碗的饭菜,让他蹲门口吃去。
云归见了也只夸赞徐青妈:“还是娘想的周到,得给人吃饱才能叫人干活,不然,虚弱成这样,田间的活儿哪儿干的动。”
徐青妈被夸了就更高兴了,点头好:“我想也是,不吃饱哪儿有力气干活。”
“可不就是。”云归看着两个孩子道,“好了,娘,你先吃吧,我带着两个孩子啊,不着急。”
云归一口饭都没动,都是喂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按理还应该在吃奶,不过徐青妈听说,吃奶吃得越久越证明孩子笨,徐青妈一贯不服输,等两个孩子一岁零两个月就给孩子断了奶,两个孩子还挺乖,特别顺当就断了奶,只现在只能喂点儿稀粥糊糊吃,孩子又调皮,喂起来实在麻烦,偏偏云归有耐心,竟也给孩子喂完了。
徐青妈两口吃完饭,抱走孩子道:“你好好吃,这两孩子我看着呢,不会出事的。”????????????????????????????????????????????????
云归吃的时候菜有些凉了,并不算好吃,秉持着自己又没干活就别挑剔的心态,云归安静的吃完了饭,饭后洗碗,又将徐小小抱自己屋里哄睡,至于徐大宝,徐家的宝贝,自然是跟着徐青妈的。
云归才把徐小小哄睡,门便被推开,小小的开门声并未吵醒徐小小。
云归看着徐青妈,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有话和你说。”徐青妈走进来,自顾自的坐下道,“你以后都像今日这般好好的,咱们把大宝供出来,做个官儿,咱们也跟着享福,对不对。”
徐青妈顿了顿道:“我儿子上战场,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我儿小时候,算命先生说他是个福寿双全的相,以后能做大官,咱们就安安心心的等他回来,对不对。”
这事儿被徐青妈传的全村都知道,都知道她儿子以后能做大官。
原云归也知道这事儿,当时求亲的有好几个,原云归拿着求亲的几个人的八字去找算命先生查了,也就徐青好,原云归自私自利极了,她为了以后打算,才“下嫁”给这个她极其看不起的家庭。
现下,徐青去战场了,除了知晓未来的云归,谁也不知道这一去十年无音信的男人会成为大将军。
因此,徐青妈提起徐青也没有以前硬气,只能拿徐大宝做筏子,将自己儿媳的心给安顿下来。
云归没有原云归的记忆,对此不了解,听闻徐青妈这样说,倒是想了想人设,道:“娘,你多心了,咱们肯定能把大宝供出来,大宝做了官,我也能成个诰命夫人。倘若别的……我如今去了也不过是个妾。我想的清楚,娘不用多心。”
“这就好。”
徐青妈想了想,又道:“你下午回来那会儿说教大宝识字是真的?”
云归道:“自然,我不仅教大宝识字,还要教小小和那个奴隶识字。”
“小小就算了,那个奴隶……”徐青妈皱眉,有些不愿意。
云归温声细语道:“那个奴隶连我们说话都不懂,以后让他干活,那还得了!再说了,教他点儿礼仪道德也好,免得他以后长大了,要是起了反心,我们两个女人又有什么办法?让多读书,以后他有反心,也会觉得这行为不对。”
“也好。”徐青妈道,“横竖我也说不过你。”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徐青妈这才回去。
云归见徐青妈对自己有所求,连说话都不那么硬气,便觉得有些可笑,她戳了戳徐小小的脸,道:“小小,你可要争气啊。”
第二日醒来,云归将两个小孩子收拾干净,这才将书拿出来,又拿了根木棍,边学边写。
左右无事,日子便这样过下来了。
过得半月,正是赶集时间,云归现下和徐青妈的关系尚可,她说要去赶集,徐青妈没有像前一回那样担心,反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云归进了城,到了书斋,书斋主人已经等着了,见她来了,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云归笑道:“不论成不成,都得有个结果,哪儿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你说得对。”
云归道:“我那话本怎么样了?”
“可以,不过等印刷,至少得一本话本写完,至不济也得写完上册。”
云归算了算时间,道:“那就只能劳烦你了。”
“客气了。”
两人说了一番,便开始了写书生活。
一天下来,云归喝了五壶茶,上了两趟茅房,连饭也没来得及吃,在连换三个写字者后,终于将第一本话本写出来了。
这话本写的依旧是风花雪月才子佳人的故事。
奈何云归“看”书千百本,底气是有的。
她思来想去,用了新的壳体,套着老酒的故事。
祝九女扮男装化名祝子云入书院读书,同同窗粱处仁朝夕相对遂生爱意。后至春节前夕,同窗返乡过节,祝九临行前对粱处仁暗示自己为女子,让他春节过后提亲,奈何回到家中,方才知道,祝父已将自己许配给马太守家的儿子
等到梁处仁来提亲的时候,已经晚了,梁处仁为此大病一场,没能熬过元宵便死了。
来年三月,祝九嫁给马家儿子时,花轿绕城一周,路过梁处仁坟前,祝九跑出轿子,触墓碑而亡,刹那间,风起云涌,墓碑开裂,将祝九尸首吞了进去,等到送葬的人赶往墓碑前一看,只看见了两只蝴蝶相依相伴缠缠绵绵的飞走了。
此书用的是梁祝传说的故事。
原本云归还担心书斋主人说她做文抄公,后来见书斋主人没说话,便也就算了。
书斋主人将整个故事看了看,心里像压了一块儿石头那般酸涩,道:“这两人实在是太苦了……罢了,罢了。姑娘,你这书等卖出后,视卖出册数,再给润笔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