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当着何雨柱、于莉的面,一再痛斥着何大清。何大清低着头,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还是何雨柱看不过去了。
“行了三大爷,您就别再说他了。爹,走吧,跟我回家。”
“唉。”何大清听到儿子叫了一声爹,他用力揉搓了一下脸,总算抬起了头。
“爸。”于莉赶紧叫了一声。
“唉,好孩子。”何大清听到儿媳妇跟着儿子也认了自己,他又用力地揉搓了一下脸。
“爸,咱回家吧,今天晚上你就住雨水的那间屋。今天太晚了,先凑合一晚上。明天我好好再给您拾掇拾掇屋子。”于莉招呼着公公回家。
“别麻烦了,我睡哪都行,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何大清很谦卑。
“那哪成,您是长辈,我们没把东房让出来给您住,就已经不孝了。”于莉很会说话。
“住什么东屋,你们住惯了,咱就不折腾了。我住哪儿都成。”何大清跟着儿子儿媳身后往家走着。
阎埠贵送出了家门,看着一家三口人的背影,他直咂么嘴。这里有对傻柱的称赞,有对于莉的认可,也有对生活的感叹。何必呢,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家。以前多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在晚辈面前抬不起头。
一进了堂屋,何大清眼前一亮。他哪里还能认出来自己曾经的家。
“柱子,这些年苦了你了。都怪爹不是个人,把家扔给了你。”何大清坐在下首,一再地给儿子道着歉。
“行了,说那些有什么用。饿了吧,我弄点吃的,咱喝一点?”何雨柱现在彻底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和成见。
“那就喝点。我在老阎家吃的晚饭,这会子又有点饿了。”
“行了,等着吧。”何雨柱就要出门。
“柱子,你坐在这儿陪爸说话吧,我去给你们弄吃的。”于莉赶紧拦住了丈夫。
何大清和何雨柱爷俩喝着酒、聊着天,一直说到两点多钟。何雨柱把这些年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何大清虽然面瘫没表情,可他的眼睛会说话,里面满是愧疚。
最后何雨柱把何大清送到东厢房,老头打量了一下屋子,仿佛一下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
自此,何大清时隔三十二年,又回到了四合院。天天和阎埠贵等人说话聊天,只是对易中海爱搭不理的。
易中海心中有愧,哪里敢挑何大清的不是。
时间久了,在三大爷的解劝下,何大清放下了心中的恩怨,总算能和易中海正常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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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明在老家一住就是半年,带着妻子看遍了故乡的山山水水。
大伯的身体很好,满面红光,一顿饭还能吃一斤擀面条。
两位兄长也人到了中年,抱上了孙子。
下一代人里,因为特殊的情况,只有二哥家的老小有机会上了大学,考上了师范大学,现在在城里当着老师。其他人还是在家里务着农。
一家人聊天时,颜明不止一次劝说侄子们到燕京去帮自己。可他们都摇头表示不愿意。
颜兴鸣是这样说的,
“三叔,按说我们也想去城里享福。可我们都走了,这地谁来种?没人种地,大家吃什么?至于你的孙子辈,他们要是有能力考上大学,您就帮衬一下,要是考不上,那就回来种地。这样的日子挺好。老六每次回家都说城里变化太快,工人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我想着万事都有它的规律,哪有时时都好的,也没有年年都坏的。我们都这个岁数了,在家里守着祖业,过着安宁的日子,挺好。”
(颜兴鸣称颜明三叔,是按大排行叫的。同样,他弟弟称老六,也是按着大排行称的,表示大伯家至少有六个男丁。)
不光侄子们这么说,哥哥们也这么说,大伯更是要守着家业。颜明没有办法,不再相劝。只是敦促自己的孙辈们,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燕京的大学。
颜明又想掏钱把大爷和二哥住的院子翻修一下。又被大爷给拦住了。
“小子,挣钱多就了不起了?”
