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起鹅毛大雪,在月光的映衬下如精灵起舞。
顾翩年守着程姒轶看着雪,仿佛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局之中。
这件事没有对错,没有是非,更扯不出一个黑白。
程姒轶一觉醒来外面天空大亮,看过时间也不过凌晨四点。
顾翩年趴在沙发边睡着了。
程姒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看着顾翩年。
不过比她大几岁而已,偏偏活出了一副爹系的架势。
程姒轶突然有些好奇,小时候的顾翩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小时候也会是一个小古板吗?
程姒轶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小小的顾翩年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小脸绷着,顾斯衍爬过来找他玩儿,他也只是将顾斯衍抱在了腿上坐着,告诉他安静,然后继续写作业。
画面过于可爱,程姒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翩年醒来便看到了程姒轶笑着的模样,他没有起身,只是轻微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几点了?”
刚睡醒的人,声音难免不如平时清亮,带着几分难得的低沉。
“不到五点。”
两人脸颊几乎贴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气息都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顾翩年闭眼缓了缓神,握住她的手轻轻落下了一个吻,“等天亮了,郑昶河那边差不多就可以收网了。”
程姒轶侧了侧身子,看着再次闭眼养神的人,“陆景玺做了什么?”
“郑昶河说白了不过是一条走狗,俞炀珏这个时候让他对市立医院下手,不排斥想要引起某种矛盾的可能性,郑昶河的器材昨天已经投入使用了,最迟六点,通告就应该准备发了。”
“这个时候陆景玺再出来辟谣,也算不上辟谣,只是说他及时拦住了郑昶河的器材,已经将所有器材都更换过了,这样一来,郑昶河依旧要负法律责任,而陆氏集团还能赢得一波好感。”
这一波买卖,陆氏集团不亏。
“算是吧。”
“你外公,不会有意见吗?”
“他是个商人,而且肩负的不是他一个儿子的人生,还是一个企业几万人的人生,所以他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的。”
两人仿佛谁都不愿意动弹,就是这样便觉得温暖。
窗外寒风呼啸,雪花落在窗子上,形成了窗花。
室内的窗子上有水珠滑下,滑出一道道细小的痕迹。
“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解释不通的基因遗传,龙家老宅的磁场挤压,俞炀珏的真实目的,还有,你妈妈体内住着的那个人。”
顾翩年睁开眼睛握紧了程姒轶的手,继而坐了起来,靠着沙发。
程姒轶起身趴在了他肩头,“我知道这些问题你肯定都考虑过,想要得到答案怕是不能听任何人的一面之词,把他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是最好的办法。”
顾翩年低笑出声,侧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自己开解的?”
“恩,我好不好?”程姒轶带着小得意说道。
顾翩年心中熨帖,却也心疼。
“年后我休息一年,只做综艺,剩下的时间都陪你。”顾翩年温声道,算是给她的承诺。
“我才不需要,年后我很忙的好吗?等我司法考试通过,我就可以上庭了,谁还有时间理你?”程姒轶哼了一声。
“我理你,我给你做司机,送你上下庭,给你做二十四保镖怎么样?”顾翩年低笑出声,已经在想象以后的生活了。
“顾翩年。”
“嗯?”
“顾翩年。”
“嗯。”
程姒轶一声一声叫着,每叫一声便将人搂紧一些,顾翩年便一声一声的应着。
第二天一早,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
程姒轶一个回笼觉睡到了中午,顾翩年在准备午饭。
程姒轶慢悠悠的跑到厨房从背后将人抱住,“饿了。”
“马上就好了。”顾翩年回头亲了她一下,“去洗漱。”
程姒轶洗漱的时候看了新闻,一上午的翻转让大家津津乐道,在加上有顾翩年故意造势,郑昶河这次进去,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不过这还不够,他的身上还带着夏翩翩的债要还。
“郑昶河这次不上船吗?”程姒轶突然问道,如果郑昶河这个时候被抓,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上船的资格。
“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他上船的意义不大,但是他留在岸上,你们能发挥的空间就很大了。”顾翩年说道,“这次你们要面对的,极有可能就是楚战诺。”
虽然不好对付,但是至少在生命这个问题上,是安全的。
“俞炀珏的机器人。”程姒轶想到,她几乎把这件事忘记了。
顾翩年赞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他既然把牌面铺的这么大,那些机器人必然是他重要的武器之一,翩翩和楚战笙都会留在岸上,你和周知的任务是逼急俞炀珏,让他提前把那些机器人放出来,解决机器人的事情楚战笙会做。”
程姒轶咬着筷子听着顾翩年说,“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吃过俞炀珏的亏,和他走一步,我必须看到未来的十步怎么走,但是不管怎么走,我都要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顾翩年认真说道,“郑昶河现在的作用就是逼急俞炀珏的一个筹码,至于这个筹码怎么用,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那我爸爸也会上船对吗?因为俞炀珏的身上也带着他的血债。”程姒轶问道。
这几乎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有仇必报,是他们刻在基因里的血性。
“你会带楚妍冰上船吗?很危险。”
但是楚妍冰必然想去。
“她不在计划之内。”顾翩年直白道,明显不会带楚妍冰上船,到目前为止楚家只剩下了楚妍冰一个独苗,如果楚妍冰出事,楚爷爷那边,他真的就没有办法交代了。
程姒轶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会帮你把人留下,相信我。”
顾翩年笑出了声音,“相信你。”
一直都是相信她的。
此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和顾翩年聊过之后,程姒轶的心情好像没有那么沉重了,吃饭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谈恋爱,也没有很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