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姒轶觉得楚研冰虽然每句话都在嫌弃顾翩年,却不是带着恶意的嫌弃。
所以程姒轶并不反感她。
“长得好看啊。”程姒轶从不否认自己就是一个花痴的事实。
楚研冰动了动唇,仿佛想要反驳,顾翩年到底哪里好看,但是看到程姒轶的认真的模样,一时间又觉得她反驳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会哭的吧。
“你和顾翩年是朋友吗?”程姒轶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
“我哥是他恩人,我是他仇人。”楚研冰毫无形象的坐在了梳妆台上,咔嚓咔嚓的磕着瓜子,“他带我哥出去执行任务,我哥死了,他回来了。”
楚研冰说的不甚在意,程姒轶却突然被口中的饼干噎到了。
一时间程姒轶咳得差点把肺给咳裂了,楚研冰急忙拿水给她,“吓到了?”
程姒轶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抬头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眼泪汪汪,这是生理反应。
“十年前,顾翩年带队去执行任务,结果损失惨重,还让对方的老大重伤逃了,他哪里厉害了?”楚研冰嗤笑出生,她那个还是个高中生,哥哥牺牲的消息传来,他们家几乎就垮了。
这些话是她听到顾翩年和她父母说的,说他的哥哥是英雄,说他顾翩年以后就是他们的儿子。
可是能一样吗?
楚研冰撇了撇唇,这十年来顾翩年确实做得还不错吧。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
程姒轶现在真的不很喜欢那一年,那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和他们有关的悲剧,不管是她还是顾翩年。
“不过,他想找我爷爷出山宣传昆腔,怕是没这么简单,我爸妈能原谅他,但是我爷爷不会。”楚研冰也试图劝过爷爷,但是老人家到底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在神圣,她父母前些年过世了,只有她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
“非遗的这个综艺,其实意义很大。”程姒轶知道顾翩年将重心都放在了这个方面,陈臻甚至都放下a市的官司跑到这边来和顾翩年亲自对合同了,就说明顾翩年的在意程度。
他在用自己的身份,尽可能的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楚研冰微微耸肩,不甚在意。
“确实不怎么样。”程姒轶微微耸肩,转着手中的杯子,毕竟谁也没有一定要为什么东西奉献的义务。
“对了,你和钟霜露那女人认识?”楚研冰之前有看到她们在说话,而且她刚刚也是在跟着钟霜露的助理。
“不算认识,她之前和顾先生拍过戏,一起和导演吃过饭。”就是这么个关系,她也不觉得这就到认识的地步了。
“这种为了热度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你最好离得远点。”楚研冰提醒道:“免得最后连你都利用了。”
“我又不是明星,她能利用我什么?”
“少女,你对自己的价值一无所知。”楚研冰向前倾身,颇有小流氓属性的抬起了程姒轶的下巴。
分明就不是很好看的动作,但是程姒轶并不反感。
“差不多得了,不要一天到晚的和个小流氓似的。”顾翩年进来将程姒轶拉回自己怀中,“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那么点演技都不够你这脾气给你拉跨的。”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楚研冰哼了一声,“我说小姒轶,这种男人花边最多了,像什么孙丽丽啊,这都不是菜,不是还有个俞斐吗?没少折腾你吧,这样的男人除了脸,没有能看的地方,赶紧放弃他吧。”
“主要是脸能看就够了啊,你想想,你找个脸不能看还气你的,那不是更要命?”程姒轶挽着顾翩年的手臂,笑眯眯的回了楚研冰。
这不轻不重的话,显然并没有很好地安抚道顾翩年,顾翩年垂眸问道:“我气你了?”
楚研冰看向了一侧,表示目前这情况,简直就是没眼看的最佳代表。
程姒轶嘴角一抽,怎么还有给了台阶不只是不下,还顺着空气向上爬的呢?
程姒轶不打算回答他的这个弱智问题,所以直接拉着顾翩年出去了。
“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程姒轶拽着顾翩年回到他的休息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大影帝过的确实不如人家三线小明星。
“过去打探到了什么?”顾翩年将人拉回怀中,垂眸看着怀中带着狡黠的女人。
程姒轶笑眯眯的看着顾翩年,“钟霜露说你想找楚研冰的爷爷上综艺。”
顾翩年微微蹙眉,钟霜露和程姒轶说这个,大概是想调拨他和程姒轶的关系,只是没想到程姒轶就没有哪条筋,所以根本没有往另外一个方向想。
“我对秦腔不是很了解,但是既然是非遗,肯定有它出彩的地方,而且这些都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你想宣传,我也想,总想着能不能帮你一些。”程姒轶是真的想去做这件事,因为有意义。
“这几年其实有不少关于传统文化的官司,我们老师也会给我们讲,这些都是我们国家的东西,不管是谁,只要伸手,都应该被打回去。”程姒轶说道,“但是我们却很少有人真的了解这些东西,什么是我们的,什么不是我们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去保护呢?律师能打赢官司,却不能宣传我们赢了,这东西就是我们的,对吗?”
顾翩年没想到程姒轶会想这么远,但是想想又不觉得奇怪,她温柔,善良,却也有别人没有的格局。
“我不了解秦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花儿,各类技艺,长调等等这些东西,像我这样的年轻人知之甚少,但是如果有公开平台,节目去介绍,怎么又能确定我们不愿意去看,去了解呢?”
顾翩年看她的目光越发的温柔,这本是他的路,可是她走上来牵住了他的手,然后告诉他:我和你一起走。
顾翩年将忍不住将人收入怀中,他何其有幸,能重逢,能重新握住她的手。
程姒轶被抱的突然,她愣了一下,下一秒便轻轻抬手拍着他的后背,她来了啊,他就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