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上没有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可。
这是,答应见他一面的意思。
这瀛王爷,不知是何模样的人,竟这般容易便应了。
宇文翼觉得,那日的事情,想来他应当知道了。
第二日,他继续前进着,慢悠悠的,一路游山玩水一般,丝毫不着急何时才能到达。
每到时间点,便找地方最好的客栈住下休息,这般的,又过了快两日。
客栈里,君淑娴和夏侯瀛并未易容,只不过在脸上稍稍的涂抹了些许脂粉,让人一眼看去,不会觉得那般惊艳,肤色也黑了两个度。
玄一玄二坐在另外的桌上,将气息隐藏,让人比较容易忽视。
暗卫这种人,本就很容易让人忽视,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两人。
“那谁这会儿便在楼上。”君淑娴开口。“他不该去驿站休息么?”
这外面守着那么多士兵,西晋的和南蛮的都有,这人倒是真高调,却也聪明。
你越高调,某些或许还在犹豫着想动手的人,想来也得自己掂量掂量了。
“只是他这么高调,居然没有包场。”
她没想到。
夏侯瀛慢斯条理的吃着,一举一动都提现了他与他人的不同,优雅从内而外,让人无法忽视。
“估计是在等我们。”他说。
“恩。”她也是这么想的。
这客栈一楼,除了他们两桌以外,还真没有其他人敢进来吃了。
外面的人站的老远,虽然好奇,却也不敢靠近,在那窃窃私语着。
此时的君淑娴是女装扮相,与夏侯瀛一起就像是一对默契的璧人。
“既然已经看到我们了,何不下来喝杯水酒。”
君淑娴的声音悠悠响起,并未抬首。
宇文翼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们,丝毫没有掩饰自己那探究的眼神。
听到君淑娴这话,他当即微微一笑。
“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他缓缓下楼,随即在他们侧边坐了下来,随手拿了边上的一个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水,一点都不客气。
“二皇子。”边上的沈尽忠不赞成的提醒他。
宇文翼微微一抬手,“无碍,难得。”一口便将那被水酒给闷了下去。
君淑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原来你便是让人围了这客栈的来自南蛮国的二皇子,久仰大名。”
眼底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好说。”他傲娇的扬了下脑袋。
“你见到本皇子,怎不害怕?”
“为何要怕。”她淡淡的拿起面前的酒杯,“这里是西晋,可不是南蛮,作为西晋的百姓,怕他人可以,却决不可害怕他国之人。”
何况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她害怕的存在。
“姑娘高见,在下佩服。”
“夫人。”
边上,夏侯瀛淡淡的提醒。
宇文翼跳了下眉眼,目光落在君淑娴身上。
君淑娴恍若未闻的莞尔一笑,一抬首,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潇洒至极。
“夫人好酒量。”
再开口,宇文翼已经改了称呼。
“不过是一杯果酒。”水果酒,没啥度数,还喝不醉她。
君淑娴有着比男子还好的好酒量,一般人喝不过她。
不过,她却不是太爱喝酒,口味也喜欢那种偏甜的果酒。
宇文翼将目光落在夏侯瀛的身上,从刚刚到现在,他口中便只道过两个字。
夫人。
只是因为她唤错了身份,他便忍不住出声提醒。
这个传说中的瀛王和君家那位大小姐之间,看样子是真的有情分在的样子,不然不会只因他道错一个称呼,他便出声提醒。
一个称呼罢了,若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在,不算什么。
传言中的瀛王和瀛王妃绝世,如今一件倒也不觉有什么,想来是在脸上动了手脚。
这点,随意便可想到了。
三人便坐在楼下随意的聊着,天南地北的,君淑娴发现,眼前这人,倒是挺能……扯的。
“对了,聊的这般畅快,还未请教两位的尊姓大名呢。”
“苏意,他是我夫君,夏贤,我们都是江湖中人。”
给自己随意起了个名字,夏侯瀛的名字倒是直接用了他之前在营中用的。
君淑娴就是个起名废,懒得起名。
“在下宇文翼,是南蛮的二皇子,这个身份想来也没啥好隐瞒的,反正周遭的人也都知道了。”
宇文翼笑盈盈的说着,这般模样,倒是真像是一个心无城府的少年,让人不容易生起警惕。
“对了,你们几人这次准备去何处,听说西晋的上京是个不错之地,两位若是要去那里,可以与我一道。”
“不必。”难得开口的夏侯瀛淡淡说道:“多谢二皇子美意了,在下夫妻两人不习惯于太多人一道。”
那副淡漠的样子,倒是像足了江湖草莽,不畏强权。
“既如此,那在下也不能强求两位。”宇文翼妆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但在下难得碰到如此合自己心意之人,不如到楼上包房喝杯水酒如何,那可是在下从南蛮带过来的,和你们西晋的可不一样。”
“好啊,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君淑娴笑着。
“不必客气,在下难得见到江湖中人,若非生在皇室,也……”他悠悠的叹出一口气,站起身。
“沈尽忠,你带人在下面守着,不用跟我们上去了。”
“二皇子!”沈尽忠拧眉,“这不可。”
宇文翼神色微凌,“这是本皇子的命令!”
“是!”
忠心不二的沈尽忠只能听从。
“二位楼上请。”
他带着君淑娴两人向着楼梯走去。
边上,玄一玄二也跟着起身。
沈尽忠见过玄二,所以他的脸上也做了改变,一般人认不出来。
“你们不必跟上来了。”
夏侯瀛开口。
“是。”
两人颔首,毫不犹豫的又坐了下去。
沈尽忠将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厉眉拧着,细细的观察着。
在他眼里,无论是那对男女还是眼前的两个下属仆从,都是高手,只是他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来刺杀的人。
若非二皇子不允,他必定寸步不离。
沈尽忠此时的心思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