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比尸说得言辞恳切,依照肇裕薪原本的性子,这样的说辞已经足够打动他很多次了。只是,这一次面对的是奢比尸,不由得肇裕薪不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看着奢比尸满眼的殷切,肇裕薪缓缓摇了摇头,开口道:“对不起,请允许我拒绝。”
“拒绝?”奢比尸近乎尖叫,“你为什么要拒绝?是本座的给你的理由不充分么?”
肇裕薪接着摇头,道:“并不是这样,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你所给出的理由非常合乎情理。”
“那是为什么?”奢比尸愈发激动,“是因为本座没有第一时间给出你如何复活你的伙伴的方法么?”
肇裕薪还是摇头,道:“也不全是,能不能让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说!”奢比尸显得非常急迫。
肇裕薪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口问道:“转让建木的控制权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也非常急迫的,对么?”
“当然!”奢比尸脱口而出,“本座已经说了,这关乎到本座今后在修行之道上所能达到的高度。”
肇裕薪点了点头,肯定道:“这么说来,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营造一个,我继任了建木之主以后,会跟你形成一个双赢局面的愿景,对么?”
“哪里有什么问题么?”奢比尸显得有些不耐,“本座能脱离天道的桎梏,你能复活你的朋友,这原本就是双赢的事情,不是么?”
肇裕薪微笑,开口:“说句自私的话,你摆脱了桎梏,我的所遭受的桎梏应该由谁来买单?难道也是与你一样,等待无数年,等一个主动撞上门来的傻子么?”
“……”奢比尸有些无语,良久才说道:“刚才本座说得话,你难道没有听懂?你身上有与轩辕黄帝一样的味道,这证明你也是一个修仙道的修者。你们这些修仙道的,最擅长的就是压制境界,在不突破境界的情况下,不断刷新极限。虽然这样说显得有些自私,但是你早晚会有一天能将力量累积到天道都不能奈何你,从而一举成为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存在。”
耐心等待奢比尸说完,肇裕薪开口道:“有两个问题你想错了。第一个问题,如果要接替你成为建木之主,我需要付出无尽岁月的煎熬与等待,这本身只是脱离了桎梏的你赢了,并不能算是我也赢了。第二个,我是一个正统的神道修者,虽然说我继承了太多各种各样的传承,但是,我的师傅们,每一个都是神道巨擘。”
“……”这一次,奢比尸是真的沉默了。它没有想到来自轩辕黄帝飞升的那个世界,并且是轩辕黄帝血裔后人的肇裕薪,会是一个神道修者。这样的信息,打乱了它原本设计好的一切计划。
“你不用想应该怎么说服我了!”肇裕薪继续开口,“我想要借助建木的力量复活朋友,这是我现阶段最大的愿望,是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的最真挚的愿望。我来到建木之上,你就能主动让出建木之主的位置,说实话,我一开始是有些喜出望外的。但是,我就是不能接受你的馈赠。”
“为什么?”奢比尸最后尝试着游说肇裕薪,“就是为了所为的不想浪费自己太多时间?时间对于神只来说,根本就连个屁都不如!”
肇裕薪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也不全是这个问题,如果硬要说一个理由出来的话,也许应该是因为,我从小就被教育说‘便宜就是当’。”
“仅仅是不肯相信太容易得来的东西么?”奢比尸眼底闪过思考的光芒,“那么说来,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接招吧!”奢比尸突然大喝一声,手心里面五光十色的光芒快速闪动,高声呼喊着,“来吃我一招四季丶春雷!”
一道比天罚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雷电,凭空出现在肇裕薪面前,紧贴着肇裕薪的鼻子尖落了下去。若不是这些年肇裕薪遇到的雷电攻击也算是极多,恐怕一早就被这雷电先吓丢半条命去。
早就不止一次击败过奢比尸分身的肇裕薪,对于奢比尸本尊没有任何畏惧。逃过一劫之后,还不忘调侃奢比尸道:“作为本尊,你比你的分身实力强了不止一个等级,就是这攻击准头,可也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说到这里,肇裕薪还故意撇了撇嘴,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个不屑的动作,成功激怒了奢比尸,他怒喝一声:“死吧!”
随后,便直接祭出了大招——四季丶轮转。
春夏秋冬四季的气候在肇裕薪身边不断变换,尽管不是第一次遭遇这个技能,肇裕薪仍旧有些紧张。
虽然不止一次成功破解过奢比尸分身的四季轮转技能,肇裕薪却仍旧需要凭借小心谨慎的做派,以及三分被幸运女神菌菇的运气才能在奢比尸的分身手下全身而退。
如今,在面对本尊的情况下,他不知道有需要从幸运女神那里借来多少运气。
奢比尸的这个技能,说起来并不是特别难对抗。凭借之前的经验,肇裕薪知道,只要不被代表冬季的冰雪限制移动,想要躲闪隐藏在漫天细雨之中的雷电,其实要简单得多。
轻车熟路地祭出了兵器空间里面的兵器,数千柄兵器四散纷飞,就像是千多个大功率风扇一样,将携带着雷电的雨水全部都吹得远离肇裕薪。
就算有那落单的雷电从空气之中直接出现,也会被避雷针一样的兵器直接引走,伤不到肇裕薪分毫。
趁着漫天兵器乱飞的机会,肇裕薪偷偷来到了奢比尸的背后。此刻的奢比尸,似乎在专注催动四季轮转技能,并没有注意到肇裕薪的靠近。
肇裕薪嘴角带上招牌微笑,右手手心直接贴上了奢比尸的背心,兵器空间中龙胆亮银枪轻吟一声,一举穿透了奢比尸的神力核心。
致命要害被穿透,奢比尸艰难地转回头看向了偷袭的肇裕薪。在它的脸上,久久不去的却是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