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检查,他是男的。”叶辞渊脸色不再那么难看,声音也柔了下来。
花姝本来被身后的伤口疼的唇色有些发白,听到这话又给气笑了。
“是你让我给他看的,难道在我给他看病之前你不知道他是男的吗?”
她丝毫不介意病人是男是女,在她眼里都只是一块会动的肉。
叶辞渊沉默了,抬眼看向花姝,在这之前他确实不知会有这样的检查。
“再说,你也是男的,你之前的伤难道不是我治的?”
花姝凝眉斜视着叶辞渊,没想到这人还双标。
想起上次那次受伤,叶辞渊面色略有些不自然。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介意她检查孤鸿?上次治伤衣服都被撕了,这次起码还是穿着衣服。
可叶辞渊明显感觉到,只要一想到她要去亲手给孤鸿检查心里就堵得慌。
这样的认知让叶辞渊有些沉郁,剑眉拧起,眼神里像是凝了一团墨。
“反正不行,你直接检查。”
“要,要不主子,属下还是不看了………”
孤鸿在一旁弱弱的插话。
“不行!”
花姝和叶辞渊同声说道,一时间药房里安静得诡异,两人的面色也不太好看。
缓了缓花姝严肃地说道:“你这右半边身体再不抓紧医治,再过两年就会萎缩坏死,可以直接据掉了,或是直接器官衰竭而死。”
通过刚刚简单的按压,花姝已将孤鸿的身体状况基本摸清。
整个右臂萎缩得只剩一根骨头了,后背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听到这样说,叶辞渊眸光一沉。
“还有医治的办法吗?”
“有。”花姝肯定的道:“但前提是你们不妨碍我治疗。”
如果是这个时代的医术那定然是治不好的,只能是拖延时间。在22世纪,瘫痪治愈的比例还是有的,况且这是外伤导致,只要从源头上治疗配上先进的药物,是可以恢复的。
之前对这一块有过研究,房间的药房里也正好有这类的药物。
叶辞渊听到肯定的回答并没有太多意外,像是早就预料到她可以。
思索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妥协道:“好,我不妨碍你。”
将心里的异样压一压,忍忍就好。
孤鸿听到自己还可以被治愈,激动的红了眼眶,难以置信:“真…真的可以治好?”
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花姝长舒了一口气缓了缓,眼神坚定:“可以。”
叶辞渊看着此时的花姝,星眸微转,眉目飞扬,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感觉,即使戴着面纱也遮不住身上散发的光芒。
面纱下的脸一定很美。
“大夫,那今日要怎么治疗?”
孤鸿问道。
“等下我给你开药,今日你先回去将药熬开,兑水后全身浸没泡上一个时辰,期间要保持水温,不能冷了,明日你也在此时再过来。”
花姝拿起油纸,到药柜上抓药。
这时,花尔突然从门口跑进来,整个小脸跑得红彤彤的。
“娘….娘亲….”花尔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
“怎么了,慢慢说。”花姝声音温柔。
花尔站在原地,喘了喘接着说道:“刘婶婶要生宝宝了,画姨先跑过去了,让我来叫一下娘亲,说是刘婶婶早产。”
说完后,花尔用小手颤微微的提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她可是刚打完拳,就来报信了。
花姝听了加快了手中抓药的速度,想起上次刘大婶的儿媳妇过来检查是九个月不到,是早了一点。
“咦?叔叔你怎么也在?”
花尔咕咚咕咚喝完水,转头才看见站在一边的叶辞渊。
“嗯,过来。”
叶辞渊向花尔招了招手。
花尔来到叶辞渊面前,叶辞渊蹲了下来。
把一旁的孤鸿吓了一跳。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主子竟然蹲下来了?
不过这小孩儿真的好可爱,眉清目秀的,特别是这双琥珀色的眼睛,和主子的瞳色竟然一样。
“你叫什么?”叶辞渊目光温和地看着花尔。
“花尔。”
“你父亲姓花?”叶辞渊抬手揉了揉花尔的头,像是随口一问。
花尔思索片刻嗯了声。
娘亲说过,对外不能让人知道她的真名,叔叔也算外人吧。
“这个问题还要思考?”叶辞渊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姑娘失笑。
“毕竟我没见过爹爹。”
叶辞渊正好奇的要张口要继续问就听见花姝的喊声。
“花尔!”
花姝听着花尔的答话心里漏跳一拍,略有些着急地打断。
“怎么啦,娘亲?”
“你下课了吗?”
“哦对,哥哥还在那等我呢。”花尔忽然想起来,着急的要跑回亭曈:“那娘亲我先回去啦,叔叔再见!”
花尔还回头笑着对叶辞渊挥了挥手。
“有什么不能让她说的?”叶辞渊站起身,走到花姝身边。
“没什么,这是药。”花姝一脸冷漠的要将药递给叶辞渊,孤鸿急急的跑上前伸手接过。
哪敢让主子替他那药啊。
“今日我还有事,药钱的话明日一起给吧,这两日的药一共五十两,我想你应该不会让属下自己付钱。”
“自然。”叶辞渊对这价钱没什么表示。
花姝看她没什么疑议,准备了一下起身去刘婶家。
脚步轻抬,背后的伤口忽然刺痛了一下,花姝身子微顿。
叶辞渊也注意到了,忽然想到她几日前才受的伤,可刚刚自己还拉了她。
顿时微恼,自己竟然忘了她还有伤。
“你的伤怎么样?”
花姝喘了口气,继续踱步往外,没有理会叶辞渊。
叶辞渊看着纤瘦的背影,眸子像是一湾深潭,柔软又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