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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彦。”周浅当时对她说,“我和表哥本来是来帮你查你姐姐的案子的,可是现在又遇上这么一件杀人案,你姐姐的案子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嗯。”赖佳彦理解地点点头,“先救铁柱要紧。”

“好。”周浅和赖佳彦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想办法见我一面,于是他们就这样悄悄的来到了我的窗前。

…………

“彦彦,你是赖家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隔着铁窗,我看着赖佳彦的脸说,“你们族长会怎么处置我?出了凶杀案,他为什么不报警,不把我交给警察?”

“赖家的事情,赖家自己解决,这是我们赖家的传统,所以能不报警就不报警…”赖佳彦像是想到什么,娇躯一颤,眼神闪烁。

我见她神情异样,心想她应该是想起了她姐姐的死,不由说道:“彦彦,我们是为了你姐姐,也是为了你,才来天水寨的。我们一定会帮你查清真相的。周浅,你说是吧?”

周浅看了我和赖佳彦一眼,点了点头,道:“彦彦,关于当年你姐姐的死,我其实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姐姐那个案子距离现在已经有十七年,可供调查的线索,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所说的,凶手的屁股上有一块黑黑的东西。”

“嗯。”赖佳彦点头道,“我是看到了,你想问什么?”

周浅沉吟一下道:“除了屁股上有块黑色印记,你还记得那个人的高矮胖瘦,皮肤颜色,头发长短么?要知道,我们不可能轻易地看到别人的屁股。”

“这个…”赖佳彦沉默了,脸上现出思索的神情。过了一会,她摇了摇头,一脸沮丧之色:“我姐姐出事的地方是一片果林,果树很多,我当时进去之后,的确是看到了一个身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但是那个身影是弯着腰在果树下穿梭,腿上也没有穿着裤子,而且我也只是一瞥,他就不见了,我只注意到他屁股上有一块黑色的印记。所以你问的几个问题,我都无法回答。”

“这么看来,我们还是只有‘凶手的屁股上有一块黑色印记’这样一条线索。”周浅淡淡地说道,脸上不仅未见沮丧之色,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我知道,越有难度的案子,周浅越有兴趣。

不过周浅,你倒是先想办法把我救出去啊!

我正想提醒周浅别忘了救我出去,身后的房门处忽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不用我提醒,周浅和赖佳彦已经自觉地消失在窗户前,我也快速地回到床上,假装在睡觉。

门开,进来的是粗汉子赖长喜以及另外两个年轻人。

“起来!族长让我带你去祠堂!”赖长喜的声音震天响,我也不想装睡,就睁开了眼睛。

“干嘛?”我冷冷瞪视着赖长喜,“昨晚都弄不清楚真相,现在又来烦我干嘛?”

赖长喜冷哼一声:“别废话。你昨晚说杀人凶手是赖长安,现在赖长安已经找到了,找你去对质!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赖长安已经找到了?”我从床上一蹦而起,跳到赖长喜的面前,“那太好了,快带我去你家祠堂!”

赖长喜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奇怪道:“你不怕?”

我笑道:“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又怕什么?”

…………………

赖长喜他们押着我到赖氏祠堂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在了。

不知名字的赖氏族长,赖老四,赖老七,赖长平,赖长安…以及其他十几个我并不认识的人。

一进祠堂,我就瞪着赖长安,要不是这小子,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副境地!

赖长安见到我进来,低垂着头不敢看我。

“族长,杀害赖长愣的凶杀已经带到了!”赖长喜大声道。

“好。”族长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冷冷凝视着我,“陈铁柱,昨晚上你说,杀人凶手是我家的二小子,现在长安已经找到了,你和他对一下质吧!”

“阿爸!”长头发的赖长安抬起头来,嘴唇微动,“二愣子的死和我没有关系的!你要相信我!”

“不是你还是谁?”我愤怒地大喊一声,吓得赖长安浑身一抖,“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见你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看见我之后,你马上慌乱地逃跑了!你说,有没有这一回事?”

赖长安眼皮抬一下放一下,底气不足地说:“没…没有,二愣子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么?”我走到赖长愣的面前,狠狠地瞪着他,“你的头发比你哥哥长两三公分,我不会认错的,人就是你杀的!”