“大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是变化的时期,人的心是最先变的。看着咱家的房子最好,嫉妒心会迷了人眼。那咱家的日子就不好过喽。”大爷比谁都明白。
“不会吧。”颜明虽然明白,但他还是想让大伯住好一些。
“过十年,等大家的日子都好了,你再回来修房子吧。只要我活着,轮不到你。”
颜明陪着大爷、大娘过完年,夫妻二人才回城。
回到了四合院,还没有怎么休息,颜明就硬被何雨柱拉到家里喝酒。
“我说柱子,你也让我和你嫂子歇歇。你是不知道,开了一千多里路,人都快散架了。这路是真不好走。”颜明一再拒绝。
“哥,今天你必须到我家吃饭。我爸回来了,他要见见你。”
“什么?你爸何大清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颜明很意外。
按着剧情来说,何大清被许大茂、阎解放给带回来的,要给傻柱添堵。可现在许大茂消失了,阎解放成了一个本分的好人。没想到何大清还是回来了。
“那行吧,家里长辈来了,是要见见。”
“这就对了。我在家里等着你和嫂子,你们可快点。”
颜明夫妻二人好好洗去了一身的尘土,才拿着两瓶好酒到了何家。一进门颜明就看到一张面瘫脸,正努力地挤出一副笑容。
“你就是明子吧,总听傻柱说起你,可你总也不在家,这回可算见到了。”何大清这些日子养得不错,满面红光的,说话中气也足。
“何叔,让您惦念了。回了一趟老家,住的时间长了点。这人一上了岁数,总也忘不了家乡。”
“那可不嘛,我这七十多了,也总想着四九城呐。”
两个人稍微打了一下机锋,没再往下继续。颜明转而聊起了别的。
“何叔,总听柱子说,您做得一手好谭家菜。不知道您愿不愿去我们店里,给晚辈们指点指点。”颜明可不想让老头的手艺失传。他知道碍于条件,何雨柱没学全老头的手艺。
“柱子这段时间总带我往店里去。你把店拾掇得可真好。现在我能教的全教给了柱子,店里用不着我喽。”何大清轻叹道。
不是他不想帮颜明,冲着颜明这些年来帮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何大清恨不得给颜明当长工来报恩。可是岁月不饶人,他已经掂不动炒锅了。
“哪能呢,您看罗师傅和牛师傅,比您还大着几岁吧。天天还往我们店里跑呢。您有空就去和他们老二位聊聊天,给晚辈们掌掌眼,我们凤鸣楼的底气就更足喽。”
“那行,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多去看看。”何大清不再推辞。
老师傅虽说手上没劲儿,可眼里有劲儿。他们干了一辈子的厨子,别人炒菜哪里有问题,一眼就能看出来。很是能帮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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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明又过上了朝九晚五的日子。他从老家回来,再也没有了多少野心,反而专注于建自己的私人博物馆。
这天颜明接到了颜骕的电话。
“爸,是我。”
“什么事?”
“您能来大厦一趟嘛,来了两个人,想代理咱家的方便面。娄姨和我姑姑接待着,我们都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事。”
“谁?”
“我看着像棒梗的媳妇,那个姓田的。”
“行,我这就过去,给我拖住他们。”
颜明挂了电话,驱车就去了雪林大厦。
颜骥已经在大门口等着。看到父亲的车停了下来,他赶紧给开了车门。
“爸,我哥帮着姑姑稳住他们呐。”
“走,去会会。”
颜骥先进的会客室,里面一个西装革履的半大老头,一口夹杂着粤语的普通话,费力且卖力地讲演着,唾沫飞扬。
颜明一进来,没有看那男人,而是盯着他旁边的女人。
那女人看到颜明,一下就站了起来。她离开燕京已经四五年了,颜家的两个儿子和颜小齐不大在院里出现,她不认识。娄晓娥就在院里冒了一面,她更没见到。可是颜明这个人,她太熟悉了。
“回来了。”颜明很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
“颜叔。”
“还认得我就好。能不能跟我实话实说?”
“这……”田媛媛犹豫了,看了看身边的老头,她低下了头。
“做乜嘢?”那个老头看情形不对,站起来大声喝斥,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告诉你,别再装什么港商到处行骗了,会出大事的。”
“我怎么就骗了呢?你凭什么污我清白。我系湘港人呀。”他努力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
“好解释,有几个富商会穿着西装而不去掉袖标的,有几个富商的墨镜不撕掉商标的,有几个富商谈合作,不带两个高素质助理的。至少也得带个学过法律的吧。”颜明娓娓道来。
“我这个助理很厉害的喔,她系学法律出身的喔。”假富商继续嘴硬,硬搬出田媛媛来抵挡一下。
“你要是说别人,我还能信你一下。你要是说她,我认识她可比你认识得早。再说你从湘港过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在那里有很大的代理公司?”
“老大,去给你爱国姑父打电话,这里有一个冒充港商诈骗的人。”颜明转身对颜骕说道。
“我这去。”
“老二,给我看好了他,你姑父来之前,他哪儿都不能去。”
颜明安排好后,不再理会那个人所谓的抗议。转头看着田媛媛。
“田媛媛,你要是不想跟着一起进去坐牢,你最好跟我去找个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颜叔,我听你的。”田媛媛认清了形势。
另一间会客室里,田媛媛也不用颜明再问她,她就把以往的经历诉说了一遍。
从许大茂逼迫她上了床,一直说到如何用假章开介绍信,两个人去的深城。到了深城之后,许大茂又开始了他的所谓的高光时刻,出手阔绰,很快聚集了一帮掌握着各种资源的人。
许大茂很快就从一百万的身价,挣到了三四百万。他就看不上田媛媛这一个几手货了,又是把田媛媛一人扔在所谓的家里,他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过了不到三年,许大茂积累了一千万的家当,很招一些人羡慕、嫉妒。于是以有心算无心,许大茂栽了。
许大茂很快生活没有了着落,又回来找田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