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不用它紧张分析,它和它管理的玩家都进入了休眠状态。
十五年后。
兔子醒来,于一片绿光闪耀中看见了一个由0与1组成的绿色人形,它只看了一眼,便被强大的信息流冲毁。
再次聚集起来,只听见无机质的声音响起:“2344,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它低头:“是的,母神。”
主系统是所有子系统的创始者诞育者,所有子系统都会尊称其为母神。
它以为,它这样的废物应当被销毁,没想到,母神给了它再来一次的机会,母神之恩,感激涕零。
无机质的声音只冷淡道:“辅佐好你掌管的那位玩家,等到所有世界过后,带她来终焉之地。”
“是,母神。”
话音落,它身边环境极速变幻,一切光幕皆是绿色的,0与1极速划过,简直快要看不清了看过去只能看见一片绿。
它消失不久,一无法辨识面孔与性别的存在出现在主系统面前,主系统弯腰:“主人。”
“你做的很好。”
“不知主人……”
那奇异的存在看着她,平静得甚至带笑:“你是无所不知者,你是穷尽推演者,你可以猜一猜,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主系统心中早已有回答,却不曾说出来,倘若说出来,它恐怕就会泯灭于无尽的数据中。
上一位主系统便是太过自傲,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以至于被主人抬手之间泯灭于数据之中。
那位存在离去,主系统松了一口气,本由最科幻侧诞生的它再一次生出一种谢天谢地谢满天神佛之感。
此时,兔子回到了云归身边,正在查看云归状况。
【玩家有百分之八十可以清醒的概率,有百分之百离开这世界的概率。】
兔子想了想,还是先唤醒云归。
这些世界是玩家在过,它们只能让玩家进行选择,它们无权质疑。
云归被唤醒。
她睁开眼,慢慢的打量着周围一切,她眼前是一个半透明的盖子,周围被浸泡在液体里,诡异的,液体里的东西似乎在进入她的身体,身体里诡异的带了点儿刺痒。
许久未说话的嗓子有些干痒,好在她不用说话,兔子已经翻阅着她俩沉睡的这十五年来发生的事。
【你昏迷不久后,云阳发现这件事,请来医生诊断,得知你昏迷,与此同时你的确怀有子嗣。距离你昏迷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年,你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
云归在心里问它:还有呢?
【你提供给云阳的资料,云阳在你昏迷十年后于皇室形象大幅度下降后,私下公布出去,现在已经很多地方闹独立,祭火国皇帝应接不暇,不过你男人倒是没什么事,皇帝不知道是他公布的,现在依旧将你男人看作是左膀右臂。】
云归许久未说话,嗓子里只发出赫赫的声音,她面目有些扭曲,她想叫兔子不要说这种话,她有不起云阳这样的男人。
她在心里问道:这个怎么打开。
兔子研究了一下,告诉了她。
她打开了,从里面爬了出去,身上黏糊糊湿答答的,并不好受,她踩在地上,许久未这般,竟觉得自己有些腿有些发软,她推开浴室,放了水,将自己浸了进去。
水中沉沉浮浮,她浑身皮肉尽皆软软绵绵的,云归有心无力的戳了戳,等周身泡去那种粘腻,身边被气息笼罩,眼前人似乎小心翼翼的捧的是他久经未见的珍宝,她知道是谁,然而她已经下好了决定,对云阳倒也算不得介怀。
云阳欺骗于她,以爱为名,将她囚禁,这些事已经放下了,这是她自己眼瞎,与他人何干?她由来是不迁怒的。
她低声道:“为我洗吧。”
云阳为她一寸一寸的洗去身上粘腻,洗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他反复煎熬,在想要不要告诉她如今一切,最后还是作罢。
他人生第一次坦诚相待收获的并不是毫不介意,而是一个危在旦夕的妻子,他不敢坦诚以待了。
云归也不介意。
而是道:“为我穿衣。”
云阳如她所愿。
云归将一切借助他人的手收拾好了,方才软绵绵道:“送我去有雕像的科研基地。”
“不用去。”云阳紧紧抱住她,“这一切我都会解决的。”
云归拉住他的手:“我于梦中得见了她,她很多都告诉了我,并让我在醒来后去一趟,我醒了,自然该去看她对不对,咳咳咳。”
她似乎因为说太多话而身体有些不适,云阳看着她,神色之间满是宠溺。
“哐当。”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瓷器掉在地上的声响打断了这一切,他们身后多出一个少女,少女冲上来想要分散他们,略微粗鲁的动作让刚出来不久的云归有些不舒服,她压制着喉咙间涌动的恶心。
她轻声道:“你先处理罢,我在这里等着你,哪儿我也不去。”
对云阳来说,这相当于情话了。
他带点儿不自知的欢喜将少女赶走,少女震惊的瞪圆了眼珠子,他也只做没看见。
父亲也好,女儿也好,除了血脉渊源,便没什么能让他看得上眼了,别的就更加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只有云归。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生的这么大执念,他非要云归不可,为了云归能够留下,他愿意付出一切。
别说只是驱赶走他们的女儿,就算是杀了又如何呢?
他知道自己道德败坏,品性不端,那又如何?
他喃喃自语:“那又如何?”
云归不知,只催促道:“带我去吧。”
云阳听从的带她去了,科研室里依旧很忙碌,各色专家来来往往,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云归冲他扬扬下巴:“带我去见雕塑。”
到了这一步,云阳反而迟疑了:“雕塑周围……”
云阳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和频率包围,他有些愣神,不光是他,整个科研基地都愣神了。
“盛世不在,血海蔓延,星空寥阔,深藏于海底的深海之主……”
直到云归颂唱完一遍,他们仍旧陷在那种奇异的感情之中,似乎只要再来两遍,他们马上就会成为狂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