“人不是我杀的!”赖长安激动地大喊一声,站到了我的面前,“我和二愣子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他!”

“长安,你先不要激动。”族长开口说道,“如果你是清白的,那这位陈铁柱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是你杀了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赖长安转过身,走到祠堂正中,对着祠堂里供奉的牌位跪了下去,“赖氏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赖长安在此发誓,二愣子绝对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杀了二愣子,那么就让我赖长安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听到赖长安发了这么一个毒誓,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傻眼了。

听发誓的口气以及内容,不像是作假。

难道二愣子的死跟赖长安无关,是我一直在冤枉他?

“长安,好!好!好!”族长连说三个好字,将赖长安扶起来,“你既然敢发这么一个毒誓,阿爸就相信你与二愣子的死无关!”

“是啊!没有赖家人敢对着列祖列宗发假誓的!”

“看来长安这孩子与二愣子的死没有关系了!”

“那这个外乡人咬着长安不放,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他是凶手,这就是阴谋!”

祠堂里的赖氏族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下糟了…”我的冷汗也流了下来!

短发的赖长平走到我的面前,冷冷地说:“我弟弟与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么冤枉他?现在他发了这个毒誓,你可满意了?”

我讪讪地笑道:“这个…可能是个误会…那个二愣子…也不是我杀的,你们抓错人了…如果你们需要,我也可以发个毒誓的…只不过我陈家先祖的牌位不在这里…”

“为了活命,他开始连脸面都不要了…”祠堂里一个中年人说道。

“是啊!外乡人就是这么不要脸!”另一个人附和道。

“陈铁柱,你还有什么话说?”赖长喜凶光毕露地瞪着我,“快点承认吧!”

“二愣子不是我杀的。”我有些徒劳地解释。

赖长喜狠狠瞪着我:“族长,这小子有些顽固。不给他吃些苦头,他估计不会说实话!”

族长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族长,是该给这外乡人一点颜色瞧瞧了!让他知道我们赖氏家族的厉害!”

“是啊!这小子来我们天水寨杀人,还诬告长安,这种人,的确不能姑息!”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想要教训一顿,赖长安看着被众人围攻的我,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族长抬了抬手,众人都安静下来。我也紧张地盯着他,不知他会怎么对付我!

“陈铁柱,我再问你一遍,二愣子是不是你杀的?”族长问道。

我急忙摇摇头。

“可是人证物证都表明,你就是凶手!”族长的面容骤冷,“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么就别怪我赖氏家族无礼了!长喜!”

“在!”赖长喜激动地喊道。

他喊声中的兴奋感让我心头一跳!

“去拿棍子来!”族长瞥了我一眼,冷冷说道,“他不肯说实话,先打他十棍子再说!”

卧槽!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对我用私刑么?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么野蛮的地方?

法律呢?政府呢?

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我愤愤不平的时候,赖长喜已经从祠堂外回来,手里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

“陈铁柱,我最后问你一遍,二愣子是不是你杀的?”族长森然道。

我瞅了一眼赖长喜手中的木棍,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

“只要你认罪,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族长说道。

“认你娘!老子没有杀人,怎么认?”我大声道,“要打你们就打,老子现在落在你们手里,认了。但是要想我认罪,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打定了主意,就算让他们打死,我也不能认罪。

这是我陈铁柱的尊严!

“冥顽不灵!”族长对着赖长喜一使眼色,后者诡笑着朝我走来。

“将他带到祠堂外!”赖长喜话音一落,两个汉子上前一左一右地架着我的手臂,将我弄到了祠堂外的院子里,然后将我固定到一个木桩上。

不仅赖氏祠堂里的赖氏族人跟了出来,一些外面的赖氏族人也都围了过来

“来吧,有本事打死老子,不然老子跟你们没完!”我咬了咬牙,瞪着周围的人群。

“如你所愿!”赖长喜站到我的面前,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棍子。

我睁大了眼睛,毫不示弱地回瞪着赖长喜。

“住手!”

就在这个危急的关头,一个娇俏的身影从人群中跳出来,冲到我的面前,拦在了赖长喜的棍子前。

是赖佳彦。

“二愣子是我杀的,与他无关,你们快放了他!”对着所有人,赖佳彦喊出了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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