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我看算了,民警都说你没事,你就别再追究谁举报你的了。”易中海等公安民警走后,端起了架子。
“一大爷,你看这本来好好的事,让那臭狗屎给搅得一团糟,你说换谁谁能高兴起来。”
“得了,你也骂了一句,这事就这么了了吧。”
“一大爷,今天我看您的面子上,这事算翻了篇,我也不再追究。不过我丑话讲在前头,如果下次这个狗东西再乱咬人,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可往死里打它。”
何雨柱本心不想不了了之,可是实在不知道哪位举报的自己,就全当给易中海面子,做个顺水人情。
“行了,柱子也不追究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还得上班。再说一辆自行车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一大爷驱赶着众邻居,巴不得事情赶紧结束。
人群很快散去。何雨柱真怕再出幺蛾子,直接把车推进自家堂屋。反正自家屋里宽敞,再有十辆车也放得下。
颜明一直没有出来。因为他回到家里就拴上门进了空间。晚上的凉风一吹,酒有点上头,人有点不舒服。他在空间里泡着温泉喝着现榨果汁,很快缓过劲来。
接着就是收获,播种、酿啤酒……
他专心地在空间里忙活,外面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
贾张氏看到公安走了,人群散了,何雨柱回屋睡了觉,她的心情很不好。
何雨柱居然没被抓走,她的心里很不平衡。刚才最后真怕公安把自己说出来,找何雨柱报,她的心很虚。
这不应该呀,这个大傻子哪能买自行车呀,要买也得是我们贾家买呀……
贾张氏躺在堂屋的小床上,前半夜想着心事根本无法入睡。后半夜快要睡着时,儿子和儿媳妇又发出让寡妇百爪挠心的声音。不到五十岁的贾张氏彻底失眠了。
贾张氏失策,她也怕何雨柱找自己的麻烦。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生活得很小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暴露了自己举报的事,她两个月没有在四合院里闹事。
世界平静下来,日子就过得很快。转眼到了57年底。轧钢厂里热闹非凡。一年一度的技术大比武又开始了,工人们的积极性非常高。
技术比赛和职称等级相挂钩,有个好成绩,相应的技术等级也就往上升,这就意味着在新的一年里,你的工资也往上升。工人们能不热心于此嘛。
颜明作为科长,不参加比赛,他只能当个评委。看着工人们热情四溢,比赛场上如火如荼,不禁为这个纯真时代和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纯真人们点赞。
三天大赛,四合院里的人们也被感染着,在院里聊天的内容都和厂里的事情有关。
“我说小徐,你们家那口子现在是几级工了?”
“我们家那位,是个没本事的,到现在才四级工。”
“小张他人本分,只是平常不大出声,哪就没本事了。我看呐,明年他一准拿五级的工资。”
“那可感情好,借您吉言了。”
“老周家的,你们家老周也参加比武了吧。”
“能不参加嘛,咱先不说钱的事,一个车间里,别人都去他不去,得多没面子。”
“可不嘛。我们家的那位,也这么跟我说的。还说车间里的人,都跟吃了药膏子似的,原来得个空就得躺会歇歇,现在可不这样了,玩着命练手艺。”
“听我们家老周说了句,说什么……对,新人新气象什么的。赶到了现在咱老百姓能吃饱饭的好年景,不得报答咱新社会。”
“呦,老周的觉悟可够高的。”
“他二大妈,你们家老刘现在都是六级工了,这一比试完,不得拿七级工的钱。”
“可不嘛,我们家老刘也说,一准能成七级工。”
“呦,一大妈也来了,一大爷这升了七级工,快一年了吧。”
“年后提了,还没到一年呢。”
“一大爷的技术没的说,我听我们家老张说,一大爷这次,一准儿得成个八级。”
“哪就这么容易。反正老爷们的事,我也不懂,由着他们干去吧。”
“我给你们说,我们家东旭,一准儿能提到四级。”贾张氏也加入了大门口处的热闹。
“是吧。”
“感情。”
大家一听贾张氏开口,连吹捧都省略掉了,只剩下了敷衍。
“我给你们说,我们家东旭最聪明,那些活根本不用学,一看就会。按说,成四级工都屈了我们家孩子,按他的手艺,我估磨着,怎么也得六七级工。我们家棒梗可随他了,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嗯。”
……
一众妇女懒得捧贾家的臭脚,更加敷衍。而贾张氏还不自知,继续吹嘘着。
“你们还别不信,我今天就把这话放这儿,我们家东旭,一准儿能一年升两级,三年就能是个八级工。我可听说了,八级工一个月能拿一百块呢。那我们家的日子就好喽。到那时候,我得让儿子天天给我买肉吃……”
贾张氏说着说着,闭上了嘴。她发现身边没人了,大家都匆匆告辞,说突然想起家里还有活没干完。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贾张氏狠狠地唾了口老痰。
“我呸,都什么东西,就见不得我们家好。到时候我们家吃肉,馋死你们这帮穷鬼,你们就是上门求我,我也不给你们一口吃。”
发完了狠,贾张氏又回到自家门口,去盘她那包了浆的鞋底子。
“明子哥,我评上八级炊事员了。”何雨柱刚一到家,就和颜明炫耀着。他明年就要涨工资了,他想和亲人分享他的快乐。是的,他已经把颜明当成了他的亲人,准确地说,当成了他的亲哥。
“柱子,好样的。继续努力,争取明年年底,咱再涨一级。”
“借你吉言,今天我们马主任宣布我当后厨班长了,一个月还能加两块钱的补贴。”
“那大老杨呢?”
“他调到别的食堂去了。现在小食堂后厨,可是哥们我说了算。”
“兄弟,看着你进步,哥哥也为你高兴。得,今天我露一手,给你做个地锅鸡,咱们庆祝一下。”
“什么鸡?我没听说过。”
“那你能知道嘛,这是我老家湖里渔民经常做的一道菜,不上席面。”
“那可好,我也尝尝你的手艺。”
颜明和何雨柱站在月洞门口聊着天,因为是高兴的事,所以一不小心声音也大了些。
贾张氏听到傻柱涨了工资,心里很不舒服。正好贾东旭跟着一大爷也刚回到院里。她觉得有易中海这个老师傅在,今年儿子一定也能涨工资,得气气那个傻柱。
“东旭,你们厂评级了,你是不是也涨级涨工资了?原来你一个月就四十五块多,现在不得五十多了。快跟妈说说,让妈也高兴高兴。”
易中海看了一眼贾张氏,一句话也没说,直奔后院自己家走去。
贾东旭心里很郁闷,也不想理睬自己的母亲,他推门想躺着去。
贾张氏看不出来儿子不高兴,她想着的就是气死傻柱。看到儿子避而不答,她非得拉着儿子继续问,
“东旭,你涨了多少工资,你倒是给妈说呀。”
“我没涨工资,行了吧。”贾东旭让母亲磨得没辙,狠狠地甩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别人涨工资了,怎么你没涨工资?你师父是干什么吃的,评级的人是不是眼睛也瞎了。”贾张氏一听就不乐意了。
“你唠叨个什么劲,有完没完?”贾东旭生气了。
贾张氏不敢继续再问下去,儿子生气了。可是她也没闲着,她去了后院找易中海。儿子不愿意说,那就去问他师父,易中海一定知道。
要说易中海真不是东西,就这么一个好徒弟,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不帮着他把工资涨得高高的?真是没人性。
贾张氏很快就知道了原因,郭主任说过的话很是算数,说压着贾东旭涨级就真压着不申请。
前两天易中海卖面子去相求,郭主任连个好脸色也没给他,还训了易中海几句。
大概的意思就是,就贾东旭那个熊样,工作偷懒,经常打架,顶撞领导,凭什么给他调级?不好好学技术,就是去参加比赛能有个什么样的成绩?
他是个半熟,你作为师父心里也没个数?退一万步说,贾东旭因为在小食堂闹事,到现在身上还背着处分,按规定两年不调级,你是个老员工,也忘了!……
易中海这两天看到厂里的年轻人,一个个干劲十足,热情高涨,争相竞争着技术的高低,他心里很憋屈,怎么就瞎了眼,收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徒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脾气还不小,他还能有个什么样的好前程?
他怎么就不学自己呢,这一年涨两级,眼下自己已经是最高的八级工了。
是该换个养老的人喽,他暗自揣度着哪个合适。
贾张氏从易家回来,老实了。自己认为儿子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人,可是没想到,天下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居然看不到自己儿子的好。
她没有了可炫耀的事,夹着尾巴回家训秦淮茹。
秦淮茹很委屈,她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得到丈夫和婆婆的认可。他们心情好的时候,自己还算有点好日子过,他们脾气不顺的时候,自己就是他们的出气筒、撒气包,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再看看院里和贾东旭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强,最厉害的颜明,听说一个月的工资能拿到一百好几十,比一大爷还高上许多。
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嫁个颜明这样又有本事,长得又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